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宁主动的招呼君正皓,在身边还贴心的为他留下了一个位置。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觉。”君正皓无奈极了,怀疑白芸宁是不是被吓坏了,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心大了?
谁知道白芸宁则是无所谓的笑笑:
“干嘛不睡觉,睡醒了才能想的出来办法啊!”
第二日一大早,晨光熹微,路旁的一片片枯草都是漫无边际的黄色,看不出来任何的生机,一辆马车迅速的疾驰而过,一路朝着西方行驶。
在这辆马车上,半躺在上面的君献之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晃动的帘子以及缝隙里的光,不由得轻声感叹:
“又是一天过去了。”
说罢,便缓缓坐直了自己的身体,费力将头靠在了马车上,因为被对方下了药,他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强的支撑自己坐起来。
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不知道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忽然他慢慢的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身上细细的摸索,摸到自己衣角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面色一变。
又轻轻的捏了捏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一般,让他的目光当中闪过了一丝喜色,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吓得他立刻缩回手去。
他一边一脸戒备的朝着外面看,等到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以后,便轻轻的将自己的手,在那衣角上又摸索了片刻,竟然从衣角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纸包。
他将这个小纸包凑到鼻尖,轻轻的闻了一闻以后,便又将这纸包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便开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马车又走了一阵子,估摸着事件差不多了,他才忽然睁开眼睛,试了试自己的腿恢复了力气,便用手敲打着马车,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
“有人吗?停一下车!”
果然很快,就有一个人伸手掀起了帘子,朝着里面看了,看到他神情有些痛苦,担心他发生了意外,自己回去不好交差,便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听了这话之后,君献之依然痛苦的摆了摆手,对这个人说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肚子好疼,现在实在是肚子疼的受不了了,能先让我下车去解个手吗?”
这个人听这话以后,顿时有些为难起来,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头儿你还是再忍忍吧,等过了这一站在下车也不迟。”
君献之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神色更加痛苦,两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说好话的模样,对眼前的这个人求情道:
“这位兄弟求求你,你就让我去解个手吧!我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如果你不让我下车的话,一会儿我可就要拉在马车上了,这样的话,晚上你休息也要受影响的,不是吗?”
果然这一次,君献之的话,让眼前的这个人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觉得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于是便终于放弃了,让他继续在马车上解决的想法。
便对外面的车夫说了几句话,这马车果然缓缓的停下来,外面的人再次掀起帘子,对君献之说道:
“好了,你出来吧,我陪你一起去解个手!”
见自己的要求得到了许可,君献之便赶紧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一只手依然痛苦的捂着肚子,摆出了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急匆匆的钻进了路旁的草丛里。
这个人见状,生怕君献之跟自己耍花样,便也急忙钻了进去,只剩下马车夫坐在马车上等着,两个人回来。
君献之弯着腰,故意慢吞吞的一直往树林里多走了几步,这样的举动,让身后跟来的人有些戒备起来,便对他喊道:
“喂,你怎么还往里面走,在这里就可以了!”
君献之并没有停下,而是无奈的回身对他解释道:
“实在是,抱歉呀,我这人有一个怪癖,如果离着人太近的话,实在是解不出来,所以都会躲到一个石头后面。”
这人对于事多的君献之有些无奈起来,便只好任由他往前走了几步,见君献之真的解裤子,蹲在了石头后面,这才走了过去。
可是在旁边站了没一会儿,又觉得味道实在是难闻,便背过身去,一脸嫌弃的捏着自己的鼻子站在外面。
马车夫在车上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二人回来,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起来,皱着眉头想到:
“这不过是解个手而已,怎么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只好跳下了马车,往草丛里走了去,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发现两个人的人影,这让他心中有些奇怪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
“真是奇怪了,两个家伙到哪里去解手了?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转过身,准备还是继续到马车上等他们,还不信两个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扒拉着草丛,从路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停在原地的马车都不见了,这让他顿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又急匆匆的冲进了草丛当中,去寻找自己的同伙。
而在这个时候,君献之早就已经趁着他进去找人的功夫,偷偷的上了马车,驾着刚才的马车,一路朝着来时的路奔去。
原来他在马车上,无聊的摸索衣角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小药包,顿时想起来,那是当初,自己在不归谷里被人袭击以后。
药王因为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全,便在他的每件衣服的衣角上,都缝下了一个小药包,跟他说那里面的药粉,虽然不多,可是在关键时刻能够迷倒一只野兽,所以让他用来防身的。
原本他还觉得,药王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关键时刻还是,派上了用场。
看来以后自己回到京城,还是得好好的谢谢药王才行!
君献之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心中乐呵呵的想着,他顺着大路走了没多久,便绕到了小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能回京城去。
那些抓自己的人,身份和目的都十分的隐秘,所以他需要调查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朝着自己下手。
幽深潮湿的天牢当中,时不时的传来其别人的惨叫声,君正浩和白云两个人被一起带了进来的时候,便关在了同一间牢房当中。
昨夜进来没多久,白芸宁便招呼君正皓先睡觉,可是因为担心着白芸宁的安危,君正皓根本就睡不着。
他躺在稻草上面,看着怀中的白芸宁睡的香甜,他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睡,一直睁着眼睛,生生的熬到了天明。
等到白芸宁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瞪着一双熬红的眼睛,正满脸苦闷的看着自己的君正皓,便立刻对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宁儿,你醒了?”
君正皓见怀中的白芸宁对自己微笑,赶紧对她打个招呼,急切的问道:
“你冷不冷,肚子饿不饿?”
还等不及白芸宁回答,他就想起来在,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太子府,而是天牢,不管白芸宁冷还是饿,都没有奴婢进来为他们服务了。
这样想着,君正皓的目光便暗淡下来,说好了要让白芸宁享福的,却不料确实跟着自己吃苦。
看着自己跟前微笑的白芸宁,君正皓顿时觉得有些懊恼起来,急忙冲动的对白芸宁道歉:
“凝儿,实在是对不起,这次又连累了你!”
白芸宁看着他这副憔悴的样子,也是十分心疼,依然微笑着看向了君正皓,朝他摇了摇头:
“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什么时候连累我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你了,好不好!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国师口中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你跟这件事情,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白芸宁的这话,让君正皓心中顿时更加的难过起来,他急忙对白芸宁安慰道:
“宁儿,你怎么能够说这种话呢?你又没有犯错,你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
白芸宁心中也暗暗的郁闷:
“我只是跳了一支舞罢了,赶上自然现象,便被国师指路为马,硬说和那天狗食月有关系,而君老头居然相信了,看来无知的人始终都是无知!就算我再怎么科普,都没有用!”
便不由的出声叹息:
“我也觉得为没做错什么,奈何国师就偏偏说我错,而且皇上还偏偏信了。”
“对不起宁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君正皓揽着怀中的白芸宁,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十分无奈的对白芸宁道歉,毕竟这一次,伤害了白芸宁的人是自己的父皇。
“父皇其他的都还好,只是太过于相信国师的话,十分迷信。”
“我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君老头这么容易相信国师的话,长此以往的下去,只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实在是不知道,国师这一次,如此的诬陷我,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想起了国师针对自己,白芸宁就有些生气,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出手,毕竟自己可是口口声声的叫他师父,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不少秘密,算是自己很信任的人。
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对于白芸宁来说,实在是非常的不好。
君正皓看着白芸宁脸上出现了黯然的神色,心中十分的疼惜她,以为她是对于国师的行为感到失望,便更加的拥紧了她。
可是实际上,白芸宁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而是在认真的思考着,国师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针对自己。
为什么他一定要指出,自己就是传说中祸国殃民的妖女呢,他这样做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