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洪教主带回了她李诏儿和绿澜,那现在这个拿着毛巾不知道对她李诏儿做了什么的聂冰又是怎么回事?
李诏儿身体虽然受伤疼痛,但脑袋却还异常的清晰,对于聂冰这不合理的出现,直接表示了怀疑。
“我带你去找白包喆,他能治好你的伤。”
明明一个异常冷酷的人,但此时在李诏儿的面前却显得有些无措。本来跟洪说的异常有力的话,此时对李诏儿说、竟然连底气都没了。
“他?能治好我,也是好的。”
对于白包喆的医术李诏儿还是认可的,虽然相比现代的医疗技术要相差许多,但在李诏儿看来,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李诏儿知道自己心中的问题,看着屋顶良久没有开口说话,聂冰不知道李诏儿心中想的什么。没有随意开口,一时间、屋内竟然被尴尬的气氛笼罩了。
绿澜趴在李诏儿的怀里,感受到李诏儿身上的汗水还没有擦净,拿起手上的毛巾一点点的帮李诏儿擦干净身体。
李诏儿感受着身体上一阵阵温暖的毛巾擦过,脑海中却是开始整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来的都太快,李诏儿一直都是被动挨打,还从来没有仔细认真的整理过一次。
“你恨他吗?”
良久,聂冰看着久久出神的李诏儿忽然开口,一句话、却是让李诏儿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清澈的眼睛看向聂冰,李诏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但当看到聂冰的表情的时候,李诏儿的心却忽然乱了。
“你问我恨谁?暮泽宇还是聂冰?”
单单的开口,李诏儿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只是这个时候、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跟聂冰脱不了关系。
聂冰没有想到李诏儿竟然会这么通透,不过是这么一会就洞悉了一切。
“你都知道了?”
愣了下试探性的开口,一句一字在李诏儿的眼里,落在了李诏儿的心里。
“你爱一个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我……”
没有想到李诏儿竟然会如此坦然的面对一切,张口结舌,聂冰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什么叫做无奈。
他想要得到李诏儿,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有想过李诏儿若是知道了这一切会怎样,但却没有想过,李诏儿刚刚清醒便已经通透。
“你想要让我如何呢?做你老婆?还是做你情人?”
李诏儿的眼睛明明清澈无比,但聂冰却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感受到了嘲讽。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在嘲笑他聂冰,如此不择手段。
绿澜不知道李诏儿为何这样说,相对于聂冰和洪的对话,明显跟李诏儿的对话绿澜更听不懂。
“妈妈,洪教主还在凰非皇等着你呢。”
不知道李诏儿说的情人是什么东西,但绿澜直觉不好。张开小嘴开口,也不管聂冰瞬间铁青了的脸色。
“凰非皇?呵……”
李诏儿淡淡冷笑,空无一物的眸子忽然间有了色彩。单手抱住了绿澜,对于自己的一切,完全没有了计划和想法。
有些东西竟然是上天注定了的,那么她李诏儿,就算再怎么的挣扎和努力,都无法改变。
“李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看清暮门主。”
不知道李诏儿的嘲笑究竟为何,明明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聂冰却仿佛感受到了李诏儿那无限的悲伤。
聂冰知道那悲伤的来源,来自暮泽宇、来自他聂冰。
“我已经看清了,谢谢你。”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安静,绿澜帮李诏儿擦拭完身体,将手上的毛巾随意丢在了一边,趴在李诏儿的身上,安静的感受着李诏儿的体温。
“我们这是在哪?”
“生死门。”
“我能做点什么?”
聂冰忽然侧目看向李诏儿,不明白李诏儿话里的意思,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能在生死门做些什么?”
在一次重复,李诏儿忽然释然,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倒不如如此继续下去。既然他聂冰将李诏儿看做了那个人,想必,也不会对她李诏儿太过刻薄。
“你……”
聂冰从来没有尽心竭力政治过门派,对门内的人都是想用谁便用谁的态度。若是专门的分工,他聂冰早就已经不想那么多了。
而李诏儿现在连床都爬不起来……
“我给你做些护门的法阵吧,除了阵法,我不会别的。”
努力的给自己找事情,李诏儿不想自己平静下来,她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真的被聂冰的一切给瓦解了。
若是她李诏儿真的是聂冰要找的那个人也好,但李诏儿心理明白,她不是。当有一天,那个真正属于聂冰的人出现的时候,要她李诏儿如何自处?
到时、必定无地自容。
“好。”
“你走吧,既然我醒了,便死不了。”
不想继续看聂冰的脸,李诏儿明明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此时遭到了暮泽宇的背弃,看着聂冰这个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更是心中难受。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李诏儿错过了暮泽宇,对于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伤心、不心疼?
聂冰没有任何的犹豫离开,既然李诏儿醒来,自然还是休息最重要。而又知道了一切的李诏儿,自然是不想见他这个幕后操控一切的人。
聂冰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是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他只是不想在一次失去曼莎。
而现在的曼莎、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曼莎了。现在的曼莎会有自己爱的人、会有自己在乎的人、而对他聂冰、却已经不痛不痒。
聂冰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当他每日都能看到李诏儿渐渐好转的小脸和完全没有离开的心思,聂冰知道、这是他想要的。
即便是用了不齿的手段,但达到了他的目的。
“我想要去看看你的门派构造。”
李诏儿勉强能够活动,天天看《遮蔽尘缘》也不能参透其中的奥妙,见聂冰提着吃食来看望自己,李诏儿索性先来看看这生死门的地形。
所谓阵法,并不是在哪里是适合通用的,根据相应的地形来摆阵,结合现实情况天地人三和,才能够让阵法做到最为完美和阵法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
吃了饭便跟随聂冰出门,李诏儿一手抱着绿澜,一手拿着简易的罗盘,观察着方位和地形,脑海中不断勾画最为合适的阵法。
若说《遮蔽尘缘》一点也参悟不透那是不可能的,养了一个月的伤,李诏儿就算什么都没有看懂,但对于自己曾经阵法上的修炼也有不少的精进。好的东西、即便你不能读懂读透、但在自己曾经学过的东西上,也是能够做到精进和完善的。
“门主,凰非皇送来急报。”
聂冰正在陪李诏儿观察地形,聂冰对生死门的安全措施从来没有过想法,在他看来,只要他聂冰在一天,便没有一个人能够闯进生死门来。而若是他聂冰都挡不住的敌人,准备再多的东西也是无用。
而李诏儿既然想要做,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对于李诏儿的阵法,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忽然有人送上急报,聂冰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接了那急报。
“你且先下去,将那送信的人打发回去。”
看也不看那急报一眼,单手扶着李诏儿,继续向着下一个地方行去。
送报的人难得的见聂冰没有发火,感激的看向李诏儿的背影。这个江湖上褒贬不一的丫头,看来对自家的门主还当真是有些作用的。
李诏儿可不知道别人对自己有什么评价,看着聂冰将那急报随手塞入怀里,不由得出言提醒:
“你就不怕是什么大事?”
“凰非皇的急报,无非是让给我赶紧给他的那几位长老给抢回来罢了。”
聂冰嘴角一撇,同李诏儿相处的时间久了,绿澜不过是随便说几句,李诏儿便明白了当日聂冰从洪手里夺过李诏儿的条件。
聂冰是什么人,自然一早就想通了李诏儿会明白这一切,对于那洪的心情、自然也是非常的明白。
“哦?这么笃定?”
李诏儿微微侧目,对于聂冰的笃定表示怀疑。
“李姑娘不信?”
“不信。”
“可敢赌一下?”
“赌什么?”
没有想到李诏儿竟然如此的好心情,一问一答之间,竟然如此爽快的建立了赌约。略微犹豫的看了一眼李诏儿,对于这赌约、却是回答不上了。
“李姑娘可有什么想赌的?”
左右都想不出来赌约,聂冰干脆将这个问题抛给李诏儿。
若是说想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聂冰心中有太多想要的东西,但借着赌约来跟李诏儿要,总归不是你情我愿。
“我想赌一赌、你这门中的重要位置。”
李诏儿对于打赌虽然没有什么心得、但对于洪这一次送过来的急报、却是异常的肯定,绝对不止是让聂冰去抢回那三个长老那点事。
对于那个长老相比,李诏儿手中的《遮蔽尘缘》要重要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