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阿郎重重地一肘砸过去,马夫哼都没哼一声,脖子一歪倒了下去。乐—文阿郎麻利地将他拖下来,扔在车厢里,然后自己跳上马车。
他没有注意到,马夫灰色的上衣角,还飘在车门之外。
石头越来越佩服阿郎了,看起来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这人很厉害。跟他们这些人混了三四年,还是头一次见阿郎出手这么利索。
碧锋等人跟过来,突然发现没了目标。
他联系了董长顺:“目标不见了。马车被遗弃在巷子里。”
董长顺把马车掉头回来,开进了刚才阿郎进去的巷子里,碧锋带着两个捕快等在那里,马车还在,人不见了。
“追!肯定是弃车走了。”
这些人真他他娘狡猾,这样都被发现了。众人纷纷上车,将马车退出来。
徐茂先坐在车上,两眼盯着外面。
弃车的地方是城南,据目前的情况,有三种可能。一个是他们真正要去的目的地是城南一带。
第二种可能,他们也许取道城南,然后转向城东,或都城北。第三种可能,他们依然躲在城里。
但是城里早已经搜索过了,徐茂先马上就排除了这种猜想。那么他们到底是去城南,还是取道去城东,城北呢?
对手竟然如此狡猾,自己倒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智商。
就在碧锋带着人进行追捕的时候,街道的茶楼里,有人正用西洋镜看着这一切,道:“贵哥,有捕快出现。”
“停止追踪,让他们去!”那个叫贵哥的吩咐了然,便发了个笺条给庞仁岗:“掌柜,有捕快出现,计划暂停。”
捕快出现,为了安全起见,他就不掺和了。
碧锋驾着马车,正沿着大道追捕,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嗯?
碧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本能地放慢了车速。
刚才那辆马车,怎么老感觉到有些古怪,到底是哪里不对?碧锋仔细回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又一辆同样的马车朝自己开来,碧锋的目光落在马夫的身上。
突然,他猛地将马车掉头,对身后的捕快吩咐了一句:“马上通知各衙门,目标在城东路出现。
原来,碧锋看到后面那辆马车的穿着灰色的衣服,而刚刚过去的那辆车,马夫好像没有穿这种,象征赚跑脚钱的褂子。
江州城的车老板有明文规定,所有马夫出车,必须穿整齐的灰色褂子,佩带帖子。而且他还发现一个现象,马车的一侧车门上,飘舞着的正是一块灰色的褂子衣角。
难道马夫被劫持了?碧锋突然醒悟过来。
十几辆囚车,从城里的四面八方纷纷朝这边赶来,阿郎驾着马车,发现后面跟来的马车越来越多,立刻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便猛的狂甩鞭子,疯了一样的拼命加速。
马车象要飞起来似的,在大街上暴走。
石头吓傻了,大喊道:“你疯了!悠着点。”
“闭嘴!我们被发现了。”阿郎不理他,继续猛得甩鞭子。
呼呼——呼呼——
一辆辆囚车呼啸而来,车上印着典狱的标识,阿郎看到前前后后,都是云集而来的马车。
他立刻明白,两人被包饺子了,阿郎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再次猛踩油门,吼了声:“来!老子不怕你们。”
呲——呲——
马而发出一阵马吠,发了疯似地朝一辆囚车撞了过去。
徐茂先和董长顺正坐在这辆马车里,看到后面已经被囚车团团围住,徐茂先喊了声:“堵住他,抓活的!”
“放心,跑不了!”董长顺定定地盯着对方的马车,随时注意他们的异动。
马车里,石头见阿郎玩不要命的,便急得吼道。
“你他娘的疯了,你想死老子可不陪你们去死!”
阿郎阴沉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道:“混蛋!你以为前两天的几条人命案,真与你无关吗?还有我们贩卖鸦片的事,落到捕快手里,横竖都是死!”
石头焉了,无力地坐在那里,一脸颓废。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赶快停车投降!”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停车投降!”
十几辆囚车,从前前后后包抄过来,一边追赶,一边喊话。
“停你娘——”
阿郎骂了一句,目光更加阴沉。
江州城的东城区,正上演着一场追逐大战,两名司乐闻声赶来,亲眼见证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阿郎看到越来越近的几辆囚车,他突然大喝了一声:“来!要死一起死!”
“啪——啪——”鞭子摔得啪啪作响,他再一次加大了速度。
目标正是董长顺和徐茂先坐的那辆马车,徐茂先发现对方的意图不对,便大喊了一声:“董长顺小心!”
马车像疯了一样,速度迅速提升,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哈哈哈……”阿郎扭曲的脸,发着狂妄的大笑。
两辆马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眨眼的功夫,速度像飞箭一样冲撞过来,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眼看就要两车相撞,车毁人亡,一场惨剧即将发生!
“董长顺,小心!——”
碧锋的马车斜插过来,猛地一个急刹,掏长刀。“砰——砰——”
崩——
阿郎的马车轱辘发出一声碎响,碎掉了。
大街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马车一歪,然后众人就听到一阵巨大的碰撞声。
咔嚓——
董长顺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将马车往右边拉。
两辆马车擦车而过,董长顺的马车一边的门也被刮掉了,碎木渣子落了一地。徐茂先死死地抓住车厢上方的横梁,以抵抗这种剧烈的震荡。
吱——吱——
阿郎的马车猛地擦过去,往右边歪了歪,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收势不住,继续朝路边冲撞过去。
轰隆——
又一声巨响,马车翻进了路边深深的沟里,碧锋等人匆匆下车,还没来得及赶到现场。
沟下面一片狼藉,阿郎和石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