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中的别馆中,穆清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担忧,毕竟这段时间西阳国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背后的人也在蠢蠢欲动,所以对于自己的计划,若是再这样继续耽误下去的话,恐怕会影响所有。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飞进了院子,利落的落在在了穆清风的面前:
“主人,朝廷的人去醉花楼抓人了。”
“抓的谁?”穆清风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是一个叫幽兰的女子,听说还是个哑巴。”
手下回答着自己掌握的问题,不由得笑着自言自语一句:
“想想这些西阳国的人,还真的是昏庸无能,找不到凶手也就算了,居然会想到找一个哑巴当替死鬼,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话,顿时让穆清风也扬起了一丝笑意:
“既然有人当替死鬼,倒也是给你我创造了一个好机会,相信过几天这案子就会平静下来,到时候新的信使应该也就到了。”
“可是主人,咱们杀了北齐国的信使,若是被追究起来的话,会不会影响两国交好呢?”
“不过是一个信使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影响,你派人继续盯着醉花楼就是了。”
穆清风对于手下的这个担心,回应不过是淡淡一笑,毕竟一个信使对他来说,并不觉得有多重要,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就是了。
“是,主人。”
穆清风的手下领了这个命令,便立刻就退了下去。
剩下穆清风一个人,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疾风明月,微微的感叹一句:
“若不是那个蠢货自作聪明,暴露了自己,我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
自从白芸宁和君正皓被抓进了天牢以后,宫中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其他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春华宫却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太监向桂姨汇报着关于白芸宁事情最新的进展:
“桂姨不好了,昨日皇榜已出,只怕再过两日,白小姐就要被问斩了。”
桂姨立刻脸色一变,站起身看向了一旁的太监:
“那有没有说过,太子殿下将要如何处置?”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毕竟皇榜上并没有写出来,只是奴才听皇上身边的人说,好像几天之内也不打算放殿下出来。”
太监低垂着头,有些苦恼的说着。
“什么,这几日还不打算放殿下出来?”桂姨惊讶,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
“不行,皇上现在完全听信国师的话,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在这段时间,有别有用心的人,打算对太子下手,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这话,让一旁的太监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有些着急的喃喃自语:
“这可如何是好啊?”
桂姨也有些焦虑起来,朝着外面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对自己手下的太监说道:
“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出宫一趟。”
“什么,桂姨您要出宫去,这样好像不太好吧,毕竟现在风声这么紧,万一被发现的话,岂不是很麻烦了?”
太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桂姨居然要出宫去,顿时有些担心起来,赶紧打算对桂姨劝阻几句。
谁知道,桂姨既然这么说,早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行,我必须要出去一趟,毕竟以你我的身份,根本就进了不天牢。”
终于,太监被桂姨说服了,虽然带着一丝的不甘心,却还是乖乖的去准备,关于桂姨出宫的事情。
落云观里,国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君献之,对他问道:
“皇上,明明现在关于白芸宁的事情,也算是已经尘埃落定了,为何您还是如此的闷闷不乐呢?”
君献之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宁,难道国师不担心夜长梦多?”
国师却只是安然的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坐,过了许久以后,才对君献之回答一句:
“皇上,现在天都快黑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国师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对于国师这种直接要赶自己走的态度,君献之不免有些不满。
“皇上,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我想安宁了几日,差不多也有人按耐不住,要找您求情了。”国师淡淡的看了君献之一眼,完全没有对皇上的尊敬,反而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被他这眼神一瞪,君献之竟然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自己追问的问题都忘记了,急忙恭敬的点点头:
“国师说的是,既然如此的话,朕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如同被人给控制了一般,自己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就连门口道童朝着他行礼都没有理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国师唇边扬起了一抹冷笑,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样一来的话,我看背后的人,应该也快按耐不住了吧?”
果然,当君献之溜溜哒哒的回到了养心殿的时候,就看到了早早在那里等待着的白伯然,不由得心头一震,国师说的也太准了吧,难道是未卜先知?
虽然心中惊讶,君献之还在慢悠悠的走到了白伯然的身边,对他问道:
“白爱卿,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白伯然回身,才看到了从后面走过来的君献之,原本他以为君献之在养心殿,便直接过来,奈何苏公公说他不在,还不能打扰。
无奈之下,白伯然只好站在养心殿门口等待着,想不到等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君献之回来,便急忙迎上前去:
“臣参见皇上。”
“免礼吧,看你这样子,应该也等了许久,随朕先进去再说吧。”
君献之心中明了,既然国师知道有人找自己,估计对于他的目的也是十分的清楚,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的暗示自己。
于是白伯然也不客气,便随着君献之一起走进了养心殿的院子。
进屋入座以后,君献之才看了眼前的白伯然一眼,对他问道:
“白爱卿,这么晚了你来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实不相瞒,臣来找皇上,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现在就只有你我君臣二人,白爱卿不必多礼。”
君献之坐在椅子上,看着白伯然这满腹心事的样子,便对他直接开口询问,不过心中,却早就已经将白伯然的目的,给猜的一清二楚。
“臣惶恐,今日臣斗胆来找皇上,是因为臣女儿的事情。”
“白爱卿是因为这件事而来,当日夜宴你因为疾病未能出席,可是因为昨日看到了皇榜的内容,所以才来的?”
君献之低头看着眼前的白伯然,带着一丝微笑对他问道,不过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和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却是十分的麻木。
“皇上圣明。”
白伯然对于君献之的这个反应,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失望,从他这副十分了然的神情来看,他自然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
“既然你养病期间都能知道皇榜的内容,那么应该明白,京城的百姓们自然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吧。”
君献之坐稳当,说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朕呢?”
看着眼前的白伯然,君献之又抿了一口茶水,才对他问道。
他的这个问题,倒是白伯然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只是淡淡的笑着,朝着他鞠了一躬,说道:
“回皇上的话,您也知道这段时间,臣一直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在府中养病,对于前几日的的事情,并不知晓,还是昨日听到下人所说,才知道此事。”
白伯然装出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又叹了一口气,才又继续对君献之说道:
“臣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影响很大,所以也是在家中思虑了许久以后,才决定来面见皇上,想要同皇上说上几句话。”
听了白伯然的这话之后,君献之对他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朕是明白的,不过,如果你想要为你女儿求情的话,恐怕就不好说了,毕竟妖女转世,可是会祸乱人间的!”
放下茶杯,君献之打量着白伯然,想要看看,白伯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至少按照国师的意思,他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白芸宁求情才来。
“臣明白皇上的意思。”白伯然赶紧点点头,却又继续道:
“可是毕竟,宁儿是臣的女儿,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臣也深知,这事情早就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可是臣还是斗胆,希望皇上能够开恩。”
“让朕开恩,谈何容易,毕竟君无戏言,皇榜已经发出去了,诏告天下,若是朕此时开恩,等到行刑的那日,人却不见了,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难道白爱卿是想让朕成为天下的笑柄不成?”
君献之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嗤笑,对着白伯然冷哼了一声:“白爱卿,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糊涂!”
“臣不敢!”
被皇上这么一训斥,白伯然不由得一个哆嗦,心中不由得有些许失望,不过他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只好低下头去,再次对着君献之行礼说道:
“皇上,您不要误会臣的意思,臣自然明白皇上的苦衷,是为了天下人,可是好歹宁儿也是臣的女儿,既然马上就要被行刑了,臣无力解救,只能恳请皇上,看在臣早年征战沙场的份上,让臣和臣的女儿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