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笼草树,练影挂楼台。
萧萧秋风起,枝头落叶残。
云宣在医馆的日子充实且忙碌,不知不觉间已至深秋。
毕竟拿人手软,名医堂师徒的早餐她每天都要亲力亲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对的起师傅们给的白花花的银两。还好柳仙儿的厨艺在她的潜移默化下日趋精进。短短十几天已经小有所成,早餐之事也渐渐移交到她的手中。
云宣在得以轻松后,着手准备小儿推拿室的装修。为了做好安全而又漂亮的小滑梯,云宣没少和当地的木匠师傅切磋技艺。,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家具”于木匠而言,也是一个全新的尝试和挑战。
几日后,云宣定制的小滑梯被送至医馆的推拿室内,此物一出,自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医馆工作忙完后云宣找来各种颜色的颜料,凭着记忆在滑梯上画了几种形态迥异的卡通形象,喜羊羊,美羊羊,哆啦A梦,凯蒂猫。虽然图画水平不敢恭维,但是对于吸引了小朋友的注意力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六儿,你这画的什么,似羊非羊,似猫非猫?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装着那么多精灵古怪的东西。”张非打量着滑梯上陌生而又古怪的图像,疑惑的问道。
“这叫卡通漫画人物,每个卡通人物都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等闲暇之时我给你细细讲来。不过只可以免费听前三十回。”云宣用肩膀捅了捅他,一脸奸妄的揶揄着他。
张非在医学方面的建树可以说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对中药药理掌握程度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水平。但是此人就有个小毛病,有点小气。用褒义词来说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孩子。用贬义词来形容就是‘吝啬小器’。所以云宣时不时的用“银子,免费”等字眼鞭策,打趣着他。
“师弟,不要这样,多给我点机会,至少也得免费听上五十回吧!”张非马上中了她的套,开始讨价还价。
云宣送他一枚闪亮的白眼,摇头长叹“哎……孺子不可教也。”
云宣来医馆已经一个多月了,由于饮食大大改善,再加上无所顾忌的吃喝,终于摆脱骨瘦如柴的状态。她现在的身体比之前丰润了不少,只是胸前风景依然不妙。她多次庆幸老天爷给她一个瘦骨伶仃的身材。这对于一个热爱美食的吃货来说是一个多大的福利!因为身材苗条,她完全不用顾虑粗壮的大腿和隆起的小腹。
既然吃的方面老天爷给了机会,那面上的问题她必须对自己狠一点。为了实现她白富美的人生终极理想,她没少在脸面上下功夫,盛夏早已远去,而她每天只要出门都不厌其烦的带着帷帽,防晒做的那个到位,就连师兄们都带着嫌弃的眼神,揶揄她,
“是见不得人怎地,天天带着个帽子。就那么想做小白脸吗!”
为了摆脱六儿长时间暴晒遗留下的雀斑点点,皮肤黝黑的窘态。她这一个多月没少忙活,她让师傅给她开了五白散,每天坚持喝,即使苦的难以下咽,她都会拧着鼻子硬灌下去。再加上时不时的再用醋泡鸡蛋做个面膜,鼓捣几片黄瓜贴贴脸。总之在她一系列增白举措下。她的皮肤终于摆脱了之前的黝黑蜡黄状态,现在的她虽然称不上肤若凝脂,但也算得上白皙透亮。
一白遮千丑,在她皮肤逐渐透亮白皙以后,整个人不论从气质,还是气色上来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她深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她完全有机会进化成一个艳若桃李,美若天仙的绝世美女。成为当代丑小鸭变白天鹅励志典范。
想到丑小鸭云宣便想起自己从小变认识的闺蜜文静。
文静就属于典型的女大十八变的类型。第一次见文静是在小学校新年晚会上,上台表演舞蹈的学生各个出类拔萃俊俏可爱,唯独她又黑又瘦,相貌平平。总之就是因为丑的太明显而被云宣记住。初中再见的时候已经比之前好看很多。而高中当她们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闺蜜之时,文静已经彻底长开,出落的亭亭玉立,肤白貌美。之后的她在越来越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想起文静,云宣的心就酸了很多,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悄悄话。有人曾用“防火防盗防闺蜜”来形容闺蜜间没有真挚友谊可言。云宣却不能苟同。她觉得那是在侮辱“闺蜜”这个词语。她和文静之间的“闺蜜情谊”应该是她快乐我便快乐,她悲伤我陪她流眼泪。
元丰20年十月十二,时隔上次换药三周的时间,云宣特地被刘计财大人请到他的府邸,自然是为了那位身份神秘的白衣公子。
云宣随着小厮来到了上次的四合院内,刚进门便见他衣袂翩翩,手持长剑,正在那里舞着剑花。那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龙穿梭,轻盈如燕,剑落叶落。云宣环臂倚在一旁的大树下。此情此景使得她目光有些迷离,恍惚,但是也更加的疑惑不解,如此武艺怎会身负重伤的躺在那官道密林处。
练完剑,小厮递上毛巾,他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动作优雅而贵气,犹如谪仙。云宣一双花痴眼愣愣的盯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她细心体贴的帮着眼前这位帅哥擦拭汗水的情景,四目相对,笑容绵绵,痴痴缠缠。
“进来,换药。”男子低沉的声音把她由幻境拽回现实。她抹去嘴角的口水,面容一僵,尴尬低头随他进了里屋。心里懊恼的腹诽着,原来这男色也可以蛊惑人心。她咬牙切齿白了他一眼,‘哼,都怪他长了一副李东旭欧巴的模样,才让她乱了心神,失了分寸。’
进了里屋云宣帮他解开缠绕在胳膊上的纱布,胳膊已经消肿,伤口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简单的酒精消毒之后,开始帮他拆线。胳膊上拆完线包扎好以后,她开始着手大腿根上的伤口,毕竟这个伤口极深。
白衣公子徐徐的把裤子卷到大腿根处,最近一个多月云宣早已把自己当成男人。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思想她早已摒弃的一干二净。不过看到他白皙且修长的大腿时,云宣还是动了一点点色心。
她用手背试了试皮肤的温度,除了稍微肿,皮肤已经不红不热。
“可还有疼痛的感觉?”云宣问道。
“不曾有。”
云宣点了点头,她搬了个板凳坐在四公子的大腿前侧,用酒精棉球消毒完后,开始着手她的工作。没有镊子只能一手提着线头,一手剪断缝合线,她把一只胳膊支在他的大腿处,另外一只手使劲拽线,扯线的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男性敏感部位。(自己脑补位置)云宣沉浸其中,并没有觉察到男子异样的眼光,以及自己与他暧昧的姿势。待全部拆完以后,她又重新用新的纱布缠了几圈,打好结。
“你的伤已经痊愈,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云宣舒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说道,她眸若星辰,扑闪着自信。
“多谢双陆小姐的救命之恩。”
云宣抬头惊诧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他深邃的目光,犹如一口深井,让人一眼看不到底。来到京城已经都一个多月了,一直以六儿名字自居,竟然忘了她还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双鹿”。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宣震惊之余有点语塞。
“给刘大夫传话的小厮并不知我伤在何处。而你……好像一目了然。”东旭灼灼的目光望向云宣。
“也是,自己出卖的自己,怨不得他人。”云宣耷拉下头叹道。
“你手法娴熟,对我伤口的位置也了如指掌,而年龄又和我的救命恩人相近。所以我便起了疑心,于是在你走后我便画了画像让客栈小二做了辨认,并派人到清河镇查了你母女的底细。只是……”四公子若有所思。幽深的目光再次转向云宣。
“只是你打听到的双陆是个不学无术,混天撩日的假小子,而我却和她大相径庭,对么?”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绘画水平真的不赖,我们也算一面之缘,你竟然能画出我的画像。”
“嗯”。东旭点了点头,他目光转向远方。当初探子告诉他消息的时候,他一度以为找错人,可是店小二却指天发誓的对他说画像上的人便是当初救他性命之人。看着店小二言之凿凿,毋庸置疑的样子,他更是满腹疑惑。
“你不会怀疑我对你另有所图吧!”云宣后退捂胸(你对别人有所图,你捂胸干嘛)
“不会,双陆小姐不要误会。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你这医术也非一日两日所能成就的。”
“我说过我是天才,无师自通啊!我没有救过人,阿猫,阿狗的我治过啊!”意识到自己失言云宣略带尴尬的说道,“我没有把你当成阿猫阿狗,我的意思,阿猫阿狗不如你,不不不,阿猫阿狗比你强,不,你不如阿猫阿狗。嘿嘿。”云宣苦笑,精神马上快崩溃了,她捂上自己的臭嘴,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俊逸的公子,暗叹本山大叔没有收她为徒,肯定是他人生不可言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