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牧商这几天也一直在陪着我们,我和我妈都感觉很不好意思,催着他赶紧回去休息。
“牧商啊,你这还有工作吧,别在这里待了,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伯母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改天伯母炖头土鸡给你补补。”我妈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着他的侧脸,感觉就这两天,他好像也有点累得消瘦
傅牧商看这里一切也都妥当,我爸也状态也稳定,公司恐怕还有一大堆事情要等着他处理,就也不再强留:“伯母,淼淼,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都开机。”
“别太累着了啊。”我妈还不忘叮嘱。
我送傅牧商到医院门口,拉着他的手有点不愿意撒手。
他笑着跟我说:“怎么啦,舍不得我了?”
“你都瘦了这么多。”我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就很歉疚。
“傻,之后我们还要一起经历更多,有你心疼我就够了。”傅牧商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还想撒会娇,可是傅牧商的眼神突然有点异样,他好像看到什么一样,突然急冲冲的和我说“我好像碰到一个熟人,淼淼你快回去吧,伯母一个人在病房看你没回去又要担心你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快走带跑的往他刚刚眼神的方向赶过去。
我觉得有些怪异,很少看到他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但是心想可能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急事,就也没太在意。
之后在病房看护的日子倒是也没有多累,因为晚上有专门请来护工照料,所以我和我妈晚上还是回家休息,每天早上我就带来早饭在病房陪我爸聊天,给他读报,削苹果吃,傅牧商偶尔会来看望,但是因为觉得他工作太忙,我们都让他好好工作不用特意来一趟。
方馨淑也带着水果来了一次,我爸妈都很喜欢她。
等到我妈中午把饭带过来,我便和我妈轮流给我爸喂饭,然后再在旁边简易的小桌子上一起吃饭,虽然好像有点苦中作乐,但是这样看来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就这样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我爸精神很好心情愉悦,恢复得也快,我爸这次手术的刀口也基本恢复,已经可以出院了,只要隔天来医院换药就好。
傅牧商特地赶来接我爸出院,帮忙拿东西,办手续,忙里忙外。
回到家我妈特意要傅牧商留在我家吃饭,炖了只土鸡和着一些补精气的中草药给傅牧商吃,说他最近辛苦了,要给他补补身子。
傅牧商先给我妈乘上一碗“伯母最近辛苦了,最累的其实还是您。”,爸刚出院还不能吃这些,他便又给我乘上一碗“淼淼也辛苦了,忙玩这些明天还要赶着去A市”。
我妈一听,“这么快?不先休息一天再走?”
“妈,这时间哪是我能定的呀,倒是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记得带我爸去换药。”我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伯父伯母的。”还没等我妈反应,傅牧商一口便承诺下来。
我仔细想想,虽然我怕傅牧商太过辛苦也比较麻烦,但是我又担心我爸妈,特别是我爸还有伤,乘坐外面的交通就比较容易磕磕碰碰,就连的士师傅也总是放飞自我开不稳当。
这样想来那还是傅牧商比较靠谱些,便让我妈有事就和他联系。
我爸妈怪不好意思的,连连道谢。
傅牧商笑着回答:“伯父伯母客气了,伯父伯母的身体好,就是我们年轻人最大的本钱。我不会耽误工作的,如果我有事我会让我的助理来接您给带您去换药的。”
这让我突然记当时我和高铭烁还是夫妻的时候,有一次也是爸生病,联系高铭烁根本联系不上,还是我和我妈两个人叫了救护车才把我爸给弄到了医院。
就算是住院后,高铭烁借口工作忙,也只来探望一次后就不闻不问,晚上也就放心我一个女人在那边守夜,那时候的我也傻傻地相信他是真的忙得抽不身来。
而现在想想,比他更加日理万机的傅牧商还仅仅只是我的男友,现在已经尽心尽力像是对待自己家人那样对待我的父母。
我爸妈本来就是我的软肋,傅牧商这么做真是贴心到我心坎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傅牧商就送我去机场乘飞机去A市,我本来是嫌飞机票太贵,但是傅牧商觉得火车耗时又久,又容易疲惫,而且火车上又乱,他实在不放心,便擅自给我订了机票。
突然觉得傅牧商就像是像宠一个小朋友一样的宠着我。
送我到安检门口,傅牧商看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舍,我又何尝不不想离开他,这不长不短的一周时间,对我们这种还在热恋期的情侣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傅牧商抱着我想要亲我,我见身边人这么多就想要拒绝,可是傅牧商哪里管我那么多,直接用他冰凉的唇覆上了我的唇,甚至直接伸出舌头霸道地侵略我。
就像是有很多很多不舍在这唇齿间释放,傅牧商终于放过了我,他又恢复了他温柔的笑:“淼淼,照顾好自己,要想我。”
我点点头,拉着行李进入安检门,看着他一直目送着我朝我挥手。
但是我一回头,突然看到他助理突然过来朝他说了些什么,他神色紧张地跟助理走了。
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我发了个短信询问他,但是他没有回复,怕他在忙,不想打电话去打扰,我要登机了,无奈将手机关机。
落地A市,我和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父母照例对我叮嘱了一通,我连声答应,并且也让他们自己多保重。
然而再傅牧商的手机几次都没有人接,我还是只能无奈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不怪他,反而心怀内疚,一定是傅牧商这些天因为我的事情耗费太多精力,所以落下很多要紧事,所以应该是忙得很。
根据傅晴妊给的地址,我打车到了培训机构所在的写字楼,没想到竟然在楼下碰到了高铭烁。
时隔这么久,我差点没有认出来高铭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非常憔悴没有精神的样子,身边也没有梨莎在旁边聒噪。
他转头也看到我然后和我打招呼:“杨淼,你怎么在这,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其实有了傅牧商之后,我对高铭烁也就慢慢放下了,我看他的眼神有一点祈求,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一样,又想想离预定下榻的时间还早,便先寄存了行李答应了他。
“你今天怎么会到A市来?”他坐下先是和我寒暄。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告诉他我是来A室参加职业经理人培训的。
他笑了,但是在他憔悴得脸上笑得那样有点吓人:“巧了,我也是公司派我来培训的。”
后来两人都找不到话题,突然沉默,气氛有点尴尬。
“杨淼,其实我这段时间想了挺多的,我那个时候真的非常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抱歉,但是每次都说不出口。”高铭烁低着头,像是在对我忏悔。
“我早就不再想这些事了,那都是过去,都是历史了,如果你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我就不奉陪了。”现在提这些就有可能回得去吗?可能弥补我被他和梨莎亲手害死在胎中孩子的生命吗?我早就不再去回忆,毕竟现在我还有傅牧商,真正让我有被爱感觉的人。
我拿起包就想往外走。
“等等,淼淼……”高铭烁叫我的小名,声音哑哑的,我怕他就要哭出来,“你让我说完好吗。我真的……”
我一时心软,又坐了回去。
“梨莎流产了,现在我非常痛苦,我又失去了一个孩子。”高铭烁有点悲伤地说。
“怎么了?”我有点震惊,毕竟之前梨莎各种作死都没见有什么问题,怎么就说流产就流产了呢,
“其实不能算是流产,就是死胎,强行给流了,梨莎也因此没有了生育能力。”高铭烁轻轻解释道,“我觉得这就是上天在惩罚我的所作所为,想要让我断子绝孙。”
我沉默以对,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安静地听着他讲。
“梨莎也因此变得更加的狂躁,而且动不动就要以自杀来威胁我不让我出门,我是一个有工作和正常生活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出门,但是我怕她真的去自杀。”高铭烁说道动情处捂住了他的脸。
“我建议你带她去见心理医生或者去看精神科。”我这个建议是诚恳的,从我第一次在那个不好的经历中认识了梨莎这个人之后,她的行为都十分偏激反常。
“我也尝试过,可是我一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就哭着求我,求我不要带她去,我心一软也就一拖再拖。”高铭烁补充道。
“可是你来找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表示无奈,就算我可以假装风轻云淡不去在意过往,但是这两个人的生活我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我想说的是,淼淼,你一定要原谅我,你不原谅我上天也不会原谅我,我这一生可能就毁了。”高铭烁语气十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