“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闻到了酒味而醉倒的!”
香罗对于兵奴的话充满了怀疑,可是自己却也说不出白芸宁到底是为什么晕倒,自然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反正就算你问,大小姐也不会承认喝酒的。”
兵奴冷静地开口,刚才看着白芸宁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说是要喝酒,现在眼前的一切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想,但是这其中的奥秘,就算是自己跟香罗解释她也不一定听的明白。
他注意到了被白芸宁胡乱放在桌子上的一堆奇怪的东西,以及掉在桌布上的白色的粉末,便走过去拿了一张纸将粉末包起来,径自走出了房门。
傍晚太子便离开了将军府,晚膳时间,香罗为白芸寻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躲过了府中的晚膳。
是夜,白芸宁便在醉意中度过,等到再次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坐起来穿好鞋子,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立刻伸手扶住了床边的帷帐:
“奇怪,怎么我又晕过去了,这宿主的体质也太差了吧?”
正在她倚着床忍不住低声嘀咕着的时候,香罗已经端着两盅炖汤走过来,看到白芸宁醒来立刻笑着招呼:
“大小姐你醒了,这是我在厨房偷偷熬得醒酒汤,你快来喝些。”
白芸宁原本觉得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叫,急忙伸手准备去接,可是听香罗说是醒酒汤的时候,不由得动作一顿。
“纳尼,我又没喝酒,喝什么醒酒汤?”
看着白芸宁这副愣怔的模样,香罗立刻想起了昨晚上兵奴的回答,点点头一副赞叹的语气道:
“难怪兵奴说就算我问,大小姐也不会承认喝酒了。”
说罢便将汤碗递到了白芸宁的手中,一副我懂你的神态朝白芸宁使了个眼色。
白芸宁更加的疑惑起来,这跟兵奴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家伙被人收买了,故意散布谣言诋毁自己?
“兵奴呢?”
白芸宁想起来,自己起床到现在有一会儿了,居然都没有见到兵奴,便开口打探他的去向。
香罗摇摇头:“香罗也不知道,只是兵奴吩咐了让我给您熬醒酒汤和白粥,说大小姐身体虚弱,不胜酒力,等大小姐醒来喝,然后就说要出门办事,还没回来。”
闻言,白芸宁微微颔首,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在提炼药粉的时候,因为闻久了酒味,最后居然醉倒了过去的糗事。
要知道自己在以前可是千杯不醉的,想不到在这里居然遇上个这么病弱的身子,光是闻酒味都能醉上一整夜,也实在是奇葩的很!
兵奴之所以不出现,该不会是怕自己尴尬吧?
在心中暗暗的猜测着兵奴的用意,白芸宁把醒酒汤换成了白粥,配合的拿起调羹,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一直饿着,肚子都已经毫不留情的发出了抗议。
等到吃饱喝足以后,白芸宁忽然想起,昨天太子到将军府来着,便斜倚在太师椅上,顺便找了个非常舒服的姿势,看了一眼身边给自己泡茶的香罗:
“对了香罗,昨天太子来府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香罗一边将上好的碧螺春泡进壶中,一边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白芸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就行了,干嘛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
白芸宁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还会让香罗脸上出现这么为难的表情。
香罗见白芸宁如此的潇洒,这才思索了一会儿以后才缓缓的说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听说太子跟二小姐一起逛了逛后花园,两个人相谈甚欢。”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香罗不忘偷偷的观察着白芸宁脸上的表情。
香罗想起了之前,自己家小姐曾经对太子是非常的爱慕,现在被太子退婚定然心中非常的苦闷,不然昨天也不会因此而喝得酩酊大醉。
顿时,香罗明白了昨天晚上,兵奴之所以说,小姐是因为闻到了太多的酒味而醉倒倒,定然是想要保全小姐的面子。
可是白芸宁的反应却是让香罗非常的惊讶,只见不过淡淡一笑,冷哼一声:
“相谈甚欢,若是果真如此的话,二小姐岂不是正合了心意?”
这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白倾香带着丫头走了进来。
“姐姐在说什么,是说合了谁的心意?”
白倾香主仆一进屋,立刻一阵浓烈的香风扑鼻,呛得白芸宁忍不住咳嗽起来。
淡淡的太累下眼皮,白芸宁快速的打量了白倾香一眼,不需要多想,这货定然是来跟自己炫耀的。
看着她脸上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白芸宁心中暗暗地骂了几句,白倾香果然朵白莲婊。
白倾香因昨日与太子一起出门射箭,得到了太子亲自护送回府,自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一下子都提高了不少。
再想想白芸宁,不过上了一次便搅黄了和太子之间的婚事,不由得心中更是洋洋得意。
自然她今天特意来找白芸香,是打算对她耀武扬威,好好的炫耀一下自己,顺便再挖苦她。
只是没想到,还没进门,白倾香就已经听到了白芸宁主仆之间居然在讲关于自己的话题。
“当然是说合了妹妹的心意,马上就要如愿以偿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了。”
白芸宁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假笑对白倾香奉承。
既然自己还是要继续在将军府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她也不打算这么快就和白倾香撕破脸皮。
“要这么说,妹妹更应该恭喜姐姐才是,虽然失去了和太子的一桩好亲事,但也是要嫁给三王爷的,不是吗?”
白倾香笑嘻嘻的对白芸宁问道,
香罗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倾香,立刻想起了昨天她派了小丫头传话的事情,立刻忍不住为白芸宁出头:
“没什么,只是我和小姐在说,二小姐怕小姐引起太子的注意,故意不让大小姐去见太子的事情。”
白倾香闻言,扬手甩了香罗一巴掌,大声说道:
“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
香罗被白倾香这一巴掌打懵了,一只手捂着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抬头瞪向白倾香主仆二人的方向,看到香菱脸上露出来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她立刻明白。
看来白倾香这次除了找大小姐炫耀以为,还是来报复昨天兵奴逮到了香菱这个仇的。
毕竟自己从小在白芸宁身边伺候,虽然大小姐性格怯弱些,但大小姐因为胆子不大,所以很少主动的挑起事端。
但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自然不可能会有人敢这么挑衅过。
可是现在,白倾香仗着自己和太子有婚约,顶着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打上门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白芸宁从白倾香一进门就早已猜出了她的意图,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对着香罗下手。
她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香菱,立刻也抬起皓腕,对着香菱的脸上就是两巴掌,因为用力过大,白芸宁觉得自己手掌都麻了。
“小丫头,昨天我忘记说了,以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白芸宁口气恶劣的对香菱出言威胁。
既然你白倾香故意上门找茬,我也不妨翻翻旧账,反正不能吃亏就对了!
白倾香觉得,白芸宁这时候的两巴掌并不是打在香菱的脸上,而是直接打给自己看的。
“你!”
白倾香举起手指指向了白芸宁的脸上,她实在是有些意外。
平日里胆小怕事,像个包子一样好欺负的白芸宁,怎么忽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我怎么样,我不过也是帮你教训一下丫头而已,难道你想要因为这点区区小事打你的姐姐是,妹妹可是为你身边的这个丫头报仇?”
白芸宁笑嘻嘻的双手抱胸,对白倾香追问道。
白倾香原本确实是想要出手,可是当她的视线对上了白芸宁的眸子时,立刻被她目光中警告的意味给吓住了。
这是她从来没有在白芸宁身上看到过的表情。
不由得她后退了一步,险些撞倒了摆在桌子上的巨大花瓶,撞的她身子痛极了。
“小姐,你没事吧?”
香菱急忙冲上去扶住她,原本这一次至准备带着二小姐一起过来好好收拾一下大小姐的。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自己反而先被打了两巴掌。
“没事,咱们先回去吧!”
白倾香勉强站稳了身子,回身看了白芸宁一眼,恰好白芸宁也正看着她,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妹妹,你没事吧,一定要小心一点,我屋里的花瓶可金贵的很。”
说到这,白芸宁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摆了摆手摇摇头说道:
“不对,我差点忘了,妹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这身子自然比花瓶娇贵,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啊!”
如此的话,任谁也听得出来里面满满的挖苦,白倾香也不例外。
感觉白芸宁最近好像整个人都变了许多,看来这一次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准备不够充分,大意轻敌了。
于是白倾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白芸宁道:
“姐姐还记得妹妹要和太子成婚就行了,过几天太子约我进宫一叙,看今天天也不早了,妹妹还要去挑选丝绸做衣服,就不陪姐姐了。”
说罢便带着香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看着白倾香离去的背影,白芸宁唇边扬起了一丝冷笑:
“哼,白倾香,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