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国家大势已去的现实,于是便将君莫笑等人,给以好好招待的名义,给留在了皇宫当中。
美其名曰,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西阳国的使者,可是暗中却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
只是将君莫笑等人好生的招待在皇宫当中,却不主动提起关于议和的相关事宜,君莫笑自然清楚,他的这些手段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对于西洋国君正皓的能力,君莫笑可是非常的信任,因此他相信,不管匈奴国王有什么样的花招,也不可能敢再轻易的掀起战争了。
至于议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这么拖下去却也不是办法,君莫笑却没有耐心再继续拖下去,于是决定和匈奴王下一剂猛药。
他这一日在花厅前坐了许久,又抿了一口茶水,听自己手下来汇报,这段时间匈奴王的动作,完全是根本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王爷,您说这匈奴王是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好好的招待着咱们,却又不肯见咱们呢?”
身边的手下看着君莫笑,他们一连等了几天,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谁也不知道,这个匈奴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忍不住对君莫笑问道。
君莫笑则是依然抿着茶水,他派人暗中的盯着匈奴王的一举一动,这几日他为了躲自己,谎称身体不舒服,干脆就闭门不出。
不过却并没有见太医,不过早上却接到了手下的消息,说匈奴王今日忽然出了寝宫,似乎是等着要见一个人一般。
“他确实躲了几日,不过今天应该能见着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落在了院子里,迅速的朝着君莫笑这边靠近:
“参见王爷。”
君莫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起来吧,可知道匈奴王见的是什么人了?”
原来在知道匈奴王的动向以后,他便开始派人去盯着,想看看匈奴王准备见什么人,现在见手下回来,他便直接的问了一句。
“回王爷的话,匈奴王是见了一个姑娘,只是这个姑娘是什么身份,属下就不清楚了。”
这个手下低声的回答一句,御书房的守卫森严,他只能在远处看着,只见有个姑娘被带进去,但是是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
“也好,既然他能见一个姑娘,也没理由不见我了。”
君莫笑倒并不在意,他见的那个姑娘是什么身份,直接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决定自己还是要亲自,去求见匈奴王。
好让他想起来,自己此行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因此君莫笑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白芸宁随君正皓,两个人在江州城的街头走着,满眼看到的都是忙碌的士兵,这经历了一场战乱,其实就仿佛是一场浩劫一般。
看着大家来来回回的忙碌,君正皓引着白芸宁走空旷一些的地方,生怕那些士兵们不小心,会磕到了白芸宁一般。
虽然满城的凄凉,幸好这个时节是暮夏,天气有些微微的凉意,而这河边的景色还算不错,二人索性就在河边的亭子里坐坐。
冷言匆匆忙忙的收到了信,便一路寻找君正皓二人,打听着说他们来到了河边,便也匆匆忙忙的追了过来,见二人在亭子里悠闲的坐着,便朝着这边过来。
“皇上,白小姐。”
其实冷言早就想叫白芸宁娘娘的,而且也得到了君正皓的默许,奈何白芸宁却坚决不同意,便只好按照以前的习惯,还称呼她为白小姐。
“冷言,你这急急忙忙的跑到这里,是出了什么事?”
君正皓看着冷言的这神情,先抬手示意他先免礼,才接着问了一句。
冷言拿出了自己怀中的信,递到了君正皓跟前:
“皇上,这封信是王爷寄回来的。”
“皇叔寄来的?”
君正皓听了这话,立刻接过信,发出了一声惊呼,而白芸宁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到了这封信上。
胡延敏儿和匈奴王父女两个人许久没见,在一起自然要说上些话,不过这父女二人,你来我去之间,听起来表面上是嘘寒问暖,但实际上,却带着些试探的味道。
似乎都在试探彼此,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心思或者是什么,尤其是呼延敏儿知道,父皇应该猜到额,自己和耶律齐的案子有关系,等待着他开口问起。
而两个人在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忽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西阳国的使者求见,这让匈奴王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毕竟这几日,他可是故意躲着西阳国的使者,拒绝和他们讨论,关于两国议和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主动的找到门上来。
这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更是不悦,不免发出了一声冷哼:
“这西阳国的使者,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朕好生的将他们,安排在皇宫当中招待着,让他们享享福,竟然却如此的没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主动找我谈议和的事情,真是不长眼的很!”
见匈奴王忽然变了脸色,前来汇报的侍从都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人带进来,只能低头站在原地,连抬头都不敢。
听了他的这话之后,呼延敏儿心中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口中的使者,定然是君正皓派来的人,想要和父皇谈谈,可是父皇并不想轻易认输,因此才会故意的不肯召见人家,和对方委蛇下去。
见这屋子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呼延敏儿心中想了想,便立刻装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看向了父皇,朝着他行礼道:
“父皇,原来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如此的话,您就先忙国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着呼延敏儿便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要退下去,匈奴王一见呼延敏儿居然要走,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毕竟他和呼延敏儿见面这么久,最终自己关心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这个丫头居然就想跑,看来这个丫头,也是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躲避自己。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十分不悦,于是他便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了呼延敏儿一眼,急忙朝着她摆摆手:
“不急不急,此事可以再议,这些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敏儿三年一直在外,难得回来,难道都不愿意陪陪父皇了吗?”
呼延敏儿听了他的这话之后,心中不免暗笑,看来父皇并不是不舍得让自己走,只是故意的拖延时间。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在父皇面前呆的越久,反而对自己更加不利,只怕父皇会向自己突然发难。
现在自己还并不确定,耶律齐和他父母之间的情况,因此还是有必要拖延一些时间,于是便又笑着对匈奴王答道:
“父皇,不必着急,儿臣这次回来,自然会在宫中住上一些时日,因此咱们父女两个有的是时间叙旧,倒是这国师可是十分重要的。”
见匈奴王还是不说话,呼延敏儿想了想,便又继续道:
“儿臣虽然不在宫中,却也听闻,最近这段时间咱们的边境不安宁,只怕这西阳国的使者,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和父王谈论,还请父皇以国事为重,儿臣就先行告退。”
说着便自顾自的起身,准备转身就往外走。
匈奴王听了呼延敏儿的这话之后,知道这丫头就是想要离开这里,再加上西阳国的那个人,身份十分的特殊,若是自己一直不肯见他的话,只怕也会落人话柄。
若是等回去之后,和君正皓一说,自己怠慢了他的皇叔,只怕到时候影响也不太好,对于匈奴国的声誉,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于是他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朝着自己身边的太监递了一个眼色,冷声说道:
“还愣在这里干吗?既然呼延公主要回去了,你们还不赶紧去送上一程。顺便帮公主将她的寝宫给整理一番?”
这太监听了皇上的话之后,又看到了他的眼神,立刻对于他的意思心领神会起来,急忙走上前去,朝着呼延敏儿行了个礼,低声的说道:
“公主,奴才马上送您回寝宫去。”
呼延敏儿听了这话之后,本能地想要拒绝,毕竟这些年自己独来独往习惯了,但是转念一想,刚才父皇看太监的眼神,明明就是别有深意。
于是便只好点了点头,因为她心中清楚自己,既然这次自己回宫了,父皇是不可能轻易再让自己离开。
更何况父皇知道,自己很可能和耶律齐的事情有关系,按照父皇的行事作风,只怕接下来自己的行为都会受到约束。
不过这些都是她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为了耶律齐的安全,她愿意承受这一切,毕竟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耶律齐抗雷的。
因此她转身,再次朝着匈奴王盈盈一拜说道:
“那儿臣便谢过父皇,先行告退了。”
说着,呼延敏儿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太监见状便急忙也追上去,匈奴王看着呼延敏儿离开的背影,目光当中的慈爱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充满了算计。
当呼延敏儿随着太监,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君莫笑,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呼延敏儿好奇的看了君莫笑一眼,发现眼前的这个西阳国的使者,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不免对他又多看了两眼,实在是不清楚此人的身份,而且君正皓为什么要派他来?
但还是朝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随着太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