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君正皓的这个表示肯定的疑问,君献之倒是十分赞成的点点头:
“是啊,这些年宁儿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聊天解闷,我种点荷花让她开心有什么关系?”
“好好,父皇说的是。”
见君献之如此悠闲自得,直接就承认了他的目的,君正皓也露出了笑容,刚才看君献之凝重的神色,他倒是好奇,父皇要跟自己说什么。
可是君献之却仿佛故意卖关子一般,什么也不说,只是带着君正皓,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父子两个人,沿着这片荷塘慢慢的走着,许久以后,君正皓才终于主动地打开了话题:
“不知道父皇将儿臣叫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儿臣讲?”
君献之回头,看了君正皓一眼,似乎对于他主动地提出问题,这个表现十分的满意,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知道主动地向我提问了,而不像之前似的,从来连话都不知道,和父皇主动的讲几句。”
君献之的这话,让君正皓不由得沉默起来,想来父皇说起来的,是自己幼年的事情,想当年自己年纪尚幼,再加上因为母亲的意外惨死,君正皓小小年纪,对于父皇便生了隔阂。
再加上当时,父皇一心宠爱皇后以及君正宇,君正宇仗着自己是太子,没少欺负君正皓,看着人前,皇上对君正宇宠爱的模样,他总觉得那是父皇的意思。
因此他和父皇之间,自然是产生了距离,倒还真的从来都不曾,主动地去讨好父皇的欢心,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父皇宁愿将自己,小小年纪便流放到边关的原因吧。
这样的误会,在君正皓的心中打了一个结,许多年都不曾解开,直到不久之前,君正皓从父皇的口中得知了,母妃死亡的真相,倒也释然了许多。
和父皇之间的关系,虽说不是非常的亲密,倒比起之前的冷漠来说,还算是清静了不少。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一系列波折,父皇在一片混乱中,还是到了自己的身边,父子二人相处的机会躲起来,自然更加的恭敬起来。
因此此时君献之这样说,还让君正皓意外的发现,自己和父皇之间的距离,倒还真的是拉近了不少。
现在想想,或许这一切还真的是白芸宁的功劳,父皇这么的喜欢宁儿,对于自己也是爱屋及乌吧?
这样想着,君正皓只好开口,主动的对君献之道歉:
“父皇,之前是儿臣年幼无知,误会了您,现在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儿臣理应向父皇,先承认一下自己当年的错误。”
君献之早就已经,不再计较当初的事情,便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无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又何必再提起来呢?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父皇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够帮着解决。”
君正皓并不知道,君献之此时面对的是什么难题,因此听到他主动的提及,便急忙追问:
“不知父皇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君献之点了点头:
“大难题倒算不上,不过,倒还真的是困扰了我许久。”
说完便扭头,看着君正皓,一副十分期待他答案的模样。
这样的眼神,让君正皓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些招架不住了,便只好叹了口气:
“既然现在父皇被事情困扰着,若是儿臣能够办到的话,定当尽力而为,为父皇解忧。”
君献之等得,便是君正皓的这个回答,因此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君献之脸上的表情,君正皓在忽然之间,有了一种自己上当的错觉,可是这个时候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毕竟自己都已经答应了父皇。
于是他便只好对君献之问道:
“是,父皇请讲。”
君献之笑嘻嘻道:
“现在这里是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了,国师也死了,而且宇儿也是罪有应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你身上的那些误会也解除了,宁儿,那边的事情,慢慢的百姓们也都会接受。”
听着君献之跟自己说当前的情况,君正皓总是心中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感觉父皇似乎要对自自己托付什么,不由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君献之一眼。
看着君正皓疑惑的眼神,君献之不免心中暗笑,自己给他挖的这个坑,看来今天他已经一脚踩进来了,倒也不再继续顾左右言他,而是直接哈哈一笑:
“既然你应该都已经猜到了,父皇便不再隐瞒,父皇要你帮忙的事情,就是这江山交给你来打理。”
“父皇,这万万不可,儿臣可是要前去征战沙场,朝中必须要有人坐镇才行,皇位怎么可以托付到儿臣身上,还请父皇恢复自己的身份!”
谁知道君献之,对于君正皓的这番说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笑着摆了摆手:
“罢了,那些权位之争,父皇原本就已经厌倦,而且,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朕已经死了,是被国师给害死的,若是父皇在坦白自己身份的话,只怕到时候连国师的身上的那些罪名,都会引起天下人的怀疑,这岂不是对你不利?”
对于这一点,君正皓之前到倒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现在听到君献之的提醒之后,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见君正皓陷入了沉默,知道他也在思考这些问题,君献之于是便往前走了两步,索性坐在了池溏边,回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君正皓,对他说道:
“这三年多的时间,我在不归谷里已经习惯了,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可能会适应被皇权束缚的日子呢?所以现在打算,将皇位交到你的手上,真也就彻底的放心了。”
原本还想再劝劝父皇的,可是见他态度坚决,君正皓知道,此时似乎也并不是争执的时候,便默然不再反驳,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终于缓缓地开口:
“不知道接下来,父皇有何打算?”
君献之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满池的荷叶缓缓道:
“我还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去四处走走看看,看看我治理这么多年的大好河山,可真的如同,我心中的那番模样。”
白芸宁见君正皓和君献之,两个人离开之后,非常好奇他们之间会谈些什么,可是碍于自己的腿脚受了伤,又行动不便,只能躺在贵妃椅上继续嗑着她的瓜子。
恰好这个时候,香罗带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让她立刻来了兴趣:
“香罗,你这是带谁来了?”
香罗一抬头,见白芸宁正坐在大厅当中,赶紧对她行礼:
“小姐,敏儿郡主求见。”
一听呼延敏儿的名字,白芸宁立刻有些激动起来,她急忙从贵妃椅上坐起来,转头看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她浑身上下,披着黑黑的袍子,低垂着头,如果只是从这身造型来看,根本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寻找了许久的呼延敏儿,于是便急忙说道:
“敏儿,真的是你?”
呼延敏儿见周围没有外人,才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容颜,朝着白芸宁行了个礼:
“敏儿参见白姐姐。”
白芸宁确认了眼前人就是敏儿,赶紧招招手:
“免礼,免礼,免礼,这段时间你们去了哪里?为何我一直派人寻找你和耶律齐,都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被抓回匈奴国了。”
呼延敏儿听了白芸宁的话之后,原本带着微笑的表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目光当中,顿时露出了些许焦急的神色。
这个时候白芸宁才注意到,呼延敏儿此时看起来,神色十分的疲惫,似乎是这段时间被什么事情困扰着,整个人都看憔悴了许多。
于是便急忙拍了拍,自己贵妃椅旁边的位置,对她招呼道:
“敏儿你莫要着急,上前头来坐,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延敏儿听了这话之后,竟然忍不住流下眼泪了,有些悲切的哭了出来,当即便跪在了白芸宁的跟前:
“白姐姐,请你一定要救救耶律齐!”
听到这话之后,白芸宁顿时皱起眉头: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齐怎么了?”
见白芸宁问起,胡燕敏儿擦了擦眼泪,对白芸宁讲起来,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自从白芸宁,被国师一口咬定,是妖女转世被关进了大牢以后,呼延敏儿在得知情况之后十分的着急,原本想想办法要救他们。
可是耶律齐这个时候,也悄悄进宫,呼延敏儿原本指望,能够寻求耶律齐的帮助,让他想办法救出白芸宁和君正皓。
可是没想到的是,耶律齐见到了胡燕敏儿以后,居然直接要求她跟自己一起离开皇宫。
后来呼延敏儿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发现了,他们在西阳国的消息,将他们的消息,暗中卖给匈奴国,故意挑起事端。
为了避免被抓回匈奴国,耶律齐才不得已,趁着这个机会,混入皇宫当中,设计骗走了呼延敏儿。
“我说怎么后来一直派人找你,却毫无消息,居然是被耶律齐拐走了,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你干嘛还要帮他?”
听了呼延敏儿的话,白芸宁才知道,原来呼延敏儿又一次被耶律齐那个家伙给骗了,顿时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这个家伙实在是可恶的很,居然又骗她!
谁知道白芸宁的这话说完了以后,呼延敏儿却哭的更厉害了:
“姐姐莫要误会,耶律齐也是有苦衷的!”
呼延敏儿为耶律齐说话,这还真是她始料未及的,白芸宁和香罗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