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很快离开枫丹市上了高速,一路相安无事,苏离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下来,坐在身旁的何梅因为自己收回法术的关系已经晕了过去,苏刚的呼吸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目前的情况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李潇呢?”苏离突然想起还有个人,楚风皱着眉头回道:“方才跟他联系过,他刚接到自己妹妹,正在研究如何出城,如果他没被盯上,应该很快能跟我们汇合。”
司机不住地通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苏离,一旁的楚风在他眼里也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方才从上车开始这两人就一直在讨论些什么,虽然自己不明所以但仍从那男子说的话里察觉到了他的背景很不干净,得知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南海市,自己不禁犹豫起来。
怎么办?听他们的话,乖乖开到南海市,还是拐到警察局报警?
南海市,那地方离枫丹市好近千公里,就来辆破出租车过去,那自己不得累死吗?
“司机师傅。”楚风突然开口令司机一个机灵,楚风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麻烦您将我们送到安河市服务站就行,我愿意付您五千元的报酬。”
闻言,司机心脏狂跳起来。
五千块?那可相当于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啊!这个人出手这般阔绰,后面的女的也少见得漂亮,怎么看这几个人的背景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还是别去管这些破事儿吧,明哲保身,何况这么多钱,不赚白不赚啊!
“明白勒,安河市服务站是嘛,那地方我去过,天黑就能到!几位好好歇歇吧。”司机压下紧张感将车速提高几分,见此楚风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此刻,李潇开着自己手下偷偷送给自己的suv离开了枫丹市,上了高速,他身旁还坐着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女孩。
“哥哥,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学了啊?”
直到现在,小女孩都还被突然给自己办理辍学手续的李潇疑惑不已。
李潇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回答:“咱们不在枫丹市住了,咱们搬去南海市,换个好点的学校上学。”
“可是……为什么你突然要带我去南海市?南海市是哪儿啊,我都没有听说过……”
李潇的妹妹一脸天真无邪,这一切都跟李潇有关,无论是当年答应跟楚风闯荡黑社会,还是现在自己惹了大麻烦,他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妹妹,至始至终他都对妹妹说自己在某某公司上班,工资高待遇好,仅此而已,对黑道的事向来闭口不谈。
小女孩虽然表面上信了,随着年龄的成熟和见识增长,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哥哥工作的内容,他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吗?就拿之前的那件事来说,自己因为长得可爱,经常被班上的小霸王黄凯骚扰,听说黄凯家有些势力,他老爸似乎是某个餐饮业的大老板,特别有钱,所以自己一直忍着不敢反抗,直到那次黄凯太过分了,竟然在班上强吻了她,她委屈的回到家里哭了一晚上,“下班”回家的李潇发现自己妹妹哭红的眼眶,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她嘴里问出真相。
然后第二天,黄凯请假了没来上学,再此回到教室也是三天后,他脸上还夹杂着伤痕,似乎被人揍了一顿,最关键的是,他一见到小女孩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骚扰她了,不禁让小女孩疑惑道自己哥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去了南海市呢,咱们先玩几天,然后哥哥再给你报名上一所好点的学校。”李潇笑呵呵地说道:“玲儿啊,你还记得那个叫楚风的哥哥吗?”
“你是说楚哥哥?我当然记得啦!”玲儿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除了哥哥以外,楚哥哥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他经常带我去玩,还给我买了很多衣服和零食……我好喜欢楚哥哥的!”
李潇翻了个白眼道:“切,臭丫头,给你买东西就是对你好了啊,那改天遇上一个想收养你的,你还不得立刻跟人家跑啊?”
“哥哥你瞎说什么呢?玲儿才不要离开你!”
“哈哈哈。”李潇看到玲儿嘟着嘴,露出会心的笑容,只要她好好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李潇连忙摁下接听键将其放到边上,随后里面传来楚风有些疲惫的声音:“到哪儿了?”
“我已经上高速了,正沿着南海市的路开呢。”
“肥佬的人追上来了吗?”
“放心,我做事儿严谨的很,咱们可以约定个地方碰头了。”
“嗯,那就好……”电话那头的楚风停顿片刻,道:“我们先到安河市碰头,然后再前往南海市,对了,你坐的什么车?”
“噢,我一个小弟偷偷送给我的,不得不说有几个衷心的小弟还是有很大的作用……”
“李潇,你应该让他们小心,咱们背叛了肥佬,他的人很可能会对咱们之前的手下出手。”楚风语气严肃起来。
“这个……我的确考虑过,楚风,实不相瞒,咱们之前的大部分手下已经叛逃了,他们的将来咱们现在也不能插手,各安天命吧。”
“……罢了,你我本就是自私的人。”
楚风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他看着后座已经入睡的苏离,方才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
我算个自私的人吗?
肥佬说的话他还历历在目,“楚风,你知道我最看中你什么吗?就是你行事果断,人情淡薄。”
的确,扪心自问,楚风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毁掉他人。
家庭变故之前,他不管父亲的辛劳,到处闯祸,而之后与李潇相遇……说白了,就连作为救命恩人的李潇,最开始他也只是把他当作棋子利用而已。
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是苏离吗?
楚风自己也想不出答案,他亲手毁掉了无数人的前途,唯独在苏离这里,生了恻隐之心。
或许是自己厌倦了吧,做这行久了,手上早就沾满了罪孽,他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没有道德,没有信仰,生存便是自己最高的信奉。
直到现在,他突然嗤笑起来。
果然,人还是要有信念才行啊,不然,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