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枯井里,一个新生命降世了。
他叫常明,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常明是他来这里前就有的名字。
为了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他专程来到此时此地。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现在的常明只是一个婴儿,刚刚离开母亲的肚皮,连脐带都没弄断。
可惜,这里没有人会帮他剪断脐带。常明的母亲,那个美丽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已经死去了。
借着井口照下的光,常明把井底看了一圈。
井底堆着很多尸体,有的还新鲜着,有的却只剩骨头了。不过,从它们没腐烂的衣服来看,应该都是女人。
生下来便无依无靠,常明只好独自解决难题了。
他哭着,让身体慢慢适应新世界。同时,他那一双稚嫩的小手抓起脐带,在石棱上拼命摩擦,想要凭此割断脐带。
脐带不是那么容易断的,常明坚持了一会不得不放弃了。
“果然还是要用那个吗?”常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那根韧性十足的脐带,认真地说:“我诅咒你。”
十多秒过去了,脐带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被诅咒过的样子。
但是,盘腿而坐的常明不急不躁,他对自己的诅咒信心十足。
半分钟后,一侧井壁传来了吱吱的叫声,竟有三只大老鼠爬了出来,径直爬到了常明的跟前。
大老鼠们愉快地交流着,十分自觉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啃脐带啃得不亦乐乎。
没用多久,脐带就被这三只大老鼠给啃断了。
就在脐带断掉的刹那,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在了常明的身上。
这不是井口透下来的光,也不是某种生物光源,若要严格划分,它大概算是一种超自然现象。
常明在金光中站起,飞速长大,很快便长成了一个青年。
他的头发和指甲也疯长着,达到了足以令人心悸的长度。
金光散尽,一个长发拖地,指甲长到打圈的青年现出了身形。对了,他是光着屁股的。
他笔直地站着,扬起长发,朝生下他的女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我会好好使用这幅身体的。”
接着,他仰望起头顶的圆形天空。这枯井深有十米,爬不上去,更跳不上去,看来井口就在眼前,却不是个出路。
他又围着井壁绕起了圈,白骨累累,路险难行,他走断了几根脚指甲才摸了个大概。
很快,他便发现,在先前那几只大老鼠出来的地方,井壁破了一个大洞。破洞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似乎连通着某个未知的出口。
这洞口对于老鼠来说太大了,但对于人来说又显小了。常明朝里爬去,长头发和长指甲的存在让他爬得很艰难。
突然,他停了下来,凝神静听,因为他听到了从井口传来的脚步声。
那人走到井口,停了稍许,又费劲地搬起重物。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了,就在常明身后不远处。
在那之后,就没有声音传出来了。
那家伙应该走了吧。常明这样想着,稍微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左脚。
没想到,他的脚指甲太长,移动的时候竟被夹进了石缝。
可恶,能力的副作用这么快就生效了,常明气愤地在心里抱怨着,把脚试探地朝旁边蹭。
“谁在下面?”
这时,从井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年龄应该不小。
她发现我了吗?常明一动不动,趴在狭窄的洞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因为被这里的坏人绑架,才不得不帮他干活。”
井口的女人向常明解释着,用的是一个老套的理由。
按理来说,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一般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尤其是身处险境。然而,常明不是普通人,艺高人胆大的他一撅屁股,抽身而出,走到了井底的中央。
常明说:“既然你也是被困之人,那么请救我出去吧,上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让我们俩逃出这里的。”
见到自己的劝导生效了,井口的女人很激动:“谢谢你相信我,我马上救你上来。在此之前,你先找一件合身的衣服披上吧。”
“知道了。”常明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赤着的身子,随口应了一声。
几分钟前,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哪里会有自己的衣服。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借遍地女尸的遗物一用了。
一条水绿色的旗袍被最终选中,它的主人虽已化为白骨,但生前必是一位丰腴的美女。因为,常明能穿下它,还很合身。
井口的女人没违背约定,她放了条粗绳下来,另一头固定在了井边。只不过,这条绳子略短了些,纵使常明全力跳高,也和绳尾差了段距离。
“怎么办,我只找到一根绳子。”女人趴在井口,长长的金发垂在井壁上。
“会有办法的。”常明四处观望起来,说话之时他就已想到了办法,说完后便立刻执行起来。
他抱起散落四周的尸体,扔到绳子下面,不一会就堆成了一座小丘。
“得罪了,在下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常明大喊一声,爬上了尸山之顶。这一次,他抓住了绳子。
往上爬的过程着实不易,就算除去头发和指甲的影响,常明也不是一个擅长运动的人。他只能一点点往上蹭,争取不失手滑下去。
最后,在不懈努力下,他终于爬出了枯井,看清了把他救出来的女人的面容。
“果然是个老奶奶啊。”“果然是个臭男人啊。”
对视的两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感慨。
虽说顶着一张老奶奶的脸,但这位身着红裙的女人并不像真正的老奶奶,她的脖颈白皙平滑,两只小巧的手也如少女般柔嫩。简单来说,这个女人有着少女的身体和老奶奶的头。
大概是被看害羞了,红裙老奶奶别过头去,手也缩到了身后。
常明理解地笑了下,不再看着她。
“多谢你救了我,还没请教你的……”
话还未说完,他的眼前便猛然一黑。他猝不及防地被麻袋套住了头,推倒在旁边的独轮车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