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长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笑着说道,“我是你的父亲。”
多有些安慰的味道,让陆亦寒慌乱的心一下子镇定下来。
陆亦寒故作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陆首长走过去,难得温和:“我是你的父亲,所以,你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包括你内心的想法。”陆首长点了点陆亦寒心口的位置。
“而同样,我是你的父亲,所以,你喜欢白冰溪我不会多做干预。反而,我很看好白冰溪,倒是对你没有信心。”
陆亦寒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中并没有生气的情绪。
陆首长爽朗笑了,“好!那就在军区里好好干,做出些模样来,成功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
陆亦寒嘴里一点都不软,“还用你说,我知道。”
“也别让白少校和……为父失望。”说完,感觉自己说多了,像解释般的继续道,“白少校带着你们也不容易,在你们身上费了不少心血,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期望。”
陆亦寒一怔,随即道,“知道了,知道了!”陆亦寒扭过头不看陆首长,“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没出息的么?”
声音有些低,好像有些负气的意思。
陆首长敛目,语气也有些轻,“不是。”
说完之后,父子俩都不说话了,空气中陷入静谧。
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的是陆首长,凝着眉有些疑惑,“今天顾凉翎怎么会和你下棋?以前有过交情?”
陆亦寒好像心理的烦闷找到了诉说的地方,长吁一口气,闷闷道,“顾凉翎也喜欢白冰溪。”
这些是他之前从没想过的,就在最近,这顾凉翎突然间出现,三番两次的在白冰溪身边出现,又是挡针管,又是一起吃饭的,还有今天晚上来找他下棋,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顾凉翎就是故意的,就是看他和白冰溪有独处的时间,顾凉翎心里羡慕嫉妒了,在白冰溪面前刷存在感的。
陆首长倒是很惊讶,不过随即又淡定下来,也是,白冰溪要能力有能力,要样貌有样貌,性格不错。
他很少夸人,很少认可别人,可这白冰溪却是他很敬佩的。
陆首长看了一眼陆亦寒,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能幸免。
看来今晚顾凉翎参加宴会,可不是冲着他的生日宴来的啊。
陆首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信心?”
“谁说的,顾凉翎而已,我这样有魅力的人,分分钟秒杀他。”陆亦寒不屑的轻嗤,“看他那木头疙瘩样,肯定连女生都不会哄。”
陆首长摇头,定定的看着他,“你觉得白少校需要哄吗?”
陆亦寒一噎,的确,他忘了,白冰溪不是普通女人。
陆首长鼓励他,“你总想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做出一番成绩,总不能让人家比下去吧?”
陆亦寒没有反驳,“嗯。”
陆首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妈回来了?”
果然,陆亦寒听到他这句话后,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陆首长的距离,脸上也恢复冷冽,刚刚好不容易营造的父子和谐的场面荡然无存。
“关你什么事?”
陆首长苦笑不得,“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我只是想既然你妈回来看你,一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不需要。”
陆首长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小亦,当初的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和你妈对这场婚姻都没有怨念,我们自愿离婚,不能做夫妻,也是能做个朋友的。”
“算了吧,就算你们不介意,外面那位也介意,避嫌些吧,免得总有人拿着我妈说事。”
陆首长听到陆亦寒话里有话,“发生什么事了?”
陆亦寒不想多说,嫌恶道,“你问问外面的那位,管好她身边的狗,别挑唆两句就出来咬人。”
陆首长看到陆亦寒身后的一抹身影,“小亦!!!怎么说话的!!!”
陆亦寒眼都没抬,语气微冷,“实话实说。”
到现在还在维护着他那位好夫人。
陆亦寒故意扩大声音,“别以为我妈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就好欺负,谁敢欺负我妈试试,再有上次那种情况,我可不是上次那么好说话的。”
陆亦寒知道身后有人,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想起她上次在饭店那副做派,他就恶心,端着那副做作的皮囊,谁不知道她心里憋着的坏水。
上次高夫人敢口出恶言侮辱他母亲,他折断高夫人一根手指算是轻的,再敢到他面前作妖,别怪他没警告过她。
陆亦寒冷哼一声,一秒都不想多待,转身离开了。
王新月看着陆亦寒从她旁边经过,张了张嘴,也没出声。
陆首长烦躁的捏了捏眉头,看向王新月,“新月,客人都送走了吗?”
王新月走过去,拉着陆首长坐下,食指轻轻按在陆首长太阳穴上,慢慢揉着,轻声道,“都送走了,这样有没有好点?”
陆首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王新月娇嗔道,“你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我该替你分担的。”
“小亦,刚才的话……”
王新月一怔,知道陆首长是要探探她的话,而她也不能不说实话,略一思索,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的确是高夫人说话有失分寸,我知道刚才小亦说的那是气话,吴女士她也是无心之语,但高夫人说的话是有些过了。”说到这儿,语气一转,有些愧疚,“我当时也没有拦住,才会弄得现在如此尴尬。”
寥寥数语,将陆亦寒刚刚和陆首长说的话说成是气话,轻飘飘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将罪责归结于吴女士,吴女士淡淡的一句反击,被认为是引发高夫人失言的原因。
这件事陆首长是知道的,毕竟,高夫人被折断一根手指,那天是王新月张罗着送去了医院,回来之后也不早了,陆首长随意问了几句,王新月也没多说,只是说高夫人和吴女士起了冲突,陆亦寒为了吴女士出气,才会折断了高夫人的手指。
不过,王新月也没有忘记正了正自己温婉贤淑的人设,说自己是现在陆家的当家主母,陆亦寒这样做,她是理应送高夫人去医院的,而且告诉陆首长高夫人那边已经安抚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那时候陆首长听见她这么说,也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现在两人是夫妻,有些话他不适宜过问太多,因为里面还有他的前妻。
问的太多,王新月误会什么,反而对夫妻间的关系不好。
但是现在陆亦寒又重提此事,说实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什么脾性他清楚,陆首长还是愿意相信陆亦寒的。
而且吴女士并不是主动招惹别人的性子,定是那高夫人胡言乱语了什么,陆亦寒才会急于为母亲讨回公道,伤了高夫人。
虽说夫妻间讲究信任,但王新月那点小心思,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她不想揽责任,想将自己置身事外。
结婚这么些年,通过王新月处事风格,商业手段来看,王新月的城府是不小的。
甚至在一些时候,会不择手段,他之前发现她这么做时,也多多少少提醒了几句,但也只是点到而止,不想闹得太难看。
可不知她的性子就是如此,还是单单在商业上是这样,她的做法太过极端偏激,他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
没办法,所以他商业上的事情,过多的决断权并不会交给她,大的注意还是自己来拿。
只是按照小亦说的,是王新月挑唆的话,那就太过分了,甚至心思很可怕。
当然,他也不是不信王新月,这件事情还是得细细的调查一番。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曾经也觉得王新月心机多一些,作为丈夫,也并不是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只是多留意一些便好。
可王新月若是把心机放在陆家,那就相当于引狼入室。
陆首长不知怎的就想到陆亦寒小小年纪便搬出去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王新月的原因。
心里对儿子也就更愧疚了。
陆首长还是想给王新月个机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王新月有些失落伤心,抽回了手,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在编故事骗你?”
陆首长摇头,“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跟你确认一下。”
王新月这才依了,继续给陆首长揉着太阳穴。
陆首长想了想,还是又跟王新月说一遍,“新月。”
“嗯?”
王新月抬头,看向陆首长,总觉得陆首长有什么严肃的事想跟她说。
“你以后少跟高夫人那些人来往,你自己也注意着点,陆家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打理,不可太独断专行,多考虑些,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找我来商量商量。”
王新月停下手里的活,手搭在陆首长肩膀上,凑前去,“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若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一定请教你。”
陆首长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闭着眼睛,眯了眯。
王新月帮他捏起了酸痛的肩膀,虽然晚宴只是在晚上,但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陆首长从早晨一直忙到现在,没歇过一会儿,现在四肢酸痛的很,陆首长自嘲的想,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儿子都那么大了,没年轻时候随心所欲,工作加班加点一些都要引起一些老毛病。
尤其是当兵的时候,受了一身伤,现在人到了中年,身上全是毛病。
陆首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来了一句,“新月,你上次接手的那个玉佩呢?”
王新月手一抖,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仰过身子看着陆首长,让自己镇定道,“在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陆首长摇摇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只是见你那么重视那个玉佩,连我都没有仔细看过。”
王新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玉制品,特别是首饰玉佩之类的,买到了自然要好好保存。更何况,”王新月娇嗔,“你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女人家的玉佩呢!”
陆首长笑了,“我只是好奇,突发奇想记起来问那么一句,你这张嘴倒是利索,噼里啪啦的给我说了一大堆。”
王新月笑着故意拍了拍陆首长的肩膀,继续按捏。
“那个玉佩倒是件古玩意儿,我收回来的时候,价钱并不高,如今,价钱竟翻了好几倍,更有古学家在寻找这玉佩,像是要用于什么研究。我倒是对这玩意儿喜欢的紧,你可不能将这下落给说出去,不然到时候,我定要痛心一番了。”
陆首长应道,“那是自然。”
陆首长倒像是对这玉佩感兴趣的很,顿了顿,接着闲聊道,“这玉佩什么年代的啊?”
王新月心中虽然不想再说关于玉佩的事,言多必失嘛!
但是陆首长一直在问,她若是不回答,倒显得有些可疑了。
“据说是清代的。”
陆首长应了一声,有些兴趣道,“这玉佩有没有讲究什么寓意啊?”
王新月失笑,“没有寓意,倒是玉佩上刻着一龙一凤,想必,打磨这块玉佩多少与成亲有些关联,我倒是猜测会不会是情侣互赠的玉佩,才会做成那般。”
“我这样猜着,便收了回来,便想着可以沾些吉利喜庆。”
陆首长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我原想着是什么原因,让你对那玉佩那么宝贝,原来是因为想图个吉祥啊!”
“可不是嘛!我们家的公司开设大工程,不管有没有用,讲究些总是好的。”
陆首长点点头,笑道,“你有心了,为家里忙前忙后,还要为公司操着心。”
陆首长低头看了看腕表,见时间不早了,催促她道,“你这一天也没有歇过一会儿,快去楼上定的房间里休息休息,我去跟经理谈两句。”
说完,便站起身来,虚扶了一下王新月,“快去吧。”
王新月也听话,只是看着陆首长叮嘱道,“你早点忙完休息,别太累了,别太勉强自己。”
陆首长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便去找酒店经理去了。
留在原地的王新月眼中闪过一道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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