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下午,看着天花板天旋地转,跟着胃里也翻江倒海的往外翻涌着,昨晚是怎么爬上床的,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
正准备下床在吐个稀里哗啦的时候,迎面撞上江小鱼顶着个通红并且幽怨的眼神!
江小鱼:“帮你请完假了!”
秋喜:“鱼儿……昨天……”秋喜努力的思索着昨晚的情景,但短篇太严重了,根本就想不起来,但从江小鱼能吃人的眼神中看出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江小鱼:“你要真不好意思就帮我把刷西服的钱还了吧!”
江小鱼毫不客气,想到未来两个月整不好三四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心里这个恨啊,一还有什么拉不下来脸的,秋喜昨晚往他身上吐的那个痛快现在还历历在目!
秋喜:“啊?你说什么啊?”秋喜突然意识到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还严重,大脑还真是把这段彻底给格式化了!
江小鱼:“你可别不认账啊!”
秋喜:“哪能啊,我怎么是那么不讲究的人呢!”
江小鱼:“最好不是!啊……对了,你不光吐了我一身,你的西服上也都是!”江小鱼临走时又爆出一枚炸弹,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油然而生!
秋喜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脑袋不自主的嗡嗡直响,他的信用卡早在半个月钱就刷爆了!顿时觉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江小鱼简直是过着炼狱一般的生活,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活生生的印证在了江小鱼的身上,信用卡实在是还不上,他不得已把刚买回来没两个月的电动车给卖了,又换上了他那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二八!
还得精神抖擞的去上班,天天磨的裤裆都开线了,也不知是怎么的,之前骑车的时候只是磨的慌也没磨的这么严重啊!真是老爷身子仆人命啊!江小鱼自嘲道,果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秋喜就更惨了,白天上班,晚上不得已到酒吧里当服务员,毕竟他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找其他的兼职还真是有些难,好在酒吧的工作不累,只是下班晚,熬夜!
一晃两个来月,两个人虽然在一个房子里住,竟然没碰上几次面。
这天难得秋喜回来的早,兴奋的回来拉上江小鱼,说是要带他去自己工作的酒吧见见世面!江小鱼本来是不打算去的,酒吧无非不就是喝酒的地方么,好家伙,在把那孙子喝的死狗一样,到时候还是江小鱼吃亏。
秋喜也没管江小鱼愿不愿意,反正是拉着就出了门,江小鱼没见过这场面,以前上大学跟寝室的哥们来过一次,可当时没钱,去的也没这么高档,酒吧装修的跟皇家别墅似得,服务员个个漂亮的跟天仙似的,江小鱼只觉得自己两个眼珠子不够用,没喝酒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两个月下来秋喜跟这里的人混的熟络的很,服务员们都小喜子,小喜子的叫着!
秋喜:“我先过去忙一下,你在这边先坐,喝什么记我帐上!”秋喜难得的大方了一回。
江小鱼是被秋喜硬拉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某某快递公司的工作服,看上去跟酒吧的倩男靓女行程极大的反差,将土包子的形象完美的诠释着。
江小鱼也不在乎,老子就是来喝酒的,怎么还能把我撵出去?拿起酒水单刻意的忽略掉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我操,一瓶雪碧也48,都够我抗一箱回家的了!”
江小鱼看了半天,还真不知道该点点什么好,虽然他报复似的打算好好宰秋喜一回,但一想到这两个月那孙子其实他也起早贪黑的不好过,心就软了下来,坐在那边就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没多大一会儿秋喜就忙完过来:“鱼儿,怎么样,这边好吧!”秋喜搂过江小鱼的肩膀有一丝炫耀的说道!
江小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老实说,其实他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酒吧的光线太暗,一切黑暗的地方他都有些害怕,江小鱼打小的理念里就是黑暗的地方总是会有些干净的东西,江小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
秋喜也没看出江小鱼的不自在,给他叫了杯啤酒,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么!江小鱼拿过酒杯想也没想,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
酒吧的酒贵,但也没什么度数,比起江小鱼东北老家的大绿棒子差远了,想当年,江小鱼背着他老爹在家偷偷喝大绿棒子,让他老爹追着小区打,也自打那以后,江小鱼练就了一身的好酒量,到现在还真是来者不拒。
酒吧里到处充斥着酒精的味道,人们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渐渐的更加活络了起来,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了起来,江小鱼努力寻找着的引爆点……
原来从门口的方向走进来一伙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在一伙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人高挺的鼻子陪上深邃的眼睛,虽然瞳孔根本没有焦距,但依然被一群花痴的女人误会是在看像自己。
江小鱼努力的睁了睁有些抬不起来的眼睛,那不是那个董事长么!哎,真是把高冷范展现的淋淋尽致啊,哪有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来酒吧的!
想到这,江小鱼像是捡到一乐,抿着嘴看向那人,可不巧正好撞上那人也冲他这边瞟了过来。
江小鱼赶忙低下头,假装和身边的人继续说笑着,旁边坐的女人哪有心思跟江小鱼这种男屌丝打情骂俏的,都花痴的看着来人,江小鱼挠了挠头显然有些尴尬。
那人的瞳孔要么不聚焦,聚焦起来跟个火球一样,江小鱼只感觉自己的后脑袋火辣辣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人正盯着自己。
后背阵阵的阴风,活脱脱的感觉自己撞鬼了一样!直到那个董事长在一群人的引领下走进了一个包房,江小鱼才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
包房离江小鱼坐的吧台并不远,江小鱼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包房的门,总有人从包房里进进出出,偶尔门一开的,江小鱼竟能隐约的看见那人正坐在那里,那人坐在包房的正中间,有种群臣围绕的感觉,同样跟这间酒吧极其的不搭调,可人家不搭调是高端,江小鱼看看自己,自己的不搭调是因为low,这差距还真不好衡量。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江小鱼感叹道,仅仅只是一道门,里面和外面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秋喜:“鱼儿……自自在那嘟囔什么呢?”秋喜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江小鱼旁边,用手拍了下走神的江小鱼!
江小鱼:“啊……没……没啥!”
秋喜领来了几个年轻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看样子也都是晚上在这干兼职的,年轻人终归是好相处的,没多大功夫,也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毕竟大半夜在这里打工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都说有钱的人生都是相似的,但是没钱的人生可真是各有各的不同,大家都将自己苦逼的穷酸人生拿出来晒一晒,听的人也都乐一乐。
要说啤酒果真是个好东西,这是老爷们在一块见证实力的时候,江小鱼一直觉得自己有个强大的膀胱,虽然此时真的都要炸了的感觉,但是作为一个带着一身荷尔蒙的北方老爷们,江小鱼硬生生的撑到了最后。
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下,江小鱼走向了厕所,没人看见他最后是夹着腿走路的,因为只要有一丝的颠簸,他都有种要失禁的感觉,到了厕所连脱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慌慌张张的卸货!
一个激灵之后,江小鱼才有种从新做回人的感觉:“哎,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走到洗手池旁边半眯着眼睛开始洗手,刚才解裤子的刹那尿了一手,想想竟也有点羞耻感!
怎么感觉后背一阵阵的阴风呢,他的感觉虽然一项不太准,但还是得小心,回头看去,原来是空调啊,吓了一身冷汗。
汗一出,也跟着精神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一个人出来,同样也在洗手,江小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不是那个董事长么!江小鱼一下子不自在了起来,他纠结要不要说话,毕竟人家送他回家过一次,可要是说话却发现不记得自己,也有些自讨没趣,江小鱼就在那边琢磨着边洗手,那人也许是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也抬头漂了过来!
江小鱼:“你……你也尿手上啦?”江小鱼看那人看向自己,没经过大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在他的世界里要不是尿手上了他上小号一般都不洗手!
那人显然一愣,正洗着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甩了甩手上的水,也没说话,径直走了!
江小鱼:“靠,有钱人,果然霸气!”江小鱼自觉刚才说话是有些不太妥当,但……但他也……也不至于连搭理下自己都不搭理下吧!
酒到浓时方恨少,喝到后来江小鱼就感觉自己的杯子怎么就那么小呢!一口一杯,一口一杯!后来不知上了多少次厕所,还好之后再没碰上那个董事长!
酒过三十六旬也不知道几点,江小鱼还一个劲的喊干杯,秋喜完全吸取上次的经验,在江小鱼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愣是硬生生的把他给拽出了酒吧!
江小鱼:“北风那个吹哎哎……雪花那个漂嗷嗷……喜子,你爸是不叫杨白劳啊?要不你为啥叫喜儿啊?”江小鱼开启了自嗨的无限循环模式中,奶奶的,两个月都没怎么见过荤腥了,今晚玩的,就两个字—痛快!
秋喜:“杨白劳……杨你妹啊……你们全家都杨白劳!”秋喜没有江小鱼壮,折腾这几下子满脑子都是汗!
“滴滴……滴滴……”
江小鱼:“哎!这不是,不是前几天送我回家的那个……那个老陈么,陈叔好……哎……对了,我在卫生间看见你们家董事长了!”江小鱼嬉皮笑脸的冲车上的人说道!
秋喜:“鱼儿,他是谁啊?”秋喜生拉硬拽着江小鱼,江小鱼的头都快伸进车里了!
江小鱼:“你不知道么?你上次喝大了就是坐这车回去的啊!”江小鱼回头看向秋喜:“哎呀……你咋两个脑袋呢?”江小鱼说完,抓着秋喜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晃。
“上车……”从车坐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小鱼:“哎呀,你从厕所出来了啊!”江小鱼又看到那个整个晚上都挺欢乐的除了厕所遇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