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蔓一怔,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灵源中的五行灵力渐渐恢复平衡,这代表着什么?
金色灵力被体内的灵源摄取,它的介入差点打破体内灵源的平衡,可现在那多出的金色灵力竟在她重伤的情况下,开始溢出,并修复着她受创的地方,那岂不是说……
当体内多余的金色灵力被挥霍掉,她体内的灵源就能恢复平衡,只要她不再将古玉中的金色灵力作用万象禁术上,体内的灵源就无法摄取古玉的力量,灵源的平衡也不会打破,而她也可以再使用万象禁术,且不会遭到自身力量的反噬?
太好了!
虽然有金色灵力的辅助,术法的力量很强大很多,但只要不遭到自身力量的反噬,就算是没有金色灵力,她想要逃出地狱门,希望还是蛮大的。
————苏凝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梼杌趴在万象之境中,凉凉的声音传来,苏凝蔓这次受伤不轻,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万象之境中的它。
————寄生虫,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特么就不能盼点我好的?
苏凝蔓咬着牙,冷声喝道!
————大爷说的是事实啊,不信你等着瞧好了!
又被她叫做寄生虫的梼杌不爽地道,苏凝蔓鼻子一哼,刚想爆粗,不想石室外竟传来了脚步声。
————拜见龙琰大人。
说话的人,低沉且空灵,不想看也知道是留守下来监视她的十大魔将之一。可是,那叫龙琰的,是谁?
眉宇一蹙,万象之境的梼杌突然沉寂,不说话了。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凝蔓心中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一脸镇定,直到囚禁她的那扇石门打开,那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眸子一动,虽有惊愕,却仍然保持着她本有的镇定。
薄唇微张,苏凝蔓看着他,冰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一双迥目看起来仍透着往日般的冷漠。
他就是那样,明明看起来如山黛画,却冷漠孤傲,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一身血红色衣袍,银色的长发懒懒的泄在肩头,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原来,你叫龙琰……”
在湖岛相处多年,苏凝蔓不止一次追问过他的名字,可是……哪怕是她离开那天,他仍然没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而苏凝蔓唯一知道的,他原身是上古神兽嗔魔。
万象之境中,梼杌一直注意着苏凝蔓在看到龙琰那刻时的神情变幻,本以为那家伙会愤怒,会伤心,会绝望,却不想她却不喜不怒。
梼杌快炸毛了,身子觉得苏凝蔓这次再来地狱门,伤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你只好奇我的名字,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龙琰缓步走进石牢,来到她面前,堤身在她面前蹲下,清冷的眸子对上她的,并抬手为她拂开黏在脸上凌乱的发丝。
“我为什么要好奇?”苏凝蔓淡淡的看着她,眸子对上他的,恍然中竟响起了第一次她闯入黑炎山时,她见到他的那刻。
那时候的他,给她的感觉,是那样冰冷,孤傲,不近人情。
可是,湖岛的相处,却让苏凝蔓觉得,冰冷,孤傲和不近人情……全都是他虚伪的表象。
因为,他救过她的命,还教导她万象禁术,已经让她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所以,在她感觉到体内灵源出现问题时,梼杌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他想要害自己的时候,苏凝蔓宁愿拿命来地狱门冒险询证真相,也不想去怀疑他。
因为他,曾是自己的恩人!
是在她成为整个东陵国公敌,在走投无路时,救她命的人。
“凝蔓,你追溯了七年的问题,如今已得到想要的答案,那现在你还有别的想问我的吗?”
看着她一脸平静,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失落,龙琰突然起身,慢慢背过身去,问。
“没有了!就算有问题,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很多时候,很多事,只要放开了,再大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了。”
听到她的话,龙琰眉宇一紧,突然回头垂眸,冷冷地又问:“你说得如此透彻,那对于慕容凌呢?你放开了吗??”
苏凝蔓淡淡一笑:“我和慕容凌的事儿,就不劳你挂心了。”
阴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肃然的杀意。
抬手,有冰灵在他手中迅速凝结,化作一道锋利的冰刃,瞬间刺中她的左肩。
“の……”
一声闷哼,苏凝蔓没有躲,只是仰起头,怒着眸子,恨恨地看着他。
“你不怕我么?”清冷的声音刺骨,他一脸冷漠且阴沉,看起来很慎人。
“我为什么要怕你!”
唇角微扬,带着讽刺的笑,话音未落,不想自他手中另一道冰刃射出,刺中她的右肩。
双臂低垂,两只胳膊像是被废了一般,很疼很疼,可苏凝蔓仍紧咬着牙,哪怕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她依然没有喊痛,更没有向他求饶。
她是苏凝蔓,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就像当年她闯入黑炎山,惹怒他,他用冰刃刺穿她的手脚时一样,依然倔强不服输。
“苏凝蔓,你很要强!要强得让人恨不得想将你的骨头捏碎!可是在我面前,你从始至终,都没有那资本。”
“有没有资本,不是你说了算!”
“那么生气做什么?我可是来回答你问题的。”
“可我没什么想问你的,你可以滚了!”
“没有吗?至少我认为,你该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不是么?”他一脸冷漠,云淡风轻地道。
“我不想知道!”
苏凝蔓恨恨地瞪着他,想到他的欺骗和阴谋,恨不得与之同归于尽!
两只胳膊被废,疼得没一丝力气,无法还手,她就一头朝他撞了过去!
然,龙琰却微微抬手,便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举了起来。
“の……”
苏凝蔓被扣住脖子,无法呼吸,小脸变得酱紫,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却仍咬着牙,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