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副将看着眼前的这副景象之间,不少的匈奴士兵已经开始从那些树木的掩映后面露出身形。
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脸痛苦的模样,抓挠着自己的身上,一边脑海一边大声的喊着什么,很快就已经丢盔弃甲,哪里还有丝毫的斗志?
其他的将士们看到了这副模样,也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熊副将趁机调转马头,对着最后面的两个士兵喊道:“快点回去给王爷报信!”
这两个人经了他的提醒,也都赶紧转头,朝着江州城大门的方向冲去,而熊副将则是对自己的手下们吩咐道:
“走,咱们也来一出引蛇出洞!”
山中的匈奴人见他们要跑,急忙开口大声地喊道:
“不好,他们要跑,赶紧追!”
虽然他们这么大声地叫喊着,但是那些躲在了树丛后面的士兵,因为身上沾了药粉,现在发挥了药效,一个个都在急着给自己挠痒痒,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的呼喊。
而大元帅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手下忽然一个个都开始满地打滚,却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便急忙抽出自己的长剑,对他们大声地命令道:
“都赶紧给我起来,去追,不追的杀无赦!”
这样的威胁一说,倒是有的士兵强忍着身上的痒站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去拿自己的武器,而有的士兵因为自己动作慢了一些,直接就被大元帅斩杀在马下,血溅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大元帅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便开口对跟前一名没有沾到药粉的士兵问道。
这人也立刻就想起了,定然是之前从天而降的药包有问题,便急忙开口对元帅解释:
“这,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咱们出发之前,忽然飘来了一些大风筝,还掉了些药包下来,我们怀疑是西阳国的人投毒,便把这些药包都处理了,却没有想到会这样子。”
元帅听了自己手下的汇报,立刻就明白了,问题到底是出在了什么地方,他抬头看向了那些树叶,果然看到上面铺着一层浅浅的药粉,便急忙对士兵们大喊:
“冲出去,不要靠近树叶和草。”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不少的士兵已经因为中了白芸宁秘制的痒痒粉,而痒的什么都听不到,而是开始四处寻找着树枝树干,准备靠在上面蹭痒痒。
只有几十个人随着元帅冲了出来,他们骑在马背上,身体没有沾到药粉,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们就没事,马才冲出了山林,还没有在草丛上站稳,就已经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马背上的几个人没有防备,顿时被摔的七荤八素,紧接着只见马尾巴翘了起来,呼啦一声,马匹的排泄物便沾了一身。
这些人在地上滚做一团,身上也脏兮兮的,这模样看起来煞是狼狈,几个士兵不顾自己身上一身的污秽,急急忙忙的冲上去扶起元帅,对他关心的问道:
“元帅,你没事吧?”
元帅却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鼻子推开他们:“你们都离我远点,今天都喂了马些什么?”
“就是咱们的粮草啊!”其中的一个人不解的回答,这马吃的就是平日里的粮草,一直都体格健康,怎么忽然就开始拉稀了呢?
元帅见状,更是气愤,跺脚大骂道:“西阳国的一群间诈小人,居然连咱们的马都不肯放过!”
看着一地的污秽,和腿软的马以及遍地哀嚎着的士兵,大元帅的副将对他问道:“元帅,既然现在山上被下了药,咱们必须要去别的地方驻扎了。”
大元帅也只好点点头,知道自己身边的军师说的在理,便点点头,喘着粗气对他说道:
“现在先派人回去传我的口信,咱们的大军换个地方驻扎,待重整旗鼓养精蓄锐以后,再来和他们西阳国的人决一死战!”
军师听了他的话,立刻对他点点头:“是,我马上派人去传话。”
大元帅不知道,不仅仅是自己带出来的这两支队伍,包括自己之前的留在营地的士兵,也都中了药粉的毒,一个个浑身奇痒难耐,实在是狼狈的很。
营地的士兵们得了大元帅的命令,一个个强忍着痛苦,才勉强的下了山来。
等到他们来到元帅的跟前集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原本五万的精锐部队,现在只剩下一群浑身狼狈,东倒西歪的阵容,完全就是士气全无。
而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君正皓做很多事情,当熊副将的手下带来了匈奴人已经开始中毒的好消息以后,君正皓便带着自己准备好的大军出城,早早的就在周围布置好了埋伏。
“丁二”早就已经猜到了,等到那些匈奴人都中了毒,山中自然是呆不下去了,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当然是赶紧换个地方安营扎寨,所以便早早的暗中吩咐了冷言,让他到时候转告君正皓准备伏击。
至于他为什么不肯直接的告诉君正皓,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想让君正皓猜出,自己已经打算离开了。
君正皓带人守在匈奴撤军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如同残兵一般垂头丧气的匈奴人一路过,便立刻上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用五千人伏击了匈奴五万大军,这样的战绩足够让君正皓直接成为成为西阳国载入史册的用兵奇才了!
不过,当他们生擒了匈奴的大元帅以后,在将士们震天的欢呼声中,君正皓倒是很想赶紧回到皇宫去,只有回宫,自己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寻找白芸宁!
见君正皓擒住了匈奴大元帅,各位将领都急忙上前,对君正皓说着恭喜,毕竟这一战,对于西阳国来说可是大功一件。
“恭喜三王爷打败匈奴,这下咱们都可以结束战争,回京城去复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围着君正皓说道,君正皓脸上也带着笑意,却是对自己的手下们说道:“这次能够一击打败匈奴,生擒将领,最大的功劳并不是本王,而是“丁二”!”
其他人听了熊副将的话以后,也都不由得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发出了一阵感慨:
“三王爷果真慧眼识人,想不到“丁二”一个小乞丐,居然能够想出一个击退了匈奴大军的妙计,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这些将士们的一片赞誉声中,君正皓带着他的人马重新回到了江州城中,既然战争胜利了,接下来他们便是庆功宴,然后回到京城。
一条官道上,马车慢慢悠悠的走着,马车夫的嘴中叼着一棵枯草,坐在马车上打着瞌睡。
香罗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白芸宁,对她开口问道:
“小姐,三王爷真的能够打胜仗吗,可是咱们出城的时候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你为何如此的笃定呢?”
白芸宁听了香罗的这番话,垂下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对香罗说道:
“放心吧,这次三王爷能够取得胜利,定然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而且我想这一次匈奴人也没有力气,再敢干出行是三王爷的事情了。”
香罗听了白芸宁的这话,立刻惊讶的张大嘴巴,伸出小手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紧接着低声的问道:
“听小姐这话的意思,难道上次三王爷和你一起在京城遇刺,可就是匈奴人的主意?”
白芸宁抬起自己纤细的手指,在香罗面前摆了摆:
“不,上一次是内部矛盾,这一次则是内外勾结的阴谋。”
她的这番话说的香罗,非常不明白,也只能好奇的眨眨眼睛,心中却理不到任何的头绪,似乎希望白芸宁能够好好的同自己说一说。
可是白芸宁却轻轻的伸了一下懒腰,叹息道:“算了,还是不要问了,忙活了这一天一夜,我都累死了。”
原来这段时间里,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犯困而在君正皓跟前露出马脚,白芸宁想逼着自己服下了用来提神的药物。
她终于离开了君正皓,而且顺利的没有引起他的怀疑,现在现在等她放松了下来以后,困意便再一次席卷而来。
说罢便闭上眼睛眯了起来,懒洋洋的靠着马车上的软榻打盹儿。
可是香罗听了她的这番话,却产生了另外的联想,不由得羞红了脸,轻声的叹息一句:
“小姐和三王爷真是不害臊!”
她的这句话,已经睡着的白芸宁根本不会听到,自然也无力反驳。
被她们雇用的马车夫,也是白芸宁从市场上找来的一个聋哑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主仆二人才看大胆的在马车当中说话。
这边白芸宁带着香罗,离着江州城越来越远,而得胜而回的君正皓则是按照战胜的惯例准备好好的犒劳下属。
关于下面的那些士兵们,他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准备好一些大鱼大肉以及美酒,用这些因为匈奴进攻,而舍生忘死的将士们,好好的放松一下。
至于那些副将军师之类的,在君正皓手下排的上军衔的,君正皓都命人将他们请进府中,准备好好招待。
在这些人当中,自然不能少了为君正皓献上了退敌之策的“丁二”。
君正皓在带兵,前去伏击匈奴大军之前,就已经派人先去城外寻找“丁二”的踪迹。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众人等待了许久,前去寻找“丁二”的人却无功而返,回来汇报说并没有找到“丁二”的踪迹。
手下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君正皓感觉到非常的困惑,既然现在战争都已经胜利了,“丁二”却为何不见了?
于是他对冷言招招手,低声的对他吩咐道:“你带人去“丁二”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