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芸宁还是坳不过君正皓,在冷言的护送下回到了将军府,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这一个上午的功夫,白芸宁跟三王爷出去游玩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白将军在中午回府里用膳的时候,就已经从下人口中知晓,便也没有过问太多。
进了将军府大门,几个下人便急忙对她行礼,白芸宁都有些不习惯了,难道因为三王爷邀请她出去玩,自己的地位就一下子提升了?
来不及细思,再加上一直惦记着那些医术,她便没去向父亲请安,直接就冲进了自己的云香小筑,果然见到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个大木箱。
而小丫头香罗此时正蹲在木箱旁边发呆,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看到了白芸宁回去,急忙从地上跳起来,冲到白芸宁的身边: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难道不知道三王爷已经派人送来了聘礼?”
听了香罗的话之后,白芸宁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三个木头箱子,不可思议的看向香罗,对她问道:“你所谓的彩礼是只有这三个破箱子吗?”
香罗认真到点了点头:“小姐你可不要小看这三个箱子,这三个箱子可是采用上好的香樟木做成的,防虫防蛀的能力很强,且不说里面放的是什么,这箱子就已经十分贵重了!”
看着香罗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白芸宁才想起来,现在可是在古代,人们还没有掌握做樟脑的生产工艺,自然觉得樟木的箱子金贵,便只好乖乖的听香罗的“教训”。
“再说了,这可是三王爷府上的人亲自送过来的,一看就非常的沉重,用了好几个人抬进来的,不是聘礼又会是什么呢?”见自己家小姐不说话,香罗继续给她洗脑。
白芸宁对于香罗的这些看似头头是道的分析,感觉到非常无语,但还是最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自言自语一般的对香罗说道:
“香罗,你是不是低估了三王爷,如果三王爷府上只送来这么几样东西,作为聘礼的话,我只能说,三王爷也实在是太抠了,而且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能被这么点儿东西就打发了呢?”
香罗听了白芸宁的这话以后,也觉得小姐的观念有些道理,不过更加奇怪,这些箱子里放的到底是是什么。
可是因为小姐不在家,她也不敢擅自打开,既然现在白芸宁已经回来了,便准备问个究竟,于是便凑到了白芸宁的耳边,对她问道:
“小姐,既然这不是聘礼,那么这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白芸宁拍了拍手,并没有直接回答香罗的问话,而是蹲下来打开了箱子,把箱子里的内容展示给香罗看,当香罗看到了箱子里竟然一些散发着潮湿味旧书,立刻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带着非常不悦的语气说道:
“小姐,我以为三王爷送了什么不得了宝贝来呢,想不到居然是送了一堆破书,这些破书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就是担心咱们云香小筑,冬天的时候屋里不够温暖,所以让咱们烧菜活的吗?”
她的这番分析,把白芸宁给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有想到香罗的脑回路居然是这样子的,实在是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有意思。
白芸宁伸手拿出了一本旧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如同捧着宝贝一般的拿在手中,轻轻地抚弄着卷起的书页,对香罗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这些书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宝贝,在未来很可能就失传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宝贝的很,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话了,先去我房间里收拾个地方出来,一会儿把这些书都搬到我的房间去。”
香罗听了白芸宁的话以后,不由轻轻地皱起眉头,垮下了小脸儿,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几本破书怎么在小姐的手里成了宝贝呢?
便苦着脸问道:“小姐,你说的倒是很轻松,可是这么三大箱子咱们哪里搬得动呢,不如等兵奴回来了力气活让他来做。”
“不行,你看现在的天色,很可能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兵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咱们两个先搬一部分,箱子到时候再让兵奴来搬。”
白芸宁看了看天色,这才下午没多久,天色竟然昏暗了不少,而且天空里乌云密布,起了风,吹的院子里的树枝不停的摇晃着,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主子的命令香罗不敢不从,便赶紧去白芸宁的房间里收拾屋子,白芸宁蹲在箱子旁边整理这些书籍,顺便往屋子里面搬运。
虽然将军府里有不少的侍卫,他们都能够胜任搬书的体力活,但是白芸宁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看医书的事情,毕竟人多嘴杂,很多秘密都会在一不小心被泄露出去。
若是被躲在暗处的人发现了,恐怕自己中毒的这个案子就更不好查出来了!
就这样主仆二人用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把这些书都搬完,可是雨点却开始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白芸宁非常着急,她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宝贵的书籍被雨水淋湿。
却又搬不动那么沉重的箱子,只好找了蓑衣之类的过来盖在了箱子上,祈祷着雨快点停下来。
她躲在走廊里,看着渐渐越来越大的雨叹了口气,口中抱怨着:
“哎呀,这个时代真是苦闷,要是有个手机该多好啊,这样我可以给兵奴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她的自言自语让身边的香罗非常疑惑,因为她发现她根本听不懂自己小姐在说什么。
正在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一道陪着蓑衣的人影从大门处冲了过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消失了将近一天的兵奴。
白芸宁见了兵奴非常开心,对着他大喊:“兵奴,快点帮我把箱子搬进来!”
兵奴听了对着她点点头,朝着院中的箱子走去,其中的两个箱子已经是空的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十分沉重,只见兵奴走过去双手推了推那个箱子,接着双手使力,白芸宁和香罗两个人试了半天都纹丝不动的箱子居然被兵奴直接举了起来。
“哇,兵奴怎么那么厉害?”
香罗透过雨幕看到了这惊人的画面,立刻对身边的白芸宁发出了惊呼。
白芸宁神色虽然镇定许多,也被兵奴这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给惊到了,心中开始琢磨起来,自己把这样一个大力士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是不是有些屈才呢?
很快,兵奴便把三个箱子都搬到了回廊里,这才朝着白芸宁走过来。
白芸宁看着兵奴,虽然还是那副平凡的样子,但是经过刚才的大显身手,白芸宁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只把他当成一个“奴”了。
兵奴上前给白芸宁行礼:“大小姐。”
“你回来了,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白芸宁点点头,院子里大雨滂沱,她淡淡的开口询问关于兵奴母亲的病情。
“有劳大小姐关心了,母亲因为上了岁数,身体总是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已经看了大夫开过药了。”兵奴抬头看着白芸宁,目光温和有礼,没有任何逾越的样子。
“那就好,以后有事情直接找我汇报就可以了,如果银子不够的话尽管开口。”白芸宁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兵奴口中的母亲总是不自觉得就表露出更多的关心。
“兵奴代母亲谢过大小姐了。”
兵奴对着白芸宁恭恭敬敬的弯腰一拜谢恩。
这场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天里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倒是顺遂了白芸宁的心意。
天天下雨她就可以不需要出门履行三王爷的邀约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窝在云香小筑里研究自己带回来的那些医书。
白芸宁在把医术都搬进自己的房间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些书的名字登记分类,一一摆放整齐,然后便开始阅读起来,想要从这些书中找到一些关于解毒的方子,趁此机会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
可是这样的方式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连看了三天,这些医术她才看了不到四分之一,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这让她感觉到非常的着急。
拿着自己手中的一本《百草毒经》,白芸宁忍不住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这本毒经里记载的毒物倒是不少,可是能够让人身体忽然变小的却并没有,这按理说是说不过去的,就算我中的毒无药可解,但是这是什么毒物总归要交代清楚一点吧?”
虽然她心中觉得忿忿,但是翻完了整本书,白芸宁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上毒的信息,这让她不由得非常沮丧,这就跟参加跑步比赛一样,你好不容易超过了前面的第一名,结果裁判告诉你你还有一圈要跑。
正在她抱着医术唉声叹气的时候,兵奴拿着一把剑走进了她的房间:“大小姐,你吩咐的东西我帮你拿来了。”
白芸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被他手中的剑所吸引,急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百草毒经》,走到了兵奴身前,接过了宝剑慢慢抽出来:
“这倒是个好东西,不错不错!”
只见这把宝剑剑柄上镶着一块碧玉,坠着红色的流苏,剑鞘上用篆体刻着“青云剑”三个字,剑刃上闪着白光,可以把人影倒映的眉目清晰,一看就非常锋利,定然是出自能工巧匠。
白芸宁将宝剑拿在手中耍了一个剑花,然后直接朝着床边砍了过去,床角的流苏穗子随着剑光闪过而落地,换来了白芸宁一声叫好:“好剑!”
兵奴看着白芸宁手中舞剑的样子,虽然觉得白芸宁和调查中的白家大小姐并不一样,但是眼前的这个白芸宁,却比那位大小姐来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