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是势不可挡的。
比如要亮起来的黎明;比如沉下去的太阳;比如宿命的邂逅;比如预知的未来;比如生;比如死。
魏长怡说她不是这里的人,他认了;魏长怡说她要回家,他也认了,但是她回家的方式却让他感到害怕。
时间像被摁下了暂停键,四周一切都变得空虚,唯有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会死!她会死~~~
心脏猛地收缩着,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两次,一次是抱着安长亭的尸体,另一次是把她抱出水晶棺。
也许生就死,死就是生。
也许她不会死,这只是她回家的方式。
但说服力太牵强,完全没办法让他冷静。
魏长怡在船舱内安静的打量着外面。
玻璃罩子阻隔着两张脸。
她觉得这景象有点眼熟,好像在某个地方,也曾发生过同样的情景。
她在里面,别人在外面。
就在外面的人想方设法打开着水火不侵的怪东西时,只听嗤得一声,机器乍然停止运作。
咣当,玻璃罩子打开,魏长怡完好如初的站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们在干嘛?”魏长怡看着他们,平静问道。
柳池手里还拿着一把泥土凝聚的剑,阎昔瞳的白发有些乱,火麒麟跟扁扁狼狈的要死,身上挂着草屑,脸上粘着黑灰。唯有黑魄稍微正常一些,但迎上魏长怡质问的目光时,他羞涩的躲到了一旁。
柳池看了看她身后的怪物,又怀疑般的打量着她。
刚才那一幕谁都不敢回忆,因为想起来都会痛。
柳池一把丢了剑,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魏长怡先是一惊,但见他脸上有着急之色,便由着他去了。
“无碍!”柳池丢下两个字,快速松开她。
魏长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私过头了,可在这最需要自私的关头,她居然放弃了。
连自己都觉得这情操太特么伟大了。
“公主……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扁扁一下子红了眼睛,扑到她怀里。
魏长怡帮扁扁抹了泪,安抚了一阵子,再抬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柳池、黑魄、火麒麟站在一边,反观另一侧的阎昔瞳,他红衣白发,静静的立在夜色之下,孤寂凄冷。
一股难以言说的肃杀扑面而来。
扁扁不由得搂紧了她,好像很怕的样子。
“柳池,你杀阎昔瞳,是不是为了那颗天珠?”这是她头一次用质问的口吻询问柳池,在平常的时候,她一直把柳池当成无极岛上的圣尊,除了尊敬便是尊敬。
柳池也被她骤变的口吻惊了一下,他顿了顿:“是!”
“为什么?”
“因为天珠是公主你的!”黑魄迫不及待道。
魏长怡轻笑了一下,说不出的无奈。
“给他吧。”
“啊?”黑魄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东西也能给人?
柳池目光一暗:“你什么意思?”
魏长怡抬头,与他四目相接:“既然你们都叫我公主,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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