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不上君子,但确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叶明阳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说道。
南宫月问道:“那你是君子么?”
叶明阳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
君子?
何为君子?
叶明阳觉得,君子和小人最大的区别不只是君子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不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最重要的一点区别是君子明知不可为而不为,小人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不敢为。
“可你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江湖人皆知杀手明阳从不妄杀”
“什么是该杀,什么是不该杀?世人生下来便有了活下去的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随便剥夺一个人的权利,更何况是生命。若世有主宰,他也不会把生杀大权赋予一个有欲望的凡人”。
叶明阳看着南宫月如春水般清澈的眸子说道:“但是人是有欲望的,当一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放肆地剥夺了别人生活的权利,甚至背弃了亲情,友情,爱情,道义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却只能是死亡,被杀死。”
叶明阳继续道:“杀人是件很恶心的事情,但是总要有人去做对吗?”
“所以杀人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成为你的职业?”
“我的职业不是杀人,是活着。”
什么是生活?有位智者简单的解释了生活的含义:“生下来,活下去”。
跟了叶明阳走了一夜,南宫月已经累了,伏在石桌上睡着了。她确实很累了,睡得好似并不安逸,黛眉微微的皱着,她是否在担心她的孩儿?
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繁星点点,马车上却不见叶明阳。
“这个混蛋!”
南宫月有些慌了,匆忙地跳下马车,却发现叶明阳在车夫的位置上望着明月发呆。清冷的月辉洒在叶明阳的脸上,让南宫月看得有些出神。
“你醒了,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叶明阳问道。
南宫月紧了紧衣服,平静的说道:“我从小在一个山谷里长大,跟着娘亲相依为命,十几年来娘亲都不允许我出山谷半步,生活地很平静,我也很喜欢山谷。”
南宫月继续说道:“四年前的一天,我在山谷边捡到了一个孩子。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到,当我发现这个奇怪的山谷除了我和娘亲还有另外一个小生命的时候我是有多么的激动。小家伙安静地睡着,我在襁褓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忆北。我觉得这应该是孩子的名字,从此我便叫他小北。我娘亲不肯收留他,在我苦苦的哀求下娘亲方才同意。”
“小北一天天的长大,当她第一次叫我‘娘’的时候,我是又害羞,又惊讶,更多的是喜悦。生活很平静,小家伙慢慢地学会了走路,健康地成长着。可是好景不长,他前段时间却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发热,一直嚷着‘娘亲,我好热’,后来便陷入了沉睡,至今没有醒过来。”
南宫月的眼睛已经红了,继续道:“娘说他中了一种热毒,普天之下只有夜蔷薇可以救他,所以我才来找你。”
叶明阳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并不冷漠,却很温和。南宫月可能被看得有些害羞,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跟这个冷漠的杀手说这么多的话。
直到叶明阳出声打破了尴尬:
“我们走吧”
“去哪?”
“去救人”
“救谁?”
“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