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酒店到浴德院,从这头到那边头,不过五六里,快的三五分钟就能到。
就算外地回京述职等,皇帝召见前不能随便行动,派个心腹哪怕丫鬟媳妇到华生酒店走一遭,也是一两个小时。
浴德院朝廷、公家提供的,有些东西哪儿比得上自己花钱上酒店。
双方是互惠互利,又保持一点距离,简直天作之合。
俞悦、庄上弦、咸晏回到青墨园,雪地上火烧的正好,青墨园的人精神抖擞,浴德院也惊动了。围观的摆好姿势,没人上去灭火。
烧的是正院内五间正房的两边耳房。因为正房有伙计守着。
不过照这火势,很快就烧到正房。青墨园安排了大管事、二管事,馆丞之类干脆省了。
大管事郑同贵恙,敬业的爬起来,尖嘴猴腮火光下像妖,冲卓颖婖叨叨:“天干物燥,呀主公还在屋里,厢房也快着火了,井水只怕不够呀呵呵。”
卓颖婖穿着青色布裙,披着发白斗篷,下雪天夜风吹,好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妇人。卓颖婖一向有主见有志气,着火的事儿都不急,等郑同叨够了才问:“你们还不赶紧灭火?很好看吗?”
一副麻将挑剩下一百多号,夜里真有人应,好看。
郑同心情也好,病都好了:“他们不拿墨国公的钱,不吃墨国公的饭。灭火是危险活儿,很容易受伤。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火烧的噼里啪啦,好像给郑同鼓掌,说得好好耶!再来一段儿!
曹漭气冲冲冲到郑同跟前,被卓颖婖一把抓住,曹漭跳脚要咬死郑同,卓颖婖一巴掌将他收拾了,添乱。
围观的不少人抖三抖,小妇人竟然深藏不露,好俊功夫。
卓颖婖再看着郑同,郑同病复发了。他离得近,刚才小妇人爆发的气势,一点不是装的。
卓颖婖用得着装?练功又不是多难的。说正事:“你们确定不动手?”
一阵寒风刮过,好像下一句你不动手老娘动手了。
雪刮到脸上迷了眼睛,郑同不能被一娘们吓住:“火越来越大,要进去救墨国公,还要搬东西,随时可能受伤。一人至少十两银子!受伤另算!”
俞悦乐:“纵火在先,扑火还要一人十两银子。是不是下次没钱,随便找个地方放把火,进去再搬点东西?这主意谁想出来的?这么有才华灭殷商国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一副麻将都吓得变色,大火都有点畏惧,风吹过火光暗。
郑同转身看着庄上弦:“你上哪儿去了?”
庄上弦反问:“你管的着?”
郑同抓住把柄穷追猛打:“陛下召见之前,不能在京城走动,墨国公莫非忘了?”
庄上弦很好心的解释:“寡人在荒丘练功,行吗?”
郑同抻脖子往后边瞧瞧,好像是,犹不放过:“大半夜练什么功?”
庄上弦一挥手,郑同飞起来落到耳房,被大火淹没。大火好像浇了油,噼里啪啦一阵烧的欢快,火苗如手,再来两个吧。
俞悦是善良妹,一眼扫过麻将:“给你们个机会,坦白从宽。”
一副麻将仗着人多不说,几人吆喝着赶紧灭火救大管家,更多人动手。
庄上弦一挥手,吆喝的两个飞到那边耳房,要灭火两边都灭,总不能只灭郑同不灭狗腿吧?
围观的两个高手冲过来:“住手!”
俞悦飞起来一脚一个踹耳房,再一眼扫过围观的:“好看吗?那就看着!”再盯着麻将,“本公子数到三。纵火烧墨国公,火灭了本公子也灭了你!”
唐潽脸没肉,一层皮扭曲,能扭出花儿来。
一个妇人顶不住压力,躲在暗中喊:“是卢彤、和大管家合谋!”
几个人附和,到时他们去斗吧。墨国公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做,衙门来怎么办,以故意伤人罪将墨国公抓起来?墨国公说他就挥挥手。
俞悦挥挥手:“先灭火!”
一副麻将好像被火烧眉毛,一块动手半个小时扑灭,正房好像被流氓扒了衣服差点**。郑同被救出来,显然已经**,重度烧伤,没一年半载爬不起来了。
天还没亮,风吹过,烟火气缭绕,耳房屋梁椽子废墟中还在发出火光。
曹漭将卢彤拽来。皇太妃就是皇太妃,一身红绸睡衣,丫鬟追来又给她披上狐裘。
俞悦拽了狐裘扔废墟,烧出一股臭味,真臭。
丫鬟着急:“卢夫人病了,这大冷天……”
俞悦示意,曹漭抓着丫鬟啪啪啪十个大耳光,扇的她晕头转向。
俞悦再揪着丫鬟头发:“老实交代,否则将你卖去官窑。”
双鱼没懂,以为是官话里官腔,不耻下请问:“公子,官窑乃何意?”
俞悦应道:“窑子啊,卖去官窑做官奴。这细皮嫩肉,一定有很多官人喜欢。”
丫鬟吓得大叫,拔下金簪刺进脖子,血喷溅,惨烈。
俞悦将丫鬟扔到卢彤身上,血往她脸上眼睛、嘴里流,油泼辣子似得。
卢彤毫不犹豫将丫鬟踹开,爬起来又躺地上撒泼,哭天抢地:“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活活将我丫鬟逼死!你们还想逼死我,啊我不活了!”
俞悦等她演够,皇太妃演的和一般人就不同:“你以为丫鬟不说就能逃过?他们都坦白了。”
卢彤怒,吊梢眼怒视一副麻将,一脸的依旧那么刻薄:“谁有证据?谁能证明纵火和我有关,站出来!”
俞悦心想只是让人坦白,还没说纵火,但不扯这个:“人证不算是吧?那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青墨园?立刻滚出去!”
围观的又两个高手,陪着李建贞过来。
李建贞回到京城精神了,才俊穿着狐裘抖老虎的威风。围观的不少人敬畏,安静的观望。也有人听说李建贞那玩意儿,可惜夜里黑看不清。
俞悦看着李建贞来那儿表姐夫杨佑年怎么不来?表哥拦着了?
这儿李家高手正气凛然:“墨国公庄家之后,残月公子风流人物,竟为难两个女子!”
俞悦问:“这女子指使纵火烧墨国公,是不是牢里没有女囚?你又是什么东西,随便对墨国公指手画脚,你还知道尊卑?”
李家高手不管尊卑:“我们在就事论事!她都说没证据!她还有病!”
俞悦也不说他们脑子有病,示意丫鬟上。
双鱼机灵反应快,朝李家高手行礼:“小女子学艺不精,请多指教。”话音未落一巴掌扇过去,话音落又一巴掌,手不大耳光特响亮。
李家高手被扇蒙了,下意识一脚将丫鬟踹飞上天。
恬妡慢半拍已经冲另一个李家高手行礼:“小女子功夫粗浅,请多指教。”话音未落两手飞快连出七掌,试图追上双鱼,不响亮但没一巴掌落空。
这高手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牙齿不知道碎了几颗,暴怒之下一脚将丫鬟踹飞,他飞起来又补一脚,狠辣又杀气腾腾。
恬妡半空狂吐血,咸晏赶紧将她接住,卓颖婖急忙将双鱼也抱来。
双鱼不能输给恬妡,憋足劲儿也吐一口血。
俞悦暴走,飞起来一脚斩李家高手脑袋。李家这高手还没顺过气,一头栽地上,把地面撞一个洞。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只有李建贞吓得使劲躲,又无处可躲。
俞悦没空理他,就事论事:“两个高手,这么欺负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下的去手?她们只是想向两位讨教,没杀人没放火;她小手轻轻摸两下,又不会将你们怎么样;或者你们的脸就摸不得?墨国公的脸就能随便踩?”
双鱼大哭,声音糯糯的弱弱的:“公子,你们说我天赋好,呜呜我不行了,以后不能服侍公子了,呜呜卓姐姐,我要死了。”
卓颖婖安慰:“放心,恬妡还没死呢。”
恬妡又吐一口血,她真受伤了,重伤,骨头断几根。
李家这高手才吐血,吐完跳起来一剑刺向庄上弦,他要拼命报仇!
庄上弦忙退,高手追杀。庄上弦再退,高手追杀。庄上弦继续退,高手一剑刺中李建贞。
高手眼睛红了。李建贞才他娘眼睛红了!他怎么这么命苦!
庄上弦怒喝:“畜生,休得猖狂!”一掌将他拍飞,飞去遥远的黑暗地狱。
曹漭一脸膜拜。主公不仅有充分的理由杀人,顺便给了李建贞一下。李家李瑶儿害主母,还想打墨国主意,怎么收拾他们都不为过。
李家高手好在来两个,一个扶着李建贞赶紧撤,可不敢让墨国公的人给救治。
卓颖婖好心喊:“等等!夜里找大夫不便,这儿一瓶止血药。”她也知道双方关系,但医者父母心,直接把瓷瓶扔过去。
李建贞第一反应是多少钱,催着高手赶紧走。
瓷瓶砸雪地上,心都碎了;止血药散落一地,冷飕飕的。
围观的有人助攻:“听说卓大夫在巩州很有名,每年都义诊。李公子不领情,还没礼貌。”
其他人不说,也没人再插手青墨园的事。
俞悦将卢彤扔出去:“扫把星!害了大管家,害了李公子!指不定还要祸害谁!”
※※※
黎明前的黑暗,青墨园黑暗的雪地挺安静,闹一宿收拾收拾该休息了。
正院、正房也收拾出一间卧室,不用去讲究,凑合一下就这样。
卧榻上两条旧棉被,总算用新被单包了。一条被子里睡着俞悦,脸埋在被窝头发露外面,头发用青布绑着没解开,好像防着又着火。
另一条被子干脆衣服都没脱,随便休息一下,天亮后还一堆事要做。
一道似有若无的气息,飘进卧室。
罗隐堂高手罗八陆,比罗九零老好多,经验也很老辣,拔刀也不曾泄露杀气;挥刀瞬间元气爆发,一道凌厉的刀光,歘一下将卧榻劈两断。
俞悦急忙金蝉脱壳、出了被窝飞窜。好在卧室没几样东西阻碍,飞快从窗户逃命。
另一条被子被咸晏甩掉,也急忙闪避,旧棉被爆出一片棉絮。
屋梁上,又一道元气猛烈爆发,带着恐怖的寒意,能把冬天冻碎。庄上弦持直刀犹如战神从天上降临,劈杀罗八陆。
罗八陆正要追杀咸晏,吓得急忙闪避。又是棉絮挨一刀。元气剧烈碰撞,瞬间爆炸,卧室炸的一团乱。
咸晏也爆发出全部气势,一刀杀向罗八陆。
罗八陆来不及震惊,经验丰富本能的临场反应、一头从屋顶飞出去。
咸晏和庄上弦紧追出去。卧室轰的一声倒塌,三股元气继续爆炸,整个正房上半夜被大火蹂躏、下半夜被三个超级高手战斗波及、香消玉殒。
一片砖瓦尘土椽子碎片等乱溅,好像正房最后的抗议,却丝毫不能阻止三个男人。
庄上弦趁罗八陆气势不稳,一记童子迎宾激情中无限冷酷。
罗八陆飞在废墟上没了约束,也没了偷袭的仓促;拉开距离一边调整姿势一边再次爆发。一头白发黑暗中却像魔神,不像罗汉。
咸晏更像罗汉,从后边一刀狂野豪放的劈向老头,好像连黑夜一块劈。
罗八陆心中又一惊,忙挥刀招架,一片火星四溅。
庄上弦迎宾没结束,执着的追过来,换一招砍中罗八陆肩头,火星烧出焦糊味。
咸晏收招又一刀从罗八陆大腿撩过,撩起一片热血飞腾,烟尘飞雪中多了一股血腥味。
罗八陆暴怒,他实力比罗九零略差,这两人对《罗汉经》怎么这么熟?来不及多想,他一飞冲天,好像要从天上飞走。
庄上弦和咸晏紧追,来了还走什么,去陪罗九零不是更好?
地面,俞悦穿着睡衣,拿着弹弓,脖子上挂两兜石子儿,飞上梧桐树。
卓颖婖、双鱼等护着恬妡早从厢房出来,退到一边;曹漭及伙计叔们退到另一边;这种层次的战斗,一般人是擦着就伤挨着就死。
唐潽等人睡着或没睡着,也全跑出来。一些高手离近点,想看清楚或者有机会来一下,没准幸运随黎明降临,富贵险中求啊,高手怎么能胆小?
俞悦胆子就不小,拿着弹弓“嗖”的一声,两颗石子儿如乱石穿空直射向老头。
罗八陆正被庄上弦追上,心中一急,一颗石子儿砸他大腿,好痛。
罗八陆被激起血性,老了几十年的血沸腾,一刀猛劈梧桐树。
咸晏一刀将他拦住,再一脚踹过去。
罗八陆还之一脚,大腿又一颤,怒的一刀削他脖子,刀光撕来一线黎明。
庄上弦一身寒气,冰冻九天十地,乌云滚滚天昏地暗,一刀刺中罗八陆后背,血色黎明。
罗八陆狠绝,追着咸晏打,好像罗家皇气加身,翻云覆雨。
咸晏忙闪,一边招架一边撤,从天上打到地上。
罗八陆完全压着咸晏打,完全是拼命打法,一命换一命也要杀一个。酝酿着一声怒啸,元气再次爆发,方圆百米一齐碾压,重点是咸晏。
咸晏爆发元气对抗,元气爆炸,周围地面被炸出几米的坑,围观的被炸飞不少。
几个四层高手,正准备偷袭,也愉快的飞了,从庄上弦身边飞过。
庄上弦没理他们,几人庆幸;忽然两颗石子儿飞来,几个高手想笑;噗嗤噗嗤,石子儿射中他们头,笑容凝固,一高手吓尿。
俞悦早嫌他们盯梢很烦,有这机会加持关二爷、孙大圣之神威、收了。
庄上弦追上罗八陆,罗八陆煞气狂暴一刀砍咸晏胳膊。
咸晏满地打滚险险避开,庄上弦凌厉一刀又削罗八陆肩头,把骨头削掉一块。
罗八陆疯狂,好像不会痛的妖,痛愈发刺激他潜力,终于一刀砍中咸晏后背,血染红他眼睛,罗八陆白发狂舞更妖了。
咸晏不是好砍的,拼命谁不会,庄家军之军魂神威爆发,瞬间盘龙吐信回头一刀劈下老头半条胳膊。紧跟着一记鞭腿抽他老脸,血如旗帜飞扬。
罗八陆伤敌八百自损两千,典型的死也要咬下一块肉,带着这样的成就,忙拉开距离中场休息。他年纪终究大了,一口气都没顺过来。
周围不少麻将,一些妇人、丫鬟尖叫惨叫。
“滚!”罗八陆暴怒,一挥手飞出去一片,二挥手扫清一大片。
整个浴德院再次惊动,一宿不用睡,反正天快亮。有的正看的激动要靠近,瞬间吓得赶紧跑。唐潽带着一些人跑出青墨园。
卓颖婖、曹漭等人早就站好位置,伙计们眼睛都放光,放出黎明的光。
曹漭最狂热,他也要飞,他要飞起来砍那老头两刀!
谁都不拦着,去帮公子也行,可惜夜公子没在,谁都小心着,伙计手里都拿着刀。
庄上弦气势正好,飞起来一记天外飞仙,黎明与乌云一齐来助威。
罗八陆赶紧撤,恨不能掉头就跑。地上摔的一脚一个踩死。
咸晏冲过去拦住去路,这时一个高手匆匆跑来,不知罗隐堂几号,舞着霸王枪挺剽悍。
咸晏随手一刀劈过去,高手话都没来得及说。
罗八陆却得到片刻时机,继续撤。
庄上弦战神之威又如一片乌云压顶,一道黎明带来上天审判,一刀刺中他脖子。
罗八陆捂着脖子再退,眼看要逃出青墨园,现在真想逃命矣。
梧桐树上,俞悦又两颗石子儿直取他眼睛,上面特意雕刻的双龙抢珠。
罗八陆忙捂着眼睛,外面又来一高手接应。罗隐堂高手如云。若非不便公开,罗隐堂全体出动,十个庄上弦都淹死。
罗隐堂高手很怒,双龙抢珠也怒,飞过去给他一下。
罗八陆耳朵能听清,忙将高手一推,自己转身就跑,快点还能救命。
咸晏看炮灰挺可怜,从他头顶飞过,又拦住罗八陆。罗八陆大怒,一刀刺过去。咸晏一刀挡住,再给他一脚。罗八陆还之一脚,又一刀砍之。
庄上弦飞过来,罗隐堂高手还想抵抗,庄上弦一片刀光闪过,一片血召唤黎明。
乌云退散,天色越来越亮,一阵狂风刮过,院内又一阵炸响。
正院夷为平地,梧桐树拦腰断掉两棵,树下青石台子倒了,井也被破坏。
俞悦从树上下来,一个捕快带着一堆喽啰匆匆跑来。
褚飞一大早听说这儿出大事了,急的公服没穿好,早饭也没吃,急火火跑到这儿快喘不过气了。还好来的正是时候,一片狼藉现场专门等着他。褚飞瞬间浑身闪着金光,威风凛凛的喝道:“听说你们昨晚杀人,哈,现在又行凶!乖乖束手就擒!”
俞悦看这傻逼完全傻出新高度,人家都不来就他敢,来正好:“你是傻逼么?他们来刺杀墨国公,被当场斩杀!昨晚有人纵火!邯郸的治安真差!对墨国公都敢一而再的下手,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
褚飞头一歪:“你少胡扯!谁有证据!”
俞悦看这些人挺能玩证据,她本来都不想说罗隐堂,说了也白说。既然捕快这么热心,她拿了罗八陆的刀,递到褚飞跟前。
褚飞吓得后退,一屁股坐地上,连滚带爬又撞倒几个喽啰。
这几个喽啰,和水泊帮喽啰类似,穿着衙役的衣服,或许就是流氓。
俞悦随手将刀掷褚飞跟前,刀斜着插地面,刀尖好像拱到褚飞,一股浓烈的杀气。
褚飞继续和喽啰们滚一块,大清早的玩激情。
俞悦都懒得和傻逼计较,只是罗隐堂的事该说就说;从罗八陆身上又搜出一牌子,扔到褚飞脸上:“去好好查清楚。什么人来刺杀墨国公,衙门要秉公处理啊。还有这院子毁了,尽快来修,不能让墨国公住废墟吧?”
褚飞拿着牌子吓一跳,这事儿真不是他能管的,爬起来就跑。
外面围观的不少人也走了。
大家都不傻。像郑同、卢彤下手,青墨园就直接说了。现在拿着证据不点名,八成,上面要杀墨国公,这种事儿还是离远点。
唐潽站在青墨园门口,脸上没肉,纠结的像废墟。
一副麻将就这么死了一大半,就算得了命令,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
俞悦喊:“还不赶紧进来,收拾做早饭。”
唐潽忙应道:“米放在耳房,昨儿都被烧了。”
庄上弦冷然下令:“把那刀拿去当了,至少能当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