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巨鹿。
此时,卢植正坐在大厅主位之上,看着麾下众人说道:“多蒙陛下抬爱,命老夫为此次主帅,日后还要有劳诸位多多提点于老夫。”
坐在卢植左下侧的李知,首先开口道:“卢公过谦了,卢公乃是大汉名将,但有所命,我等岂敢不从。”
在李知身旁的曹操也点头赞同道:“行之贤弟所言甚是,我等皆为大汉臣子,如今陛下命卢公为帅,我等岂敢不从?
况且,卢公乃是兵道大家,此次由卢公挂帅,必定能够马到功成!”
“正是如此”坐在卢植右下侧的皇甫嵩插言说道:“此次子干兄挂帅,乃是众望所归,我等必然会谨遵得干兄之命。”
说到这里,皇甫嵩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李知一眼。
“呵!”郭嘉在李知的身后,看到皇甫嵩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此言有理,卢公乃是主帅,而兄长麾下兵马颇多,只要兄长和卢公能够戮力同心,必然能够大破黄巾!”
郭嘉在说道“兵马”二字之时,刻意的加重了语气,说完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嵩。
“哼!”皇甫嵩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正当众人互相明讥暗讽之时,外面传来了禀报之音。
“启禀大帅,外面来了一只兵马,约有两万人,领头之人自称为徐晃,正在外面求见。”
“公明贤弟可算来了。”
听到那人的禀报之后,李知猛然起身,面带喜色的对卢植说道:“卢公,徐晃乃是小侄麾下大将,受小侄所托回家提兵,如今终于回来了。”
卢植听到这外面之人乃是援军,大喜不已,大手一挥:“速速有请!”
等徐晃进来之后,放眼望去,见主位之上坐着卢植,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不解,不知为何坐在主位之上的不是李知。
不过徐晃也没有太在意这些,朝着坐在卢植左下侧的李知禀报道:“启禀兄长,某家不负所托,为兄长带来了两万精兵。”
“哦?”李知惊喜莫名,随后不解的问道:“庄中不是只剩一万兵卒了吗?那另外一万人从何而来?”
徐晃拱手回道:“我等出征之后,坤叔见庄中防卫薄弱,怕出意外,便又挑选、训练了三万兵卒。
如今,除了某带来的两万精兵之外,庄中还有两万士卒守卫二贤庄。”
“好!哈哈哈…”听闻此言李知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坤叔真乃及时雨也!”
正在此时,卢植插话道:“好了,此处乃是军帐,你等二人二人莫要再多言。”
说着又对徐晃命令道:“徐晃听今!命你带领大军驻扎于大营左侧以为护卫。”
“额…”听到卢植的命令之后,愣了一下,看着莫名其妙命令自己的卢植,不知该该理他,所以他便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李知见他看向自己,略一思索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到李知同意后,徐晃朝着李知拱了拱手,也没有理会卢植,扭身向外走去。
卢植见此甚为不悦,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初为统帅,并
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战绩,所以只能强制忍耐。
李知见卢植面色不悦,心中想道:“徐晃以后还要在卢公麾下效命,若是此时在卢公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妙了。”
想罢,李知便为因为徐晃开脱道:“卢公恕罪,公明贤弟并非刻意怠慢与卢公,而是其并不知如今乃是卢公为帅。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请卢公宽宏大量,莫要与公明贤弟一般见识。”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卢植面色稍缓,微微的点头道:“此次便也罢了,若日后再敢如此,小心本帅军法处置!”
随后,卢植又对这李知闻言说道:“贤侄莫要怪老夫太过严苛。
如今我等本就处于弱势,老夫若不能把麾下将士调教的如臂指使,如何能够言胜?”
李知闻听此言,点了点头,满脸认同的说道:“卢公此言甚善,确实该当如此,小侄去看看公明贤弟,并叮嘱他听从卢公安排。”
说着,便起身朝着卢植一礼。
“嗯,先侄自去吧。”听到李知的话后,卢植抚须点头,脸上带着欣慰之色。
卢植为帅最大的阻碍其实便是李知,因为其他人等,不是资历不如卢植,便是官小位卑不能为帅。
而李知则是大为的不同,他不仅战绩卓著,更是大汉古乡候,论爵位在众人之上。
而且李知麾下兵卒又是百战精锐,若是他不配和卢植,那此战当真胜算渺渺。
等李知来到大营之外,见到徐晃正在安排大军驻扎。
李知朝徐晃大声喊道:“公明贤弟,来此一叙!”
徐晃听到李知的喊声之后,便立刻从李知小跑过来。
“不知兄长有何事问某?”
李知闻言,尴尬的挠了挠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明贤弟,庄中一切可还好?可曾…可曾见到为兄夫人?”
说完之后,李知正面的有些发红,他觉得自己太过于荒唐,他这个将领,出征在外,不问战事,却问自家夫人,确实有些不堪。
不过李知是真的想荀媛了,所以才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徐晃在听到李知的问言之后,面色犹豫不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知见此,眉头一皱,严肃的问道:“可是庄中出了什么事情?”
“庄中一切都好。”徐晃摇了摇头。
听到徐晃的回答,李知面色大变,一把抓住徐晃的右臂,急切的问道:“那可是夫人她……”
说到这里,李知已经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因为自己的乌鸦嘴儿真出了事。
见李知如此急切,徐晃回道:“兄长不必如此焦急,嫂夫人一切安好,只是……”
说到这里,徐晃又停下了话语,犹豫着该不该把当时的事情告诉李知。
因为在徐晃来之时,荀媛已经叮嘱他让他莫要把此事告诉李知,就怕李知知道之后挂念家中之事,从而在场上出什么意外。
见到徐晃吞吞吐吐,李知心中更为急躁:“公明贤弟你倒是说呀!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见李知如此着急,徐晃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实话实说道:“启禀兄长,此次某家回去之后,正好碰见宫内传诏之人去了兄长府上。”
“传诏?”李知不解的问道:“为兄当时正在宛城,那传诏之人跑去为兄府邸传什么诏书?”
“那诏书却不是给兄长的,而是给三位嫂夫人的。”
“给夫人的?”李知惊咦了一声,随后问道:“诏书之中所言何事?”
“此次传诏,乃是陛下封三位嫂夫人为乡、县之君的诏书,以此来酬谢兄长之功。”
等徐晃说完之后,李知有些哭笑不得,不用说,这肯定是洛阳那位天子,怕封赏其他花费太多,所以才弄了这些有名无实的封赏。
随后,李知看着徐晃疑惑不解的问道:“虽然这封赏确实有些……但这是好事啊,为何公明贤弟要吞吞吐吐?”
“这…”听到李知的询问之后徐晃犹豫了半晌最后一咬牙,对李知说的实话:“在传诏的队伍之中,有一人对嫂夫人无礼,欲轻薄嫂夫人!”
“……!”李知听到此言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其额头之上青筋暴露,双目之中杀气四溢,拳头更是紧紧的攥着。
李知死死地盯着徐晃,狠狠的咬着牙,目光凶狠,一字一顿的问道:“媛儿没吃亏吧?那人现在何处?!”
徐晃见李知如此表情,摇了摇头,安抚道:“兄长放心,那人已被某家所杀,至于嫂夫人……”
说到这里,徐晃又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禁莞尔一笑道:“有兄长长子护卫,嫂夫人怎会有事?”
“政儿?”听徐晃提到李政,心中大为疑惑:“此事与政儿有何关系?”
徐晃闻言,强忍的笑意,把当时的情景像李知描述了一遍。
在李知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没想到这政儿竟然如此的……
而且,李知也从来不知道,自家夫人竟然如此的威武。
只是随便挥了挥手,便有数万人马来救,想象着那时的场景,李知觉得自己或许还没有自家夫人威武霸气……
此时,徐晃在一旁感慨的说道:“恭喜兄长,兄长长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勇力,长大之后必是一员大将!”
听到徐晃之言,李知不想把自己儿女的异样告诉别人,所以便转变话题道:“公明贤弟可曾查明,到底是何人指示那人如此行事?”
徐晃见李知这么快便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兄长怎知那人是受人指使?”
李知闻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为兄大小也是个侯爵,若没有人指使,区区一个侍卫如何敢在为兄的府邸面前放肆?!”
“倒也是。”徐晃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据那传诏的内侍所言,此事乃是张让指使!”
“张让!”李知咬牙切齿的反复读着这两个字。
随后,李知面色一定,目光凶狠的望向洛阳的方向恨恨的说道:“好!好!好!本候不去招惹你,你却来招惹本候。
等本候把黄巾全部剿灭之后,必定入京,与你这阉竖好好的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