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带着奥天出了竹屋,一股力量托着奥天如离弦的飞剑一般冲上了天空,奥天眼看着竹屋在自己的视线中迅速变小、变小,直至看不清,一座座山川长河出现在奥天视线中,又快速的向后倒退着。没有感觉到风迎面而来,想必是师傅用什么力量护住了他。
可以看到的地面越来越宽广,渐渐已经无法再分辨地面上的哪一处,只知道什么是山,什么不是山,此时还在升高,一层淡薄的云雾与奥天擦肩而过,随即又穿过一层雪白色厚厚的云层,此时,夺目的星光已经极为刺眼,让奥天不敢抬头看,但哪怕是眯着眼,云层的反光也一样耀眼。
在奥天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仙境一般的世界,自己身处万丈高空,下面是厚厚的云层,头顶是昼极星耀眼的光芒,而这一切在自己看来仿佛又出于静止当中
玄清问道:“美么?”
奥天点点头:“美!很美!”
过了不知道多久,玄清才带着奥天飞下云层,山川大河又出现在奥天眼前。要知道,以玄清绝世仙者的实力也要飞行如此之久,这说明了一件事,玄清带着奥天走了很远很远的距离,这是一个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距离。
就像倒放一般,奥天看着大山在自己眼中逐渐清楚,也分得清哪是河,哪座山高,哪座山低。
在这之后,没过多久,玄清便带着奥天来到了他曾经的“家”。在半空中,玄清没有急于下去,而是让奥天在上面俯视。
下面的村庄早已经是一片废墟,横七十八的尸体没人处理,有的则已经被野兽调走。
奥天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这一切,脑海中满是那晚自己在父母尸体前的一幕,那种绝望,那种恐惧,像是洪水一般从心头涌来
“我想下去。”奥天缓缓说道。
不做阻拦,玄清带着奥天,一同来到了村里以前的空地上,奥天跑上前去,想找寻父母的尸体,却意外的发现了两个并排的墓。
一个是写着自己父母名字的墓,而另一个则写的是:念弟奥天之墓。
奥天跪在墓前,这个字迹他认得,那是自己姐姐的字迹,这一定是她立下的,兴奋之余奥天再次沉默了,想来一定是自己姐姐回来过这里,但没有找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奥天此时此刻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姐姐知道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后内心的绝望和伤心,和自己一样的伤心和难过。抚摸着自己姐姐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奥天再一次哭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最后,在父母墓前奥天磕了三个头,以示对死去父母深深的敬意,同时在心头也无形增加了一分恨意,而这份恨意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奥天今后的人生。
玄清一直在一旁着一切,看过无数生死离别的他对此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我想见我姐姐!”奥天起身看向自己的师傅说道,他的眼中不但流淌着泪水,还散发着一股仿若来着深渊的凝视,摄人心魄。
看到这一幕,玄清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走火入魔的预兆,必须要加以干预,而且必须是逆时针的干预!玄清赶紧运转功法,一股力量直接束缚住奥天,奥天只感觉头一晕,意识模糊,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天气晴朗。奥天躺在床上也迟迟没有起来的迹象,玄清在一旁看了一会后喊到:“起床了,奥天。”声音不大,本想着试试奥天现在的反应,却不料奥天迷迷糊糊得竟然说道:“我要杀了你,马贼!”
玄清心中一惊,奥天现在做的梦和前晚的不一样,按理说自己记忆消除的方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以前也从未失手过。
“起来了!”玄清冷哼道。
一个激灵,奥天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喊道:“姐姐!”
玄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你师父。”
奥天愣了愣,才说道:“早上好,师父!”
“是不是昨晚做梦了,做了什么梦,给为师说说。”玄清问道。
奥天想了想,回答到:“我梦见我修炼成功后去找那些马贼报仇,我的姐姐还在他们手中。”
恨意,是恨意,玄清知道,这是奥天本应就有的恨意,只是这在梦中,奥天竟然说自己修炼成功后前去报仇,这一定是在潜移默化中受了功法的影响。
“只是梦而已,你姐姐现在很安全。”玄清解释道。奥天的姐姐的确很安全,那晚睚眦前去查探的时候,马贼已经都被杀掉,奥天的姐姐也是被杀掉马贼的人带走的。
“可我想见我姐姐。”奥天有些难受的说道。
见奥天心中难受,玄清也知道,此时最好不要阻拦他这个想法,也许让他见见他姐姐说不定有奇效。
“行,我带你去,”玄清答应到,“你现在应该去叫你龙师傅,它知道你姐姐在哪。”
见师傅答应,奥天心中也很是高兴。兴冲冲的下了床,去找龙师傅。记得师傅昨晚说过,龙师傅就在师傅屋子旁边的屋子,不由多想,奥天直接进了住着睚眦的房间。
“龙师傅,龙师傅!龙”奥天打开门,兴冲冲的喊道。
而当奥天打开门,他看到的并不是那个他之前看到的龙师傅,而是一尊体型有半个屋子大小的不知用什么来形容的东西。
屋内是睚眦没错,但并不是平时的它,奥天进来时它正在以缩小版的本貌休息,奥天又没有修为,跟本没有引起他危险预知感应,也就没有发现奥天进来。当奥天喊起它时,它才发现自己的本貌被奥天一览无余,那种感觉,就像是洗澡被人发现了一般,突如起来,没有一点点的防范
白光一闪,睚眦变回了平时的模样,朝奥天吼道:“吼——谁让你进来的,信不信我吃了你。”
奥天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自己龙师傅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也是挺吓人的,吱吱呜呜半天后奥天才说道:“是师傅让我来找你的。”
“玄清?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睚眦追问道。
奥天解释道:“我想见我姐姐,师傅说你能找到我姐姐,我就来找你了。”
“不找,赶紧出去,别烦我。”知道不是什么大事,睚眦不耐烦的说道。
此时玄清也进来了,好言对睚眦说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傲,就当带小孩子出去玩玩吧。”
“是你叫他来找我的是吧,”睚眦明显还在为刚才奥天突如起来的一下而生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休息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玄清自然知道,当年人族妖族大战时,睚眦与它的老对手饕餮之间进行了一场较量,最后虽然妖族战败,但那场与饕餮的较量中不幸被饕餮咬断右前爪,负了重伤。而饕餮吃下睚眦的右爪,扬言到:有朝一日还有吃掉另一只。
为此,睚眦就此立下誓言,倘若一天不杀掉饕餮,一天不长回右爪。每当休息的时候,睚眦就会变回本来面目,回忆这段耻辱,让自己始终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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