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敏儿看着白芸宁的这副神态,心中实在是不明白,好歹白伯然可是她的亲爹,为何她却是一副要斗争到底的神态,这样的父女关系,倒是奇怪的很啊。
外面的人看到了忽然停在门口的轿子,以为是哪一家的大人来看望白伯然,便急匆匆的跑下来招呼,却在看到了白芸宁,露在斗篷外的一张脸以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大,大xiǎojiě?”
白芸宁见此人神情诧异,不由得淡淡一笑,索性放下了自己的帽子,笑着朝来人问一句:
“怎么,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为何如此诧异?”
对方见了白芸宁反问,不由得额头上冒起了冷汗,当年的事情,他们虽然是下人,却也是有所耳闻的,不少府里的人传言,大xiǎojiě被二xiǎojiě害死了,这几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仔细的看看,眼前的人虽说比起多年之前,有了不少的变化,但是这眉眼却和大xiǎojiě简直一模一样。
“你真的是大xiǎojiě?”对方看她长得和自家xiǎojiě一样,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当年明明传言,以及老爷经常说的话,他明明听说大xiǎojiě是死掉了,那么眼前的人,难道是鬼不成?
“如假包换。”对于对方的质疑,白芸宁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惑更深,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白家的大xiǎojiě,这仆人看了自己竟然像见了鬼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开心。
“那,请大xiǎojiě稍等片刻,待我去请示将军。”
尽管白芸宁,再三保证自己就是大xiǎojiě,奈何对方还是不放心,居然想要去请示白伯然,白芸宁才懒得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她朝着身后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很快侍卫便迅速上前,将守门的几个人给zhif了,这让刚才的人更加惊讶起来,看着靠近自己脖子的刀,大声的瞪着眼睛喊道:
“大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将军府门口作乱!”
对于对方虚张声势的行为,白芸宁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拿出了君正皓赐给自己的金牌: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是什么人,当然是皇上的人了!”
对方见白芸宁手中的东西,立刻明白了,敢情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家的大xiǎojiě,并不是无聊人的来诓骗自己的。
“原来真的是大xiǎojiě,是小的眼拙没看出来,马上就带你去见将军!”
对于眼前的令牌,以及透着杀意的利刃,这个家伙迅速的反应过来,放弃了挣扎,立刻从善如流的对白芸宁认错。
“哼,想不到你这个家伙的反应,倒是挺快的。”
白芸宁伸手,用金牌拍了拍这个家伙的脸:“只是你不仅仅是眼拙,明明是瞎眼!”
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对他们笑着招呼:“还站在外面干吗,还不快快随我进来,今日我倒是要感谢各位来看我的父亲,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见她教训完了家丁,呼延敏儿才扶着药王,朝着白芸宁的方向走去,几个人一起抬起脚,迈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白伯然正半卧在床上看书,忽然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门外的守卫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xiǎojiě?”
接着便没有了声音,就好像他们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忽然打断了一般,门被推开,一道白色的影子便率先迈了进来。
当白伯然听到了守卫,喊那声大xiǎojiě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了门口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自然是看爹爹的,听说爹爹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卧床不起,女儿实在是担心爹爹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会赶紧回来看望你,还为您带回来了一位大夫,帮您诊治一下。”
白芸宁这个时候的态度,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关心父亲的女儿,她微微的低下头去,对白伯然说着,不忘之指了指药王的方向。
白伯然抬起眼,打量着眼前的白芸宁,自己似乎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都不曾见过这个女儿了,自从白倾香在出事之前,向自己坦诚了暗杀白芸宁的事,他便默认了女儿死掉的这个事实。
再后来,白倾香也因为一个长相和白芸宁相似的人,白白的丢掉了性命,对于她更是心生怨恨,纵使知道她回来,也实在是懒得搭理。
可是就在几天之前,他收到了消息,说他的女儿白芸宁,已经回到了京城,而且就住在宫里,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因此让他自己想办法把白芸宁给请来一趟,虽然白伯然不想再见这个女儿,但是为了自己的大计,也只好布置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找人在外面散播消息,说自己病重,试探一下,白芸宁知道的话,会不会现身。
没想到的是,这次白芸宁倒是还算有孝心,昨天这消息才发出去,今天她就亲自来了,还带了个年轻的陌生姑娘和一个老头子,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得冷笑,不用想也知道,白芸宁的这一出,是为了试探自己。
这样想着,白伯然轻轻的咳嗽一声:“哼,亏你还记得你还有个爹,不如说说,这三年你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爹爹息怒。”
见白伯然一副准备发脾气的样子,白芸宁赶紧上前劝他,对他带着笑意说道,不过心中却在想着,难道白伯然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年是被白倾香害得?
看白伯然看到自己回来,虽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却让白芸宁觉得,对于自己回来,白伯然一点都不意外,由此可见对于自己的事情,他一定是了如指掌的,便也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
“这几年女儿遇到了些麻烦,实在是害怕牵连爹爹,所以才没能回来看看您,实在是女儿不孝,希望爹爹不要过多的苛责。”
“哼。”
白伯然瞪了白芸宁一眼,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无论是脾气个性,还是为人处事,似乎都有很大的改变,一点都不像记忆里那个胆小木讷的丫头。
“女儿听闻,爹爹最近疾病缠身,卧病在床,心中十分的忧虑,好不容易才求得了皇上的准许,出宫来见您一面,难道你就真的打算一直责怪我吗?”
对于白伯然的指责,白芸宁实在是心中郁闷的很,更是觉得,自己干嘛要这么讨好一个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假爹,这是何必呢?
但是为了测试他装病的目的,还是挤出了笑容,学着之前无数次看到白倾香讨好白伯然的方式,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轻轻的晃动着。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动作,能够让白伯然对自己友善一些,却不料看着眼前,白芸宁做出了和白倾香一样的小动作,让白伯然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便不动声色的缩回自己的手,看向了白芸宁,发现她这三年多未见,整个人更是长大了不少,以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变得清瘦了许多,长相越发的美艳,倒是和她的生母,愈发的相像。
“我以为你在皇宫里,住的十分安乐,早就忘记了你还有我这么一个爹!”
白伯然发出了一声冷哼,早就已经接到了消息,说白芸宁被君正皓养在了养心殿,为了她都懒得去理会政务了,惹得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怨声载道。
“爹爹生我养我,对于女儿的养育之恩,女儿怎敢忘怀?”白芸宁急忙示弱,看白伯然这样,根本就不像是病了,也不急着让药王上前一探虚实,而是和白伯然拉起了家常。
“你一个女儿家,虽然说曾经和皇上有婚约,但是别忘了,先皇已经取消了此事,你却住进了宫中,和皇上日夜相伴,你可知道那些大臣们,是如何看待我的?”
白伯然说着,更是狠狠的一拍大腿,瞪着眼看向白芸宁,却意外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儿,早就已经不再像几年前那般,因为自己的一瞪眼,而被吓得瑟瑟发抖。
极寒的北境,又一次下起了鹅毛大雪,之前的积雪原本就没有散去,现在却又更是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因为这雪下的沸沸扬扬,山庄的院子里,鲜少有行人走动,倒是有几个得闲的婢女,手挽着手在走廊里看着雪景,那模样实在是动人的很。
正殿里的媚骨香燃烧着,屋子里充满了香气,就连升起的香烟,就是十分妖娆的姿态,人若是久处其中,整个人的身上,也沾染了这透骨的媚态。
华丽的帐中,带着青铜miànj的男人看着手中的书信,眼中透出了一副自得的神态,一旁伺候着的女子,见到了他的这副神情,便微笑着倚进他怀中,笑着问道:
“主人,可是有好消息?”
男人听了,收起手中的密信,放在烛火前点燃,接着一只手紧紧的揽住了她,在她的唇边,落下了一个深吻,才轻轻的说道:
“自然是好消息,待到过完了这严冬,春天就马上来了,所有的冰雪都会消融,颓败的局面也会恢复之前的盛世,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说完了这话,男人的唇边,笑意竟然渐渐的狰狞起来,他脸上带着青铜的虎形miànj,眼光中透着凛冽的杀意,看起来更是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人看去,心惊胆战。
这女人看了,心中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想要退,却不料男子的手更快,已经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脖子,大手猛的收紧,接着用力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