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美玉拒绝了,于是丁怀仁就威胁她要对张海涛下手。
“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你儿子比较重要还是那个破印章比较重要。”
“要不是你把印章交给许暖,我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心思,所以你就乖乖配合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哪天你儿子被车撞死了,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张美玉气得浑身发抖,真想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啐上一口,可还是忍住了。
那一刻,她突然萌生了和丁怀仁同归于尽的念头,真想搞个炸|弹,然后抱着丁怀仁一起死。
这些年,她实在是受够了!
突然听到许暖叫她,张美玉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转头看到许暖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张美玉又心虚,又愧疚,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许暖更加担心,连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美玉阿姨,刚刚那个人是我爸吗?”
张美玉知道许暖已经看到丁怀仁了,因此也没想隐瞒,“是的。”
“我爸来找你做什么?”
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张美玉突然很想在她面前跪下,然后把当年那些事一股脑儿说出来,哭泣,自责,忏悔,求得她的原谅。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饱受良心的折磨,也不用再被丁怀仁威胁了。
可是,最终还是自私站了上风,或者说是自保的本能占了上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爸知道我回来清江了,所以来看看我。”
“可是……”许暖看着她的神色,“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吵架了?”
“没有的事。”张美玉努力挤出微笑来,“我和他这么久没见,怎么会吵架呢。”
许暖盯住她的眸,脸上的担心更加浓烈,“美玉阿姨,你实话告诉我,我爸是不是说你什么了呢?”
张美玉揪着手,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当年,我和他有一些过节,所以刚刚他说了我两句。”
许暖有些疑惑,“什么过节?”
张美玉没说,许暖也就没问,只能安慰她,“你也知道,我爸就是那样,自私又自大,您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就当是恶狗在叫吧。”
张美玉苦笑,“你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可是,这个晚上张美玉失眠了。
她手中紧紧捏着许暖送给她的那个玉镯,想起许暖对自己的好,然后又想起当年许敏对自己的好,心中五味杂陈,整夜都无法入睡。
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告诉许暖丁怀仁来找自己的原因,然后提醒她好好保管许宏远留下的印章,其他的,她当然不会说。
毕竟那些事牵涉到太多,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把自己搭进去,她已经一把年纪了,过几年就能含饴弄孙了,才不想进监狱。
于是,这天吃过午饭后她就给许暖打电话,说想去桃源至尊看看许暖,许暖当然很高兴。
去桃源至尊的路上,张美玉绕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土鸡蛋,还有土鸡、土鸭,到了那边后又张罗着给许暖熬鸡汤。
许暖站在旁边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把鸡汤放进炖锅后,张美玉就把许暖拉到一边,可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她。
许暖察觉到了,“美玉阿姨,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张美玉缓缓沉了一口气,然后才低声道,“暖暖,其实昨天晚上……你爸来找我是为了其他事。”
许暖第一反应是,“因为海涛哥和知宁的事?他又逼你们离开清江了?”
“不是——”张美玉摇头,“你之前是不是收到两枚印章了?”
许暖怔了几秒,随即点头,“那两枚印章是你寄给我的?”
张美玉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继续道,“当年,你妈把那两枚印章交给我,让我交给你,可是你爸也很想得到那两枚印章,所以我就不敢拿出来给你了……”
许暖已经从陆慎行那里听说过印章的用处,不过还是问,“我爸要那两枚印章干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爸一直想找那两枚印章,而你妈妈临终前嘱咐我一定不能把印章交给你爸,所以我就……把那两枚印章藏起来了,直到前段时间才交给你。”
“谁知,你爸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把那两枚印章存进银行保险柜了,他想从保险柜里把印章偷出来,所以就来找我,要我弄到你的指纹。”
许暖闻言顿时有些明白了,“……可是,你拒绝他了,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那么生气,对不对?”
张美玉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帮他,他就威胁我说
要伤害海涛,其实我知道之前海涛出车祸的事也是他搞出来的……”
许暖有些意外,没想到张美玉竟然也知道那场车祸是丁怀仁搞出来的,可是,她既然知道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为什么不去报警?
不过,许暖也没想太多,而是道,“谢谢您提醒我,我会好好保管那两个印章的。”
虽然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可张美玉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毕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她开口了,不是吗?
就这样慢慢来吧,以后她会渐渐地把那些事情都告诉许暖的!
说完后,张美玉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许暖道,“要是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事,你爸一定会不高兴的,说不定真的会对海涛下手,所以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去找你爸……”
“您放心吧,我明白。”许暖笑了笑,“明天我就换个地方把印章藏起来,至于我爸那边,我什么都不会说。”
张美玉闻言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走了,正好鸡汤熬好了,许暖让她喝一碗再走,她也不,说要赶回去给张海涛做晚饭。
许暖送她出去打车,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陆慎行回来,张美玉有些胆怯地和陆慎行打了个招呼,陆慎行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看着张美玉上了车后许暖才回来,一进门陆慎行就问她,“张美玉来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来和我聊聊天。”
“哦?”陆慎行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漫不经心道,“那她和你聊什么了?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
“就随便聊聊呗。”
陆慎行有些不高兴了,伸手将她拉进怀中,“暖暖,我是不是说过夫妻之间不能有所隐瞒?”
许暖哭笑不得,“我没有隐瞒你什么啊,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她根本就不觉的那是什么大事,殊不知陆慎行早已将张美玉列入危险人物名单,这会儿看到她出现在许暖身边,他自然要追问到底。
陆慎行掐住她的腰,作势要挠她的咯吱窝,“再不说的话我就要下手了——乖,告诉我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许暖笑了起来,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告诉他了,“……所以,她就过来提醒我要好好保管我爷爷和我妈妈的印章,小心不要被我爸偷了去。”
陆慎行闻言才放下心来,“明天我帮你把那些东西都存到我的保险柜里吧,我的保险柜比较安全!”
许暖的保险柜在清江发展银行的金库,而陆慎行的保险柜位于中国人民银行的金库,外面有三四道防盗门,一年单单租用费用就要好几百万,普通人很难租到,安全系数自然也更高。
第二天上午,许暖和陆慎行就一起去清江发展银行把许暖保险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接待他们的就是那个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前几天才和丁怀仁吃饭,丁怀仁介绍她认识了几个老总,帮她拉了好几趣÷阁业务,那客户经理感激不尽,于是许暖和陆慎行离开后,她立马给丁怀仁打电话。
“丁总,刚刚陆先生和陆太太过来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丁怀仁那会儿正在和手下的人开会,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不是吧?他们拿印章做什么?!”
手下的人都吓一跳,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丁怀仁不耐烦地摆摆手,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秘书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他才问客户经理,“你亲眼看到他们把印章拿走了?”
“是的,我就在旁边看着呢,他们不但拿走了印章,还把其他东西也拿走了,现在陆太太的保险柜是空的。”
“他们把东西拿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陆先生在那边打电话,好像是在联系人行的人……”
丁怀仁也知道中国人民银行的保险柜有多难租到,要是那印章真的被陆慎行弄到人行的保险柜里,那他这辈子估计都很难再看到那两枚印章了!
丁怀仁气得差点将手机摔出去,尼玛他都已经弄好假印章了,只要拿到许暖的指纹他就可以把真印章换出来,谁知这会儿竟然功亏一篑。
不,不能再等了,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他这辈子就再也别想拿到印章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谁知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瘦猴和矮胖还在那边呼呼大睡呢。
昨天晚上两人跑出去喝酒了,嗨到半夜才回来,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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