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琨来的时候我正画着画,画上面的人就是他,他到的时候恰巧就是最后一笔。我听了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偷偷看看他,但是之前的事情又让我无法释怀,我很纠结,可是也很没出息,躲在正殿的配间里掀起了帘子的一角。
黑了也瘦了,我很想过去抱抱他,他不时地咳嗽一声,每一声都牵扯着我的神经。眼神是一贯的恬静淡然,即使外面的腥风血雨也改变不了他分毫。我站在他看不到的死角位置,他看不到我我看的到他,以至于叶邻坐下来看到我的时候也十分惊讶,却照旧不动声色的忽略掉我。
或许他在历劫时困惑过,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终都看不到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一样,即使看到了也只是轮回的各种记忆,关于重点他永远触不可及。他不喜欢将就却始终将就着过日子,他不喜欢战争却在背地里做足了夺权的功夫,他不喜欢我却依旧可以表现出一种深情深重的感觉,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是舍不得让人受伤的。
叶邻歪歪的靠在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无法形容的复杂,半晌无声。我放下了帘子,转身就走了出去,外面的风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我闭上眼睛,想着里面的人或许这辈子再也不要见才好,可是,心怎么那么疼呢?还是想要回去看着他。人类说心疼是因为脑垂体会分泌一种激素,使人们产生一种痛觉,我想这大概是真的吧。
我坐在小池塘边喂着叶邻养着的千年鱼精,这些小生灵抢着吃食,我手一抖一包鱼食都抖了下去,站在一边的毓秀一声惊呼,趴到栏杆上往下面看,已经开始有鱼吐出不正常的泡泡了,我却浑然不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鱼精纷纷化作了人形,飘在水面上哀嚎,两眼幽怨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哆嗦,完了这下又闯祸了。说着也巧叶邻正好来了,看着池子里的人仰鱼翻,捏着我的脖子后面就吼道:“凤出云,这是你干的好事!”
我支支吾吾很是委屈,正要开腔,就看到了在他身后站着的郁琨。一瞬间心都像是要跳了出来,努力的转移注意力,小声的说:“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和我对视着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闭着眼睛暴起着青筋,长长的叹了口气,压着声音说道:“就是人工呼吸也给我救活,要不然……”然后对着身后的郁琨说道,“我们去后面吧。”
叶邻率先走在前面,郁琨站在我面前,看到池子里的狼藉,笑的很好看,摇摇头:“这么久不见反倒越发的像个小孩子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到叶邻转头十分怨毒的看着我,连忙低下头,把着扶手跳进池塘里。叶邻一下子就靠在了柱子上,惊讶的看着我白痴的行为,捂住眼睛,艰难的说道:“你真的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