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浩和梦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们更像是情侣。
他们在为刘妈妈熬药,而我,却像个外人一样坐在客厅不知道干些什么。
梦洁端着熬好的中药,准备进房间,楚浩却把碗接过来看了我一眼说:“我去喂阿姨,你先陪会儿安然吧。”
呵呵,他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影响他的心情吗?他为什么要找这样的理由。难道自己就如此让他厌恶?
想到这儿我自嘲了一下。
梦洁推了推我,我才反应过来。她开口说:“安然,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住。”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梦洁叹了口气说:“恐怕要等高三下半学期开学的时候了,最近我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哪敢住外边啊?安然,如果你要是无聊了,你就来我家找我。刚好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照顾照顾我妈。”
我心疼的看着她,梦洁脸上写满了无奈,是啊,心脏病。多么可怕的三个字。正是如此简单的三个字能足以夺走她人的生命。
我和梦洁闲聊了几句,她嘱咐了我最近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走之前我想和楚浩打个招呼,可他始终没有从刘妈妈的房间出来。
他好像不想见我,不对,是压根不想见我。
他对我的态度,足以说明了这三年我期待的答案,我出门的时候看到莫子阳在梦洁家门口等着我。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走到他身边。
“你们好闺蜜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不是都要有很多话要说吗?反正我买完东西了,所以没什么事情就来等你。”莫子阳笑着说。
看到莫子阳的笑,顿时我心窝有些暖。
我像个傀儡一样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莫子阳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开口询问:“怎么了?心情不是太好?”
我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我刚看到他了。”
莫子阳知道我口中说的他是谁,莫子阳顿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了?见到他都说些什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多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说:“他好像很厌恶我,我到梦洁家的时候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也对,他根本不想见到我。”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抬起眸子望着莫子阳说:“莫子阳,是不是我错了。”
是不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错到我不该认识他。
错到我不该爱他三年。
错到我等那个答案等了三年。
错到我固执的不可放弃。
错到我坚信他可以爱上我。
错到我相信我们会有未来。
楚浩,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说只要我考上大学,你就跟我在一起呢?
会不会我和莫子阳一样,这么长时间了,没有结果。
难道我们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结果了吗?
莫子阳眉间更加褶皱加深,他缓缓开口轻声地唤着我,“安然……”
我擦掉了眼泪,才发现原来眼泪是那么的让人狼狈不堪,让人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勇气。
勇气。
我泄了多少?
我又鼓起了多少?
到最后还不是一塌糊涂,什么也不是。
是不是太固执了也不好?是不是太自信了也不好?
是不是我们认识就代表有了一个凄凉的悲剧?
安然,三年了,你甘心吗?
你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他那么厌恶你,看到你受伤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你一眼。
安然,三年了,你累吗?
你累,你很累。
你累又有什么用?是你自己坚信他可以被你感动的,是你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的勇气,是你自己太固执。
我摸了一把眼泪,开口对莫子阳说:“走吧,回家。”
莫子阳没有带我回家,只是开车带着我兜风。
我打开车窗任凭冬天寒风凛冽自己。
风吹干了我脸上的泪水,我伤心的看着外边,树木光秃秃的,我看到地上尽有一颗小花努力的绽放。
多希望自己就像那朵小花一样。
哪怕是一缕阳光也能让我茁壮成长。
可是,没有阳光。
在楚浩的世界,没有任何一缕阳光会属于我。
任何一缕都不会。
当时我没有看到莫子阳手狠狠地抓住方向盘,眼里布满了怒气。
安然,你输了。
你输给了时光。
莫子阳轻声说:“安然,我还在。”
我回过头看着他,他眼里布满了心疼。
真好。现在有人会心疼我。
说什么也不必害怕没人陪自己了。
天渐渐的黑了,不知道莫子阳开了多久的车。
我看到他一脸疲惫,他为了带我兜风,双眼一直不停的注视着前方,还时不时观察着我的情绪。
我开口说:“莫子阳,带我去阿亮那吧,我想唱歌。”
莫子阳点了点头。
到阿亮哪儿时,他笑着说:“阿阳你怎么来了?这几天天有些冷,音乐场都没有人,怎么?要展示一下唱功吗?”
莫子阳递给他一支烟,摇摇头,“不是,今天我还是来陪她,你吉他呢?借安然用一下。”
阿亮一脸坏笑把吉他递给我。
音乐场今天很空,没有人。
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扶了扶话筒,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弹着《虹之间》这首歌,我开口唱着:“想借天使的翅膀,抓住云端的彩虹,总在将要触碰时消散,错觉的地久天长,其实是一无所有,童话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却不曾说过,它也会转瞬成空,想要把绚紧紧握在手中,忽然发现,你已不见……”唱到这时我的眼眶充满了泪珠。
我轻轻地抽泣着,莫子阳走过来,右手一勾把我揽在怀里,在我耳旁轻轻地说:“安然,别唱了。”
一到莫子阳的怀抱里,自己就放声大哭。
“莫子阳,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三年了,一个答案都没有,他根本都不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来的。我好累,很累……莫子阳,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难到真的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我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还得不到他!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情绪很激动得看着对莫子阳诉苦。
莫子阳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安然,我要你。”
安然,我要你。
这是那天听到莫子阳说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我觉得眼前一阵黑。
白色的房间,充满了消毒水味,我费力地睁开眼睛。
看到莫子阳趴到我旁边,他猛地一抬头我看他眼睛里布满脸血丝,这是第几次了?一次是酒店,另一次就是今天。
我感动的不由自主地流了眼泪。
莫子阳见我又流眼泪,皱了皱眉头一如既往的用手轻轻擦掉我的眼泪:“别哭了,好丑。”
我紧紧握着莫子阳的手开口道:“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莫子阳轻轻把发丝别到我耳后,温柔的笑了笑,“对你好是我的权力。”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任凭眼泪流下。
总会有一个人让我感动到哭,感动到不行。
对不起,莫子阳。
我爱的人……
不是你。
我狠了狠心推了他一把对他说:“莫子阳,你离我远点,我非常讨厌你!”
莫子阳皱了皱眉,又舒展开嬉皮笑脸的说:“安然,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是不想让我对你这么好,因为你怕你伤害了我,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走!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他能看透我的心,我抹了一把眼泪:“随你便!”
我躺下身别过头,无声地抽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子阳以为我睡着了,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地说:“安然,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伤害你。我会尽我最大的权力来保护你,即使你再怎么讨厌我也好。”
莫子阳走出病房不知道去干什么。
病房剩下我一个人,我拔掉营养液,自己一瘸一拐游走在大街上。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冬天的正午阳光明媚,人们丝毫感觉不到冷意,可是我的心却如此冰冷,怎么也暖不起来,我举起手透过指尖看太阳。
我轻笑了声。
太阳多美,每个女孩都会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太阳,他只温暖你一个人。
所以,那是独一无二的太阳。
安然,你的太阳,又会什么时候出现呢?
太阳光猛闪了一下,它好像是在说:快了。
走到家门口时,我看到莫子阳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瞪着我。
“你去哪了?营养液还没有输完你就走了,安然,你会不会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莫子阳狠狠地瞪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看到他脚旁那只小东西也像是质问我去哪了。
我抱起球球,推开莫子阳走进客厅,“这是你给它买的衣服?真好看。”
“安然,你少给我转移话题,那人渣有什么好的,你把眼睛给我放亮了!”莫子阳拍了拍桌子。
我仍转移话题,“莫子阳,过几天我们去给球球打疫苗吧。”
“安然!”莫子阳低吼一声,他两手把我身体扳正,“安然,你看着我,难道我莫子阳一点也不如他?”
我笑着打掉他的双手,“他一点也不好,他就是人渣!莫子阳,你比他好,可是……我要等,等出我想要的答案。”
莫子阳手已经紧攥成拳,他两眼冷冰冰地看着我,但是立马变成心疼的样子,“你可以想怎么等就怎么等,但是,安然,以后我们上下学一起,我要你在我眼皮底下,这样谁都没有想欺负你的机会,听到没有?”
他霸道的语气中含着对我的好,我笑着说:“好。”
今天是周一,我和莫子阳一起并肩走到学校,他硬是把我送到教室门口,我看着学校里的女孩都个个用羡慕与嫉妒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我开始后悔答应昨天莫子阳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