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葫芦在一个偏僻无人处落下。
纪寒仍然面色金紫、昏迷不醒,他全身上下的骨骼和五脏六腑全都在金丹爆炸中挪位了,便是神识也受了重创。
这一路上,罗茵茵把能喂的各种疗伤药物都喂给他服用了,但是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罗茵茵不禁急了,幸好护法伽蓝出声道:“阿弥陀了个佛,莫慌莫慌,他之前已经修炼了大悲还魂经,只要没有当场魂飞魄散,便能逐步恢复过来……”
“可是……”罗茵茵还是很担心,金丹高手的金丹当场爆炸,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元婴高手都有可能会被炸伤,金丹高手都有可能会被当场炸死,而纪寒不过才筑基后期。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催动普渡佛光为他疗伤!应该能加快他苏醒的速度……”
罗茵茵讶异地道:“佛光还能疗伤?”
她还以为佛光只能用来渡化那些阴灵、鬼魂、邪祟之类呢。
“佛光之所以有渡化的功效,便是因为它有治疗和抑制邪恶、伤势、心魔的作用!善哉!善哉!”
罗茵茵心中微定,立即催动普渡佛光,将纪寒笼罩在内。
此刻,纪寒的识海之中,三色神识正在发生意想不到的蜕变。
原本三色麻花样的神识,在被不灭神炉淬炼过后,缩小了百分之九十,但是刚刚被金丹爆炸冲击之后,三色神识几乎彻底断裂开来,三条之中只剩一条白色还算完整,其余两色只能算是藕断丝连了。
在罗茵茵的佛光普照之下,藕断丝连的神识开始渐渐蠕动、蜿蜒,渐渐的连接起来。
但是,白色神识之中突然窜出了一个白色的骷髅,怪笑着向另外两条渐渐连接起来的神识咬过去……
“哧!”
就在白色骷髅即将咬到另外两条神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条树木的根系,直接从骷髅的嘴巴里穿了进去,又从眼眶里穿了出来,竟是将这骷髅牢牢地串了根须上。
那骷髅简直要疯了,拼命地挣扎,发狂般乱咬,但是却无法伤及根须一丝一毫……
它幽暗深邃的眼洞内,一团团赤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想要将那根须烧断,可是每次当火焰燃烧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就会“噗”的一声,熄灭下去——这是另外一条根须又从眼眶穿了进来,直接把火焰给“捅”熄了。
就这样,这不知道来处的根须,通过挂在根须上的白色骷髅,跟纪寒的三色神识勾连在一起,一股肉眼无法看到的能量迅速通过白色骷髅灌入了纪寒的神识之中,转化为精纯的能量。
纪寒仿佛被人丢进了万丈冰窟一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神识恢复了意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识海之中发生的这种种诡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他连自己的鼻子、耳朵和嘴巴都不敢相信了……
“这树木的根须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纪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因为根须输给他的能量实在太精纯、太澎湃了,他的神识根本就消化不了,于是他的识海之中发出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炸响……
“喂喂喂!够了,够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识海都要撑爆了……”
那根须仿佛能听得懂一般,竟然没有再继续的输入能量,但是也没有再缩回去。
可即便如此,刚刚输入的能量,纪寒的神识也还是没办法彻底消化吸收,他只好将这反哺给肉身。
唰!唰!唰!
从脑门往下,他体内的的穴窍仿佛纷纷被冲刷了一遍,无数黑色的杂质污泥简直是从他的毛孔之中喷溅出来,而不是流淌出来。
于是,守在他身边的罗茵茵遭殃了,很快被他射成了一个污漆嘛黑的黑妞。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罗茵茵直接吓的跳了起来:“这……怎么会这样?”
护法伽蓝显然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有些拿不准地道:“他体内的真气有反应,说明佛光普照还是有效果的……”
正说着,纪寒体内的污泥杂质已经排除的差不多了,但是根须灌输给他的能量还没消耗完,便顺着刚才喷射杂质污泥的毛孔,直接喷了出来。
那一缕缕的精纯能量,简直就好比劲弩之中射出的利箭一样,犀利无比,射到葫芦洞天内的山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射到泥巴地上,则发出如中败革的噗噗声,要是射到了人的身上,那绝对就是一个血洞。
罗茵茵和护法伽蓝直接懵逼了!
其实不要说他们,就算是魔尊温玉修在此,看到纪寒的身上发生这么匪夷所思的变化,估计也会无比震惊!
罗茵茵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嘀咕道:“这家伙不会是神魂受损之后被什么怪物给夺舍了吧?”
护法伽蓝摇头道:“阿弥陀了个佛,什么怪物能有这么厉害?刚夺舍就能完全控制肉身,还能瞬间把肉身提升到这么厉害的地步?
对一万步来说,真要有这么厉害的怪物,哪还用得着夺舍他这样的?就算夺舍个金丹、元婴境界的高手,只怕也不在话下……”
正说着呢,纪寒“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怎么说话呢?金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夺舍也不夺舍我这样的?我是什么样的?”
护法伽蓝被抓了个正着,不禁有些尴尬地道:“贫僧的意思是说,檀越你乃是与我佛有缘之人,吉人自有天相,浑身上下佛光璀璨,诸邪辟易,一般的怪物怎么有胆子夺舍你呢?善了个哉!善了个哉……”
“嘿,你这秃驴才思还挺敏捷的啊!”纪寒简直无语了。
“也真是难为他了!”罗茵茵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听到纪寒开口,她那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听他开口怼人的那种口气就知道,纪寒还是纪寒,绝对没有被什么怪物夺舍。
“你刚才发生了什么?”罗茵茵忍不住问道。
“疗伤啊!”
纪寒耸耸肩,其实他自己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隐隐约约猜到那根须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