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司空梓在心底轻轻地说。
“是的,那时候这片地域里就只有一些灵兽。再无其它。”
“那……”
“我不知道,没有记忆了,小蔚儿。师兄封印解除后,就只能记起这么多了。”
“哦!”梁以蔚很失望,看来这之前,这里便只分了两片。一片属巫芷涯,一片属云观山。都位于高处。巫芷涯下为郦都,云观山下为封州。看来那开城之神,仅是简单的做为了下。想来师兄也不会知道它们,为何称为巫芷涯。为何又称为云观山了吧。她也从未想过这些呢。
“那个时候师兄没上过云观山吗?”
司空梓摇头,“云观山在成形之前无法靠近。成形后的事,就只记得打认识玄镜后的事了。”
“云观山有道屏障,此山为修仙者所居,没有一定的道行,是进不去的。”玄镜在后面淡淡地说。
“是的,封印的时候我也是上不去。常听师父说云观山下药材多有珍奇。便前行,以为上了山,便会有收获的。却是怎么绕都只在山下打转。玄镜那时候好心提醒我,云观山不是采药之山。于是下往封州,救了受伤的阜……”
“原来你们就是这样结识的啊。”梁以蔚惊奇道:“真是很巧妙呢。”
玄镜走上前与他们并行,梁以蔚地中间,他在右,司空梓在左。三人并肩而行。
“我是见你在山下绕了大半月了。”玄镜说。
“原来,你早知我在,为何等了那久才显身?”司空梓指控道。
“原以为,你会离开!”
司空梓突然有了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力感。梁以蔚听了却闷闷地笑了起来。
“玄镜,这确是你的作风。哈哈……”
梁以蔚银铃般的笑声四溢,遍布了整个林间,回旋得很远,很远。
一时之间林中鸟兽纷纷骚动,似在响应,似在一探究竟……
路过那片诡异的树林时,梁以蔚要求留宿。他们二人虽疑惑天色还早,为何停下,不过眼见也就一日的脚程,就到封州了,便随她去。梁以蔚特意选定之前的位置,这一夜她没有一如先前,胡闹恬燥。
也许是累了吧,司空梓想,看着她闭上眼时的安静,就像沉睡中的精灵,那样的柔弱易碎。她真的很多变,让人抓不稳,稍稍不注意,便会飞走了,从来都不会眷恋。千年前是这样,千年后亦是如此。她只能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既使她会对你笑,依旧远不可及。到底该不该……
夜总是静的,星空不改本色。玄镜并未沉睡。或许只有他才明白,梁以蔚的真正用意。他并不想打扰她,他敛去气息,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青鸾……青鸾……你醒了么?青鸾?”
“哦,小蔚儿!青鸾听到你的呼唤了。”
“青鸾,你记得火凤么?”
“火凤……火凤!青鸾记得。”青鸾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在哪?小蔚儿找到她了么?”
“她在我这里,可是坏了!”梁以蔚语带愧疚。
“坏了?”青鸾的声音近了。
“火凤便是黑镯,她禁固了我师兄,被我摔断了。”
“难怪,青鸾感觉不到她。她是火一般的女子,性子燥,稍有不称心。宁愿俱焚,也不会轻易妥协。”青鸾叹了口气,“千年了,她还是此般脾气。”
“青鸾,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都是这样的结果?”
青鸾未答话,梁以蔚却能感觉出他在靠近。而且越来越近。她没有动,也没有排斥。
“小蔚儿,体内有了股熟悉的力量。”青鸾轻笑,甚是温柔。“就算是发了脾气,心……还是放不下,唉!”
“青鸾你在说什么?”梁以蔚不明就理地问。
“青鸾要走了,小蔚儿保重!”
“不,不要啊,不要走青鸾。你还没有回答我,不!青鸾,不要走……青鸾?”
忽然身体一热,又是一股暖流。这是……难道之前的那是……火凤?为何?为何都如此这般?为何都不给她解释迷啊?就算进了体内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啊。她叹息的想着。
丹田处又开始骚乱了,她极力想压住,却自知有心无力。手腕湛进一丝凉意,她会心一笑。一个,两个都是口是心非啊。
“小蔚儿,青鸾这就走了。”青鸾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青鸾你……没死?”
“小蔚儿为何这样说?”
“火凤……上次就是这样死的!”
青鸾不解,却又想到了什么,轻笑道:“火凤没死,她只是回到了应该回去的地方了。青鸾也是,该走了!”
“哦,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她在哪,你又要去哪?”梁以蔚急急地问。她知道这些都会与她有关,她想知道的太多了。她恨不得所有的事情立即都明朗了。
“小蔚儿莫急,青鸾会在那里等你……”声音飘远,梁以蔚知道,他走了,她没能留住他。
她伸手去摘手腕上的绿镯,这一次,它轻而易举的就脱下来了,她没有睁开眼。心底空空的,就像被抽走了一半的力气一样。又留下她了。
小雾感觉到她心底在翻腾,很不安的急速在她手腕上转动。梁以蔚勾起嘴角,你终于不装死了么。她换了个手腕,将绿镯套了上去,小雾立即附之其上。这样便更加隐蔽了。她便沉沉地睡去……
“小蔚儿,昨日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才一晚怎么就拉长着脸了?”司空梓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问。
“昨个儿夜里没睡好!”
司空梓轻笑,“是谁嚷着要留宿的,这会儿却抱怨了起来!”他轻轻刮了下她鼻尖。“走吧,去阜家!”
“嗯!”
玄镜还是走在后面,在看着一身孤落的倩影,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一个背影,只是灵光一闪就过了,想抓都抓不住……
三人立于左丘府前,府邸紧闭着。司空梓正要上前叩门。梁以蔚却拉住了他。
“师兄,师父是不是得罪过左丘老爷?”
“这个……确有一些扯不清的关系……”
“是什么?”她问。
“这个……”司空梓两眼闪了闪,“前辈们的事情,由着他们自会处理,小蔚儿别多问了!”
“什么啊!”梁以蔚很不满,司空梓只是讪讪一笑,便敲门去了。
梁以蔚回身一脸献媚,“玄镜……”
“不知!”
真不可爱,她在心里暗骂。
开门的居然是那已庸肿的老头儿。哟,今日他这眼光还不错。知道他们要来。显然左丘老爷也看到了她,很不屑一顾地“哼”了声。
梁以蔚没跳起来是因为她现在没心情,懒得跟他计较。她眼一翻当做没看到。司空梓见状总算是明白她刚刚为何有问了。
他笑着谦逊的对着左丘老爷,服了服身,“左丘伯伯,身子仍然健朗啊。这多久未上门探望,还望左丘伯伯莫怪!”
“嘿,梓小子,你与那镜小子来便是,怎么还带了个妖女来!”
“呃……”司空梓愣住,全然不知怎么对答。
梁以蔚不在乎,冷冷地说:“老头儿,哪来这么多费话,我又不是来找你的。话说,才多久不见,这左丘府竟落迫到,你这堂堂一府之主,来见客。哎呀,瞧我这记性,抱歉,抱歉,您老是最有本事,让人离家出走的。这就难怪了……”
左丘老爷气得要差点跳起来,却还是忍了。
入府,便安排了寝居。梁以蔚屁股还没捂热,这左丘老爷就找岔来了。
“妖女,我儿媳妇呢?怎么没来?”左丘老爷笑嘻嘻地问。
“嫁了!”梁以蔚不冷不热地答。
“什么嫁了,嫁谁了?”左丘老爷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急切地问。
“反正不是您儿子!”
左丘老爷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娃子嘴利着啊。“小娃子,你若想嫁给阜儿,老夫勉强答应就是!”
“哎哟喂,我可是妖女啊!”
“好,好,好,老夫的错。这不是给你这小娃子道歉来了么?”左丘老爷老脸泛红。若是他一早从那山上打听了些事来,就不会把这瘟神给得罪了。这娃子,记恨得很啦,好在,神识还未明。不然……
“老头儿,别跟我来这套,所为何事,直说!”梁以蔚一脸的不耐烦。心里却窃喜。这老头儿虽然不知为何,前前后后态度大大转弯。不过,让这不可一世的老头儿,这样堵塞的慌,蛮好玩的。
“老夫有一事相求!”
哦,原来如此,难怪。“所为何事,说吧,看在美人阜的份上,姑且先听听。“
左丘老爷握住胡须,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得看在他儿子的份上,哎。
“差不多半年前,阜儿去了郦都便未返。夫人在府中呆不住,出门寻儿。哪知竟是一去不返,下落不明。老夫多次借行商之名,到处查探。终是无果……”
“知了,所以美人阜不在府内,是因为他知道了?”
“是的,老夫无意间,说漏了嘴。阜儿他寻她娘去了。老夫担心这事实有蹊跷。”
“那我能做什么?”司这印问。她心想,这片地域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找个人不会太难吧。若不是就真的古怪了。
“若是见到阜儿,就让他跟随你,不要回左丘府了。若是见着老夫夫人,便告诉她,天变了速回!”
不会吧,又跟着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们炙手可得了?心里虽这样想,看到这老头儿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得不点头应了。
离开左丘府,他们便直奔云观山而去。
司空梓因为没见到左丘,有些遗憾。玄镜表现的淡淡地,看不出想法。看来,左丘老爷并没有将昨夜之事,透露给他们。
不多久,他们就到了山脚下,梁以蔚打量了着,那些都茂盛得自在坦荡的野蒂荒滕,说:“也不见什么特别之处啊。”
这入口处入目就是一条盘曲而上的小径而已,只要穿过这拦在眼前的小小的石林,就上了小径了。也没见像他们说的那样,神奇。
玄镜淡泊地看了她一眼,一闪身就进了石林,招呼也没打一下。司空梓紧跟其后。他们都没有理会她,都把她一人丢在石林外。她呕死了。不就是怀疑了下嘛,至于么?眼见他们双双立在小径之上,她挺起胸,她就不信了,真会难到她!
……
梁以蔚现在很后悔,她确实不该小看这石林。乍看上去离小径,仅是不足百米的地方,她都走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就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那一身青衣,一身白衣的两个人。明明触手可及了,偏偏又总隔着一段距离。她是看出来了,小径上的那俩人,都没有打算要帮她的样子。
她很呕,她真的很呕。
她重新打量这石林,它们不过就是普通的大石块,排列得杂乱无章,无秩序可言。却是像一个迷阵一样,如果能腾云驾雾就好了,她直接飞过去了事。想到小雾,她不由地裂开嘴,就地一坐。
摸着那绿镯,低语道:“出来了吧,要用你的时候到了。别想着罢工,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都给你道歉了么,你还要怎么样?赶紧出来吧,别像个长不大的小妖精一样,都这久了,也该消停了吧……”
“我就是长不大了!”
梁以蔚还在自言自语,小雾突然撞进她脑子里的声音,叫她一愣,接着就扬起笑靥。“小雾最好了,我就知道小雾不会见死不救的。咦,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你就是长不大了?”
“主人你剪了我头发,我很难长大了!”
“啊!”梁以蔚吓到了。“我……我……你……你说什么啊?”她语无论次地问。
“小雾成年了,这头发会自动脱短,主人你剪了我头发,我很难长了。只能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小雾委屈地说,语音里带着责怪。
“小雾,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我对不起小雾!”
“好了啦,主人,你是主人,小雾什么都听你的。”
“不是,小雾,我真的……”
“主人不用说了,这么久了,小雾也想开了。虽然很遗憾,但是小雾想了,这样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小雾以后就不会离开主人了。”
“怎么说?”梁以蔚问。
“本来这血盟是滴血而成的。小雾年幼主人授以滴血。小雾泉涌以报,待到成年,小雾的功劳将会,自然抵消。小雾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头发越长是越年幼……不过这些只对小雾,别的妖精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