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心情更加的好了,道:“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许如何?”
夏依依囧了下,感觉到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好几只乌鸦从头顶呱呱的飞过去。
夏淳把夏依依拉到了身后,像只护犊子的郎一样,敌视的看着拓跋睿这个猎人,道:“王爷,草民代依霜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不过依霜是草民未过门的妻子,还请王爷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拓跋睿的脸沉了下来,雌雄难辨的脸顿时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
“依霜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可有婚配了?”拓跋睿把玩着他保养的极好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淳一时语塞。
“未曾婚配,未曾下聘,你就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不是要毁了她的清誉,本王看着你人挺老实的,没想到心机如此的重,你是何居心?”
拓跋睿气势大开,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夏淳被问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腹部的伤口也隐隐的做疼着,嘴唇嗫嚅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你就在这信口雌黄的说依霜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本王看你长得老实,心眼儿倒是不小,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娶了一个美娇娘,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吗?”
拓跋睿语带嘲讽道。
夏淳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眼里的愧疚更甚。
“依霜,对不起。”夏淳真诚的跟夏依依道歉。
夏依依有些不忍,觉得拓跋睿把话说重了,如果不是她把原身的身体占据了,也许原身嫁给夏淳也不失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夏淳人老实,也是个肯干踏实疼老婆的,嫁给她,一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也不错。
“夏大哥,你别这样,你腹部的伤口裂了,我去给你请大夫来重新包扎一下。”夏依依如此说道。
夏淳抓住夏依依的手,道:“依霜,你不怪我吗?”
夏依依笑道:“夏大哥,你想太多了,你对我照顾良多,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困在夏家村里出不来,说来,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心里对你只有感激,你先回屋休息一下,我去叫大夫来。”
夏淳心里的愧疚总算消散了一些,不过到底还是把拓跋睿的话记在心里了。
“依霜,你放心,等我赚够了钱,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夏家的。”夏淳承诺道。
夏依依只觉得一阵头疼,夏淳对原身实在是太过于执着,不管直言还是婉转,他就是始终认定原身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夏大哥,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大夫来看一下。”
说完,不看夏淳的反应,夏依依看向了拓跋睿,道:“王爷,介意跟民女走一下吗?”
拓跋睿站起身,笑道:“美人邀约,本王求之不得。”
夏依依和拓跋睿并肩离开西厢院之后,夏淳还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眼里涌现的悲伤几乎能将人溺毙了。
出了西厢院,夏依依道:“王爷,还是谢谢你今日肯过来替民女解围了,刚刚民女也是冲动,若不是在言语上得罪了郡主,郡主也不会雷霆大怒。”
“你这是在替清雅求情?”拓跋睿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夏依依笑了下,恢复神采的说道:“王爷,民女要说民女没有那么的清高,你会信吗?”
拓跋睿笑的更加真诚了:“本王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你没有表面上这般乖巧。”
夏依依笑的畅快,道:“民女谢过王爷的谬赞。”
拓跋睿看着她,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跟她真的很像,表面非常的乖巧,可是骨子里却是鬼灵精怪的,鬼点子特别的多,本王想,她长大后应该跟你差不多吧,或许,你根本就是她。”
夏依依骇了一跳,不知道拓跋睿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王爷,民女只是出身寒微的村女而已,岂能跟您那失踪的故人相提并论,王爷在这把民女错认成她,他日要是重逢了,指不定佳人如何的伤心难过。”
拓跋睿背着手,眼神有些飘渺,似是在怀念,又似是在想念:“要是有一天,她能把本王记起来,本王任她打一顿也是愿意的。”
夏依依只是淡笑一下,对于这些儿女私情,她不好妄下定论了。
她不是故事里的女主角,也不想做这个女主角,她有她的人生轨迹,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依霜,你要是她的话,现在你会不会跟本王相认?”拓跋睿神来一笔的问道。
夏依依笑道:“爷如此出彩,俊朗星目,任谁见之都会为之疯狂的,假如民女是您那位故人,想来早已跟您相认了,又岂会看你眼里流出了悲伤而假装不知,能被爷看上的女子,想来自有过人之处的,重逢了,也会心有灵犀的认出爷来的。”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何没有把本王认出来?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问出口。
他不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就变得扭扭捏捏之人,他要的从来都是亲手布置去夺的,就算夏依依现在认不出他来又如何,他有信心,在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下,夏依依难保不会对他投怀送抱,到时候他一定给她奉上世上最好的一切,让她成为人上人,人人艳羡。
这是他曾经给过一个女人的承诺,只可惜他当时候太小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足够承担一切的能力,尽管那个女人不在了,他还是透过补偿她的女儿来得到满足。
“王爷,民女不跟你多聊了,先去请大夫了。”夏依依在拐弯处,仰起头,跟拓跋睿如此说道。
拓跋睿道:“请大夫如此小事,如何能让你亲自去请。”说完,拓跋睿差人去把县城上最好的大夫请来了。
这次来的大夫姓李,年纪也就四五十岁左右,医术也算是精湛高超的。
他给夏淳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夏依依忙道:“大夫,夏大哥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李大夫躬身道:“回姑娘,这位公子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伤口老是裂开会容易感染的。”
夏依依松了口气,笑道:“有劳大夫了。”
夏依依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赛到了李大夫的手里,李大夫哪里敢收,只是道:“姑娘,医药费已经有人给过小的了,你给的就免了吧,这地方小,看个病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看来还碰到了一个实在的。
夏依依把银子赛到了李大夫的手里,笑道:“大夫,我给你的,你就拿着着,太过客套反而不美了。”
李大夫听她这么一说,推脱一下便收下了。
送李大夫离开之后,夏依依折身回到了床边,关切的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你好些了吗?”
夏淳面露愧疚之色,道:“依霜,对不起,我的伤又害你奔波了。”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夏大哥,你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
夏淳急急的摆了摆手,忙道:“依霜,你别生气,我就是心里堵得慌,陪着你出来,没赚到一分钱,反而处处受你的帮助,我心里其实挺愧疚难受的,觉得我一个大老爷们挺没用的。”
夏依依没想到夏淳会这样说,不过她也猜到他这样说应该跟拓跋睿刚刚那番话有关。
“夏大哥,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你对我多加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背井离乡,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受伤,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说才是。”
夏依依看着他,非常真诚的说道。
夏淳道:“依霜,你说的是实话吗?”夏淳抓着她的手,有些脆弱的说道。
“要不是这样,你觉得我还在这吗?”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抽出了手,道。
夏淳松了口气。
人一放松,困意就涌了上来了。
“依霜,我先睡一会儿,到点了你要把我给叫醒。”刚一说完,夏淳就已经犯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等夏淳睡着之后,夏依依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芸秀和希香二人已经侯在门外了。
“姑娘,爷那边差人来请。”芸秀迎上来,福了福身,道。
夏依依转头看了看后面,芸秀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样,柔声道:“姑娘,你过去吧,夏大哥这里有奴婢看着。”
夏依依道:“好,那你和希香帮我看着他一下,我去去就回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点点头。
夏依依快步到了瑾轩院,李德全立马迎了过来,道:“姑娘,你可来了,爷在书房里已经等了你一小会了。”
夏依依见李德全面有些急色,忙问道:“公公,发生了何事了吗?爷怎传民女传的那么急?”
李德全摇头,道:“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姑娘没必要自己吓自己了,不过是爷差人去请姑娘,姑娘却迟迟未到,爷难免有些生气。”
夏依依眉头皱了下。
“姑娘,你还是快些进去吧,要不然爷真的生气了,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要遭殃了。”
李德全尖声催促道。
夏依依在李德全的催促下终于进了书房,行至书房的正中央,她乖巧的给拓跋璟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爷。”
拓跋璟只是执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看都不看夏依依一眼。
拓跋璟没有开口,夏依依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一动未动。
就在夏依依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拓跋璟终于开了他的尊口,道:“夏依霜,你终于舍得过来了?怎么,你那位青梅竹马就真的这么重要?”
夏依依沉吟了会,道:“夏大哥的伤口有些崩裂,民女有些担心,并不是有意姗姗来迟的,还望爷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