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罗府后门外突然传来三声鸟叫。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非常的突犹,但是这个时代里人们都睡得早,没有几个人注意这声音。
“嘎嘎嘎……”沉重的木门发出一阵难听声音,一个少年出现在门的后面,只见他虽然在这深夜里,却目光窘窘有神;穿着粗布衣服,单薄的身材让人感觉一吹就倒一样。只见他把头伸出了门外仔细的看了看。但是黑灯吓火的,什么出看不到。而且加上营养不良,他在晚上看东西并不太清楚。
突然一个黑影从黑暗里闪了出来,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少年身体一颤,然后就回复了镇定。四目相对正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他让出了位置,黑影一下子进入了罗府后门。之后沉重的木门再次的关上了。
两个在罗府里轻车熟路一直来到了罗承续的小院里。只见少年轻轻叫了一声:“少爷,秦师傅回来了。”
于是原本黑暗的小屋一下子亮起了一丝光亮。罗承续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门口:“进来吧。”两人闪身而入。罗承续见四下无人,下人们都睡着了才关上了门。
房间里非常的光亮,可以看出原来那个少年正是阿木,而黑衣人则是罗承续的武术师傅秦程。显然他们正在进行着某些秘谋。
“怎么样。”罗承续小声的问着正在除去夜行衣的秦程。
“都安排好了,拔舌头的时候我是穿着那斯的衣服,保证那狗一定咬死他。只是少爷了,把狗绑得那么远,万一要是那狗没有闻到怎么办。”
“放心吧,狗鼻子可是很灵的。我们明天就等着好消息吧。”罗承续自信的说道。
……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日入。邦邦邦……”梆子打过酉时。此时家家毕户,整个象山县进入在一片安静当中。这时大道之上十几个醉汉正互相的扶持着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一切都如同这几天以来正常的节奏一样的发生着。好象没有什么变化。
“今个那小骚蹄子真带劲啊。”
“那是,那是。少爷的功夫现在真是让属下们拍马都追不上啊。”
“你们这些人家伙……也不好好练练。回去,给我……嗯,给我……”
“少爷您走好。”
……
黑暗之中两双通红的双眼正盯着眼前的那十几个醉汉。只是他们还没有发觉而以,并且一步步的进入了某些人为他们设计的陷井里来。
十几个人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几个人居然都倒在了地上。走在中间畅胸露怀的李霸王顿着笑了:“你们几个狗奴才,这才喝了几两马尿啊,就站都站不住了。要是再给你们找两**,不是……不是回家都回不了了。”李霸王说着说着还觉得不够,居然直接走上去找了最近的一个大汉一脚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那大汉被踢后也没有站起来,而是坐在地上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啊。这地上,这地上有根绳子。”
“放你的驴屁,地上怎么会有绳子?”李霸王显然觉得手下有心在试他的智商。
“少爷,是真是哥几个都是被这绳子给绊倒的。”
“是啊,是啊,少爷!”几个大汉都为难的说道。显然他们不想让主子以为他们在考验他的智商。纷纷应到。于是李霸王也觉查他们没有说谎,走近一看,确实是根粗绳子。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话李霸王道:“去,不就根绳子吗。还都说练把式的,这么一根绳子就放全倒了!从明个起统统不准给我再喝那些个马尿了。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少爷说得是。”几个下人随便的应着,都知道这李霸王已经喝高了,明个起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不定就不记得今天说过什么了。所以都应是飞快。
“哒哒哒……”
“什么声音?”李霸王奇怪的问道。但是几个下人也觉得奇怪,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声音是向着这边过来的。因为这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
“大伙小心点,有东西过来了!”终于有个清醒点的大声的叫道。
“有东西过来了。保护我,快点给我起来。”李霸王虽然喝得迷迷糊糊,但是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他又向了前面的人几脚。虽然前面几人都站了起来,但是实际上已经晚上。两个阴影一黑一黄,一大一小交相越过他们,带着愤怒冲向了他们的目标。它们无法发出声音,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愤怒了。
在这个晚上有许多人听到了一阵撕心列肺的嚎叫。
……
定下了疯狗计之后罗承续连续两天做足功课。细致的研究的最近一段时间李霸王活动的路线。然后才开始研究细节。
“何事为细节呢?”秦程问道。虽然他参加了整个计划,但是依然对其中的一些地方并不明白。毕近那些是罗承续早就布置好了的。
“为首者,即如何使我等不在,而李霸王依然会被狗咬。”
“嗯!”显然这个问题是秦程也没有想通的。所以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即如何让这狗不发出一点声音吓走这李霸王,或是之前就被其他人给打死。”罗承续走到窗边,看着外边**辣的太阳。大有一种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之感。
“最后,即如何让这只咬李霸王。”罗承续微笑着看着秦程。
“原来如此!难怕少爷要找人去偷那李霸王的衣服了。”阿木吃惊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穿得那样古怪呢?”
“当然,如果那偷衣之人是外地来人,又是一付乞丐的样子,就算被李霸王发现了他偷衣也只会认为这个外来之人饿疯了,居然连他是何人都不识得。最多打一顿便是了,不会多想,更不会联系到将来被狗所咬之事上。所以我必不能让那人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那狗因我身着李霸王之衣服去拔他的舌头,自然会忌恨于那李霸王。而没有舌头又无法叫出来。这样李霸王也无法得知有狗。而那狗也只会认得李霸王,在十几个人中只咬于他。”秦程这才想明白了其中的所有。顿时有一种晃然大悟的感觉。
“然也!”罗承续笑着应道。
“当真好计谋!”秦程是粗人,不会有太多花花肠子。对于他来说要杀一个人,直接过去杀就是了,居然想到用有病的疯狗来杀人。事后无论怎么查相信这个时代的人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件谋杀案居然是一个只有四岁多的孩子想出来的。而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事情怕是除了那些专业的捕快外,其他人都不会往谋杀上联系。这才是罗承续的计谋里最高的一招。这样的计谋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所以对于罗承续的计谋是真心的信服:“只是二少爷,那机关又是如何让李霸王过去的时候才放狗的呢?这其中可有妙处!”
“妙处,算不上吧。阿木可知道?”
“少爷事先租了那空无人住院的小屋来放狗,后又让我找了一代沙。我想应当是把沙袋越过梁上,扎两根绳,一根连着木笼的大门。一根横在街中间,不用达结实。只要让沙袋不落下来即可。晚上待李霸王一行人喝高了,自然不会发现那绳子。”阿木跟罗承续做了许多小东西,所以对于机关也有一些心得。
“原来如此,难怪让我晚上去把那绳子拉到街对面去。”秦程看着罗承续微笑的样子知道阿木没有说错,所以应到。现在他已经明白罗承续那歹毒的杀人计划了。不过他确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样的计划实在出呼于他的思想之外了。
“其实此计有计多困难的,由于环环相扣,所以任一环若不对则毫无用处。可惜天要亡那李霸王,我也无法。”
“少爷真乃神人也!”阿木跪地给罗承续来了三个脆的。
……
宁波府李家大院此时正愁云惨旦。李家家主李兴威严的坐在大厅上首,下面上两排下人,个个都是肌肉虬结的大汉。一个个的怒目而视。他们中间则跪着十几个大汉,他们就是李霸王的那十几个手下。而今正一个个的瑟瑟发抖,全然没有平日里为祸县里的威风了。
李兴半闭双目,如老僧入定一般,全然没有身边那些人的慌张。许久道:“说吧,怎么的一回事。”
下面的人一听到李兴的声音仿佛是被雷给劈到了一样的颤了一下。都跪直了一点,低着头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一个人敢应一声。
“没什么说的吗?”李兴的声音不大,却象是千斤重石一样的压在这十几个大汉的心头。让他们感到连气都好象喘不过来一样。一个个的大热天里冷汗直流。
“回……回大老爷!”不断的眼神交流当中,终于一个大汉被众人给推了出来。只见他颤声道:“昨个晚上,我们,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混蛋!”李兴突然的站了起来。怒声大喝道:“二少爷差点被那两只狗给废了。你们居然没有一个有事的。为何?难不成那狗也长了眼睛不成!”
李兴的大喝显然吓得几人不轻,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只是磕头,而且是很大声音的那处。十几个人同时的磕出声音那场面也是非常的雄壮的。只不过现在任何人也无法把这场面与雄壮联系到一起。
“好了!”听到了李兴的声音这些人才敢停下来。头上都是破了皮,血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平日里都是有身手的,一个个的还都练了把式。欺负起人来身手倒不错,居然连两只疯狗都没有拦住,我养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何用?”
“大老爷,真的不是我们熊啊!”一听李兴的话不对,怕是他要下狠招了。于是其中也有心急火撩的就应道:“那黑灯瞎火的,弟兄们先是被绳子给绊倒了,然后就听到两只狗跑了过来。那狗邪得很!居然叫都不叫。我等哪里晓得它们从哪里冲出来的。一时间都吓得傻了,待到我们反应过来那狗已经咬上了二少爷了。非是我等不尽力,那黑狗力气实在是大啊。当时手中也没有称手的家伙。光是用手拉哪里拉得动哦。”
“放你的狗屁!”李兴越听越火大。原本还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气量,但是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道:“给我拉下去,打!”
“不要啊,大老爷!”一听到了李兴的话身边的话,站立两边的大汉们纷纷拉着场中那些个家伙们退出了大厅。只见外面院子里传来了无数惨叫声。而李兴气呼呼的闭上双眼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怕是外面的人都给打晕了,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这时郎中们才一个个的来到了大厅。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敢说话。
“各位大夫,小儿如何?”见几人都不说话,李兴捉住为首的一个问道。
“李少爷身体强壮,这些伤不危及性命。只是怕是将来这右手……!”李兴听这郎中说着说着这就不说了心里一紧,知道一定是坏消息。道:“可还有救。”
那郎中左右看了看,见人人都低头只好硬着头气道:“李少爷虎豹之躯,假以时日定会有起色。”
“狗屁!你们这些个家伙。”李兴一声怒吼之下几个郎中都吓得跪于一地。李兴痛苦的再次闭上双眼待了一会儿。回过头来道:“可还有其他不妥?”
“这,李少爷身体强壮,当无不妥!”
“咬了小儿的听说是两只疯狗,怎会无不妥?”李兴一听这些个郎中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地上的郎中的眼神当中居然带了杀气。让一众大夫们连气都不敢出。毕近如果着惹到这魔头,自己将来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别说行医,活不活得下去都是问题。
“也好,几位大夫说无不妥,那就是无不妥吧。若是小儿有任何地方不对,那几位就不用再行医了。走吧!”
“谢李员外。谢李员外。”几个郎中如蒙大摄,退了出去。
……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越是精密的事情,事前的准备就越需要充足而全面。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了解清楚的话那很有可能就会是灾难性的,比如一些预期的目标无法达成,又比如最重要的目标无法达成,再比如所有目标都无法达成。这些情况当中往往计划的设计者们对第一处情况会有所准备。但也只是第一种情况而以。
而精密的计划因为其操作上的巨大难度所以使得其成功的概率要远远低于一个简单的计划。所以精密的计划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计划。
总的来说一个好的计划应当是:最少的操作环节、最大的可控制性、最少的必要人员参与。只有实现以上这些才是一个真正的好计划,显然罗承续要明白这些道理还需要一些失败。比如这一次他的谋杀计划。
不得不说李霸王的身体素质在这个时代里确实是相当的好的家伙。一只右手几呼被大黑狗给咬了下来,一支脚大腿被黄狗咬了许久拉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但是只是过了十多天之后就已经能够下床了。而另外一边原本指望着重伤加狂犬病能够让李霸王第二天就翘便子,(啊,不好意思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便子)的罗承续是等了十几天也没等着李霸王有什么事。这让他吃惊不以。
于是在家里反复对自己的计划进么着反复的推敲,但是罗承续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确确实实是被带有狂犬病的狗咬到了的人为什么居然都没有死。这让他十分的郁闷。这只是罗承续不了解狂犬病而以。毕近他不是学医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没有看多少医书。想当然的认为被带有狂犬病的狗咬到了的人如果没有注射疫苗就一定会死。这就是罗承续的计划里百密一疏的地方。
其实狂犬病是世界上病死率最高的疾病,一旦发病,死亡率几乎为100%。所以罗承续用狂犬病人计杀李霸王确实不是一个错误的主意,但是问题在于第一被带有狂犬病的狗咬到了就一定会发病吗?事实是不一定。有学者统计发现就是被真正的狂犬或其它疯动物咬伤,且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结果也只有30%-70%的人发病。而且狂犬病还是一个有潜伏期的病。有的人甚至在十几年后发病都有可能。所以虽然罗承续计划得确实不错,但是由于李霸王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发病,还有正处于潜伏期内。总之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发病的情况都没有听说。这让罗承续有着极大的挫败感。这让他明白,做任何计划都要尽量让自己掌握更大的可控制性。而不是把目标的达成希望于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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