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诏儿胡思乱想,车队却已经到了目的地。暮泽宇率先跳下马车,回身伸手接上了李诏儿。
想要给暮泽宇个微笑,可忽然想到这是来祭母,本身就并不适合来谈笑。
“诏儿,一会可能会暂时分开,你且跟着大家一直走,不要害怕。”
见李诏儿格外的严肃,暮泽宇心中欣慰。以为这个嘴角时常挂着笑容的丫头这个时候也不会有所收敛呢。
低声对李诏儿交代,暮泽宇认准了个方向前进、明显的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的熟悉。
李诏儿跟随着暮泽宇,小手紧紧的抓着大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暮泽宇给跟丢了。
“大家各按其事,李姑娘,你且先过来跟随老夫一路。”
暮老头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发话,暮泽宇无奈的看了一眼李诏儿。后者心领会神,立马乖乖的向着暮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谁让人家是老大,说怎样就得怎样的一个人。
“暮老。”
走过来点了点头,李诏儿没有过多的表情。垂手立在暮老的身后,李诏儿不知道暮老的想法,但既然暮泽宇跟自己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眼观鼻、鼻观心。李诏儿不懂祭拜的礼仪,也不敢随便做什么,不小心触碰到了禁忌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诏儿规规矩矩,可不代表她就万事无忧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没事找事的人。看你过的好,自然会有人想要来找你的麻烦。
而李诏儿此时,明显就是那种过的逍遥无事型的。若是这个时候没人来找麻烦,可就是真真的对不起剧本了。
果不其然,祭奠才刚刚开始,李诏儿只听远处一阵喧哗,无数的人举着牌子向着她李诏儿的方向威武霸气的冲了过来。
远远看去,可谓是当真的一阵惊心动魄。
“李姑娘,你可知道哪些人是做什么的。”
李诏儿被喧哗的声音吸引,正好奇看过去,暮老忽然回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李诏儿,询问道。
“我不知道。”
想要给暮老一个白眼,但李诏儿最终还是忍住了。努力的扯动了下嘴角,李诏儿表示自己的无知。
本以为暮老还会继续说下去,不想得到了李诏儿这个答案便只是看着远方那大部队的人马不语,仿佛之前问李诏儿话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李诏儿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沽名钓誉、害人性命!”
“杀了李诏儿,灭了这种祸害!”
那人越来越近,李诏儿隐约听到了那些呼声,忽然明白之前暮老回头看向自己眼中的认真从何而来了。
看着那大规模冲过来的人,虽然刀锋的人在努力抵挡,但仍然架不住人数众多,眼看着一点点逼近,要不了多久怕是就会过来。
过来、李诏儿遥遥看向那些人的方向,没有为自己感到恐惧,反而是为暮泽宇隐隐的担心。
她刚刚说不知道,岂不是证明以前那么多次的她都不知道,而这一切都是暮泽宇替她李诏儿挡了下来,岂不是说,无意之间,便见暮泽宇给卖了出去。
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暮泽宇的方向,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事后要怎么去找泽泽的麻烦。
“其实……”
李诏儿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这些人她没有放在心上。可若是这个时候让她去独自面对那些人马,她李诏儿也是做不到的。
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神奇,也抵不过无数人的意志力。李诏儿的阵法再厉害,也不能够抵挡那么多人的心神。
暮老再一次回头看向李诏儿,没有催促她,只是淡然的看着她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我认为当务之急去先挡住那些人。”
李诏儿的眼睛飘忽了下,略微闪烁的看着暮老,心中想的却是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问题。
说是挡住,可是要如何挡住?怎么挡住,这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而是需要人的执行力的。那么多的人,那些努力挡着的守卫,已经开始不支了。
“李姑娘此言不错,只是我等该如何挡住呢?”
嘲笑一般的看着李诏儿,暮老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应该挡住。一会所有人逼了过来,别说她李诏儿遭殃,这所有的人都得遭殃。
不过是一个愤慨的民众,杀不得。可若是任由这些人欺负,自然也是做不得。
李诏儿何等的心气且不说,单说这暮老的高傲,都不容许被一些普通人所欺负。要是被一些普通人给欺负了,那他这刀锋的门主可以不做了。
“既然是因我而来,怕是也只有我去看看了。”
“既然如此,不如同往。”
看着李诏儿暮老忽然一笑,不等李诏儿有所反应,便直接做了决定。回身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连同那正在祭拜的暮泽宇也给叫了过来。
“去把我儿叫回来,一同去看看这些暴民。”
李诏儿一头黑线,本来想着自己过去还能够无赖施展一下自己的那些刁蛮和野性。直接把暮泽宇叫过来,这让她李诏儿如何继续刁蛮下去。
伸手抓了抓头,李诏儿看着越来越近的暴民和已经回身过来的暮泽宇,感觉到一阵阵的头大。
这个老头,莫不是天生来克制她李诏儿的吧……
“诏儿,为何要亲自过去。”
暮泽宇听到李诏儿要去面对暴民,心中着急,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拉着李诏儿的手就要阻止李诏儿去哪暴民当中。
李诏儿一脸的无奈,眼睛偷偷的瞥向了暮老。暮泽宇立马明白了这一切。
“既然如此,我陪你。”
大手拉住了李诏儿的小手,虽然对李诏儿有诸多的猜疑,但暮泽宇却是不能容忍李诏儿自己去身犯险境的。
他暮泽宇可以怀疑,可以不信任,但别人却不可以伤害他的诏儿半分。
“嗯。”
点了点头,反正都是必须跟着的,李诏儿倒也释然,大不了、她就不要了自己的形象。
终究、面对这些暴民,你用任何温和的手段都是无用的。
“快看,李诏儿那个贱人来了!”
“沽名钓誉,杀了她!”
“你们这些人,知道拼命维护的人是这武林的罪人吗,继续一错再错,你们会受到全世界的人唾骂的!”
李诏儿刚刚靠近,便引得无数人的唾骂,更有甚至,还在游说刀锋的人,想让这些侍卫倒戈相向。
李诏儿冷漠的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如此痛恨她李诏儿。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的一个人,都不至于会如此被天下万民所唾骂,又何况她李诏儿如此的功绩。
心中的怒火无法控制,李诏儿怒目瞪着这一众的人,胸中一阵阵怒意翻腾。
“你们到来说说,我如何该死、如何该杀了!莫非我的性命好坏,都是你们这些人说说便算了的吗!”
努力的维持自己的理智,李诏儿眯着眼睛看向这些暴民,想要找出带头的人是哪个。
一眼便看到这人群之中格外突兀的一个,李诏儿目光如炬忘了过去,顿时让那人忍不住的颤了俩下。
她李诏儿的麻烦,当是谁都可以找的吗!
“你草菅人命,打着拯救万千百姓的旗号,害了无数的人的性命。”
那人见李诏儿的目光略微害怕,但怕终究不能解决问题,硬着头皮开口、李诏儿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着无尽的可笑之处。
竟然说她李诏儿草菅人命!
“我害了谁的性命,你有何证据,如此信口雌黄!”
“无名山村锦缎的性命,可是你李诏儿害的!”
锦缎。李诏儿仔细向那人看过去,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阵熟悉的感觉。被这熟悉的想法微微一震,李诏儿再仔细看过去,果然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暮泽宇始终在李诏儿的身边,看着李诏儿仔细打量那人也一同看了过去、一眼便认了出来。
“诏儿,这是那日在街上公然诋毁你的人。”
低声在李诏儿的耳边开口,一句话便唤醒了李诏儿的记忆。
不错、这人正是当日李诏儿和暮泽宇听人说书时跳出来提出反驳的人。当日李诏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并为这人提到洪的事情隐隐感激。
而如今李诏儿再仔细打量这人,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冷笑。
“笑话,你说是我杀的便是我杀的,那我说是你杀的岂不是就是你杀的了!哼、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竟然如此信口雌黄。”
她李诏儿不是好捏的柿子,谁都敢过来捏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暮泽宇在李诏儿的身旁,看着李诏儿振振有词,心中的担心放轻了许多。而对李诏儿这忽然冷漠了的态度,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毕竟、他暮泽宇现在并不能保护好李诏儿。
对于这种无力感,暮泽宇只能努力得保持平淡。因为暮泽宇知道,冲动不能够改变任何的事情。
眼前这些bao动的暴民,无疑就是冲动最好的证明。不是被人利用,便就要自食恶果。
“他信口雌黄,那我不会随口胡说吧!”
原本被李诏儿问住了的场面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李诏儿瞳孔猛的一缩,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