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匈奴可汗得知君正皓被生擒的时候,顿时露出了十分震惊的模样,将自己手中的奏折狠狠一摔,不可思议的站起来,瞪着台下的重臣,怒不可遏的质问:
“这西阳国的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先劫走了呼延公主不说,现在连大将军耶律齐都给我捉去了,来人,朕现在要马上派人前去边关,讨伐西阳国,让他们把耶律齐给我放了!”
见可汗发怒,台下的一众大臣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的元帅刚刚战败,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耶律齐了,可是现在耶律齐都被西阳国的人生擒,其他人更是不敢前去送命了!
尤其是几个文官,更是不敢搭腔,可汗见自己说起了讨伐一事,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应和自己,也有些不悦起来,便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
“各位贤臣,你们谁有好的计策,可以退了西阳国的围攻,凡出计策的人,退敌之后,赏你一个将军的职位。”
可汗决定,对于这些不肯开口说话的大臣们,还是赏他们高官厚禄会比较能够让他们开口一些。
这些大臣听了可汗的话,也只是互相之间互相看上一眼,却依然没人肯站出来说话,这让站在右手边的武将耶律大泽有些着急起来。
耶律齐是耶律大泽的儿子,小小年纪便子承父业,在边关打仗多次,为整个匈奴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因此才得到了可汗的喜欢,同时才把深得宠爱的呼延公主许给他,现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媳妇儿都被西阳国的人抓走,顿时心急如焚。
原本他早就已经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想要第一个站出来向可汗提议,自己亲自带兵前往边关对敌,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左边的文官中,文丞相居然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请举妄动。
这些文丞相都是主和派,早前可汗下令攻打西阳国的时候,他们就提了反对意见,当时若不是因为可汗有第一手的消息,说君正皓为打入了天牢,估计现在他们也不会同意再次挑起战争。
现在见大家都没有办法,耶律大泽便站出来,朝着可汗行礼:“可汗,微臣有个小小的建议。”
可汗见他有主意,凝重的神色才稍微的缓和一些,便让他开口:“耶律将军请讲。”
“现在西阳国的士兵既然已经控制了犬子和呼延公主,那么老臣愿意带兵前往边关,带领众位将士们一起抗敌,攻破江州城,取下君正皓的首籍,救出呼延公主和犬子。”
见耶律大泽主动请缨,可汗顿时神色轻松了不少,但是他还没有应答,一旁的文丞相就已经率先开口:
“耶律老将军爱子心切,这一点我等佩服,但是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带兵前去,西阳国的人收到了消息,恐怕还没等你到江州城外,呼延公主和耶律少将军就成了刀下亡魂。”
“这!”耶律大泽被文丞相这么一抢白,顿时有些恼怒,但是转念一想,文丞相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顿时哑火,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向着坐在主位上的可汗,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既然文丞相这么说,倒也是有些道理的,敏儿和耶律齐现在都在他们的手里,若是贸然攻打的话,倒还真的是担心伤及敏儿和耶律齐的性命。”
文丞相的分析,让匈奴可汗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以西阳国人的狡猾程度,倒是很有可能先下手为强,就算他舍得耶律齐,也万万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文丞相,对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文丞相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文丞相看了耶律大泽一眼,接着一脸凝重的对可汗回答:“为今之计,便只剩下议和一事了。”
“议和?”可汗听了丞相的建议,顿时露出了疑惑地神色,不过仔细的想想,似乎现在除了议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再次看向众臣,他们也一个个低垂着头,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是的,现在咱们的将军被生擒,而呼延公主也落入了敌寇之手,若是硬碰硬的话,只会落得鱼死网破的下场,所以微臣建议,咱们现在赶紧派出使者出使西阳国,抓紧时间议和,这样才能够让呼延公主早日回宫。”
左丞相低声的对可汗建议,其实他早就收到了密报,呼延公主并不在西阳国的军中,但是他现在并不打算透露出来,而是打算等到议和以后,再问西阳国要人,若是他们交不出来的话,那么接下来可就精彩了。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两国关系恶化,最好能够大乱,这样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你这么说的话,议和倒是个良策。”可汗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认可了这个方法。
众臣见文丞相提出了一个主意,不由得都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朝着可汗行礼:“可汗圣明!”
三日之后,匈奴人的议和书便送到了江州城,君正皓看着由匈奴使者送上来的议和书,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既然匈奴的议和书已经来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回京去给父皇一个交代了。
“既然匈奴主动示好,若是我们西阳国不同意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本王代替父皇的意思,同你们议和便是。”
匈奴使者听了君正皓的话,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原本他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万万没有想到,君正皓处事居然如此痛快,便递上了议和书,对君正皓继续说道:
“三王爷,既然您同意了两国议和,那么压在您手里的耶律将军和呼延公主,是不是也应该先放了,尤其是呼延公主,可是我们可汗的掌上明珠,娇贵的很。”
这使者觉得,既然已经同意了议和,自己就不需要再战战兢兢了,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了。
君正皓微笑着点点头:“说的出错,既然咱们已经议和了,手上的战俘当然是要释放的,耶律齐本王第一个就要放了,还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但是你说的这个呼延公主,本王就恕难从命了。”
“这是为何?”使者一听,立刻傻了眼,毕竟自己来之前,可汗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把呼延公主给带回去,而且还不断地威胁他,若是这呼延公主带不回来的话,自己也就不要回去了。
想想自己的下场,虽然一脸冷笑的君正皓挺可怕的,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对君正皓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一张纸被君正皓扔在了他的面前,同时继续冷笑着对他回答道:“看清楚这张纸,纸上可是有耶律齐的画押招供,呼延公主并不是被我们的人抓走的,而是他策划刺杀,结果失手,导致呼延公主失踪的,这个黑锅可不能让我们西阳国的人来背。”
使者听了,顿时心中恍然,急忙把这张纸捡起来看个清楚,果然只见上面有耶律齐的画押,心中被吓了一跳,实在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
能够娶到呼延公主,那是耶律齐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匈奴的男儿们都羡慕不已,为何耶律齐却要准备刺杀她呢?
因为心中有无数的疑问,而且这个答案对于使者来说过于惊讶,让他的手一直抖着,差点将纸给撕碎了,丁二见状,便笑嘻嘻的走过来,帮他把这张纸拿下来收好,贴现的揣进了他的怀中,微笑着说道:
“你可要把这个口供给保存好了,等你回匈奴可是要拿来保命的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使者不由得有些哆嗦,任由眼前这个一脸漆黑的男人摆弄,许久以后才回过神来,心中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再回匈奴的必要了,丢了呼延公主,恐怕自己和耶律齐横竖都是要死的吧。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的,现在你可以想想,还要不要我们释放耶律齐,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请示一下可汗。”丁二见使者的脸色煞白,更加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气,对他开口安慰着。
“够了丁二,你就不要再继续吓唬他了!”君正皓见丁二不断地,对这个可怜的使者进行恐吓,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便对白芸宁轻唤了一声。
白芸宁见君正皓制止自己,便笑嘻嘻的走回了他身边,笑着道:“三王爷,我不过是帮他壮壮胆子,若不是若此的话,等到回去见了匈奴可汗,岂不是要被可汗给吓破了胆的?”
这个使者见君正皓在议和书上签了字,便揣着这封耶律齐的口供回了匈奴,并没有带耶律齐一起回去,带回去的反而是耶律齐私通西阳国的证据。
果然,当匈奴可汗看到了耶律齐的招供以后,顿时大怒,直骂耶律齐狼子野心,可怜的耶律大泽也被自己的这个儿子给牵连了,当下便丢了自己的官位,一家百十口都被抓进了天牢当中。
牢中弥漫着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两个狱卒坐在破旧的桌子,借着昏黄的烛光说着最近听说的八卦:
“哎呀,真是可怜啊,这耶律大泽一把年纪,居然让自己的儿子给害了!”
“谁说不是啊,不过这个耶律齐也是够狠的,居然连公主都敢暗算,耶律可汗说了,若是找不到呼延公主,耶律家恐怕要在牢里过完下半生了!”
他们的话,就这样毫不掩饰的传进了不远处的一间牢房,躺在枯草中,一身脏兮兮的耶律齐听到了这话,顿时蓦然之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不由得细细听着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