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李海静起身望了一眼身后的仪器,“体温40。5度,还没有退烧。”
我抬起右手臂,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注射器问:“我是怎么了?”
“高烧,杜医生说你感冒了。”
“他来过了?你有没有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他?”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那就好,谢谢。”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顿时让我轻松了许多,“我渴了,也有点饿,海静你能喂点水和食物给我吗?”
“恩恩。”她满口答应道,看起来却有点手足无措,“饮水管,饮水管……”她一面不停的默念道,一面取下饮水管。
这时Minerva为我支起了床,李海静先是把饮水管直接杵在我面前,而后发现我还带着氧气罩,于是又赶忙帮我取下它。
我接过引水管,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嘴角渗出的水沿着脖颈流到了胸膛上,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由于喝水喝得太急促,我被呛着了。
口中的水咳得到处都是,李海静见状急忙用纸巾帮我擦拭。
由于我上身赤裸着,她擦着胸膛上的水滴时显然有些局促。
“吃面包呢,还是吃炒饭。”她用难得一见的温柔语气问我。
“炒饭吧。”
“好的。”李海静迅速地从床尾的手推车上层端来了炒饭,并一口口地喂我。
“你早上说喂我,没想到成真了。”
“对不起。”李海静鼓着嘴巴道歉,样子十分可爱。
我仔细咀嚼着每一颗无味的饭粒,在咬到一小块类似猪肉的配菜时,差点呕了出来。
我急忙挥挥手,弯着身子将口中的残羹全部吐进右手边的垃圾桶里。
“一如既往的难吃。”我抱怨道。
“可没有其它东西吃了,要不吃面包吧,面包好吃点。”
我摇了摇头,同时将左手伸进了枕头套,掏出了剩余的三颗奶糖。
奶糖被压瘪了,而且变得非常柔软,看样子是受潮了。
我手口并用剥开了奶糖,虽然已经放很久了,但奶糖仍旧是我在监护室里能吃到的美味。
“谁给你的糖,你是不能乱吃东西的。”李海静有些焦急的说道。
“给。”我递给她一颗奶糖,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下了。
李海静眯着那双惺忪的睡眼说:“恩……味道怪怪的。”
“一个好心的阿姨送给我的,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愧疚的说道,“她是谁,什么时候走的我同样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克隆人都这么无情呢?”
“啊,我也不知道。”再次提及克隆人,李海静不由的低下了头,“可我觉得潮很温柔,一定是有感情的。而且,‘克隆人’一事还没有确定,你也不用太在意啦……”
“不在意,这个有点难啊。”我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一旦在心中刻下一道伤痕,要想抹去它是很苦难的,“我有属于自己的记忆,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父亲,哦不,宇博士也是蛮厉害的。”
“移植记忆,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情。”Minerva说道,“Minerva判断您是‘克隆人’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的。”此刻我宁愿去相信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愿正视那九千九百个不可能。
也许是我终于找到了解释所有猜疑的答案,即使这个答案可能是错的,我也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