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被贬(1 / 1)

“认出印帅是在我出了魔宫。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就不会让烈赤把她带到宫里去了……”容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要知道,尔婵想见的是印帅。她在这里撑了多久的船,也就等了多久。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尔婵与印帅一样,她也是天神,不过却是被天帝贬了的天神。她本是天帝派来灭魔的神。因为千年前,众魔并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雪域就是一盘散沙,一帮乌合之众。到处都是血腥,令人呕吐。”

闻人流苏没有出声。容冲接着说:“尔婵是个心善的神,她不忍雪域众生就此灭亡。也就是因为她的一丝善念。才有了今天的魔域,让人常常忘记。它之初仅是白雪皑皑一块大地。”

容冲又停顿了下,似乎是在回想,“尔婵悄悄地为雪域做了结界,以凤印撑在雪域上空。所以天帝看到的景象是,雪域的恢复。全是白茫茫的雪地,袅无踪迹的假象。而尔婵曾经在这里救过一个受了重伤的魔,虽然不明白像她那样,高高在上的天神,为何会与那魔一起抵抗天帝的镇压。但是有一点,很确定,尔婵之所以能生下你,并存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印帅!”

“你说什么?”闻人流苏似才惊醒一样。

“尔婵是你娘亲!”容冲直视她,不容她抗拒。

闻人流苏虽然受惊,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容冲看着很赞赏地微微一笑。

“又与梁以蔚有关?”她问。

“不错。因为同一个时间。这位印帅也正闲逛到这里。她本是天帝最宠爱的天神,身负闲职。没想她来到这里后,与尔婵一样,爱上了魔。可是她的爱比尔娘来得更轰动。因为她爱上的是魔王,她不像尔婵那样无私,默默无闻。她牵扯到了雪域里的两位最强大的魔,纷争就此产生了。我只记得,当我从血泥里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天上照下来一道白光,极为剌目,让人睁不开眼。也就是那道白光让尔婵痛不欲生。尔婵哀求隐在白光后的天帝,请求他宽恕,可是天帝却不为所动。执意要除去还在襁褓里的你,印帅见状,乘天帝不察收了凤印,又与天帝争执了一番。眼色决然,随手就将凤印抛了出去。天帝这才收了手,你也就保住了性命……不久后又出现一位天神,她将你抱走,尔婵从此就在这谣河之上了。再见她时,那半面鬼符面具,赫然于她脸上了……”

“为何?”闻人流苏问。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闻人流苏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就算是她梁以蔚救了我,也是她害我在先,是先引来天帝的。”

“话不能这样讲,就算没有印帅,天帝迟早也会收回凤印的。雪域变成魔域之事就会败漏。天帝一样不会手软。印帅的出现却为你们挡去了大半的劫难,天帝是对众魔重新发落了。”

闻人流苏又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容冲脸问:“你脸上的伤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么?”

“没错!”容冲答。

“那,流苏的爹爹是谁?”

……

容冲没有回答她,叹了口气,说:“尔婵会告诉你的,前提是你得先救出印帅。让她们见面。”

“难道之前她们没见过?那梁以蔚是怎么去魔宫的?”闻人流苏不解,甚至怀疑。

“是你唤醒了尔婵,就在刚才。”

闻人流苏直直盯着容冲,问:“你的目的?”

容冲折身离去,“容冲也有坚持!”

闻人流苏听见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久久没有回神,似乎品味他话中之意……

“出来吧,玄镜!”冷冽站在雪地里。然而地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他一直都知道,玄镜藏匿在魔宫里。在他掳了梁以蔚的时候,他就算出玄镜一定会找上门,所以他特意,只身出了魔宫,好让玄镜能跟上来。并且他也很肯定,玄镜一定会来。

果不然,他话音刚落,就见玄镜出现在离他仅两米远的位置,赫然而立。那一身的白衣,似与这片雪域融入了一体,让人看着很不真实。他墨绿色的双眼,此时看不出倪端,似漫不经心,却又让人不敢忽视。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来了!”冷冽挑起剑眉。

玄镜没在看他,而是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隔离的语调,缓缓地说:“开始吧!”

他们之间已经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了,就见玄镜单手托起一团小小的火焰立即燃烧于掌。冷冽也随之摆开架式,以手筑起冰屏。于是他们同时以雷霆之速,攻向对方。

玄镜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变得清亮清亮的,带着嗜血的残忍。浓眉就在眼前,那脸却过于柔化,竟是矛盾得突显出,格格不入。而冷冽抿紧薄唇,飞身而起,褐发由着风劲甩于肩后。再次迅速集起冰柱,直直扑向玄镜。玄镜仅是冷笑了一下,单脚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悬于半空中,以火焰抵挡。一时分不出上下。

他们会选择在这僻静的地方,单独解决,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想必是因为他们同时心系着梁以蔚。千年前,也是因此而大打出手,魔域被摧残的惨败。以至于天帝不费吹灰之力,便坐收渔翁之利。千年后,两人却产生了默契。同为魔域之人,自然不愿见当年之事再次发生。

况且梁以蔚再也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她是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他们自然是不希望见到自己在她眼中的陌生。

冷冽的眼突然变色,呈暗红。他的眼能做到随心而变,然玄镜却不能。从记忆恢复后,眼就一直呈墨绿色,这也他特有的,也那代表着强大。冷冽与他交手微微吃力,但是他同样也是强大的,所以不会轻易服输。

冰与火的交融,随着一波接一波的冲力,时前时退。玄镜淡淡地说:“你不该抢走她!”

“你别忘了,是你不要她。那么她的选择,你无就干涉!”

玄镜看着冷冽,用力把手一推,火焰就像火蛇一样,迅速窜开来。冷冽虽有些吃力,但不慌不忙用固冰防着。

“玄镜,她已是我妻了,放弃吧!”

“那是你一厢情愿,如果她真会一心一意跟着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梁以蔚了。”玄镜反击。他永不放弃,只要她不排斥他,他就永不放弃。

……

而这个时候的梁以蔚,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导火线。从冷冽走后,她就一直对着那画屏发着呆。并努力回想,试图从那张画屏上捕捉到思絮。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可是她就是想不起,她从来到魔域起,就隐隐感觉到自己曾在这里,丢弃过什么,那是什么呢?

她甩了甩头,雾役也被囚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她正想再次溜出去。门又开了,此时进来的,竟是……

“蓝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印!”蓝月儿娇柔地笑,她还是蓝衣装扮,额间的月牙仍在。她走上前握住梁以蔚的手,“小印,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梁以蔚见着蓝月儿瞬间是惊喜的,可蓝月儿的问话,却叫她拉长了脸,颦眉撅起嘴:“一点都不好!”

“小印似乎遇到堵心事了!”蓝月儿笑颜如花,温柔地说。

“总是被关着当然心堵了,蓝月儿怎么会在这里?”

“小印,蓝月儿从小就生长这里,受尊主之命才去了小周天的。现在蓝月儿只是回家了。”蓝月儿笑着回答。

“那蓝天星儿呢?怎么没见她?”

“星儿还留在小周天呢。尊主交待的事,蓝月儿羞愧,没有完成。”

“哦,原来是这样。你说的尊主是谁?是那个痞子一样,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又高傲自负的冷冽吗?”

蓝月儿一听,面部呆滞。这是她的尊主吗?痞子?原来尊主除了冰冷还有这样的一面。只是她实在不知如何接梁以蔚的话了。只好笑了笑,算是默认。

梁以蔚见她不说话,就接着说:“那人怎么回事,为何要把我关起来,而且阜美人也是,他为什么要关着我们?”

梁以蔚特意得到左丘阜,就见蓝月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阜公子?小印你是说阜公子被关在这里?”

“对啊,蓝月儿你不知道么?”

“月儿不知。”蓝月儿一时失了神,想起那人的优雅华贵,风度翩翩,还有他不着痕迹的拒绝。又想到此刻在她身边的梁以蔚,连忙将神色调整她。“小印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当然自有我的办法了!”梁以蔚冲她眨了眨眼,说:“被关在地牢里呢。想他一个富家公子,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唉……可怜的美人阜!定是因为辜负了太多的人,遭报应了,他也有今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蓝月儿招呼也没打。火速闪身离开。梁以蔚抱着胸,嘴角一勾。猛然想到什么,伸手在腰间一摸。那柄不属于她的紫檀扇,就在手中了。这扇子一直被她带在身上,都没有机会还给美人阜呢。

她将扇子打开,那莲再次展现于眼前,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她再次肯定,又将扇一合,再次别在腰间。然后拍了拍,自言自语地说:“梁以蔚,你到底是谁?梁以蔚,你到底想怎样?”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她连自己都弄不清了。师父啊,让您失望了,她苦笑。想到师父,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师兄来。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在为她担心着。她好想念他们,没有他们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孤单了。不管了,梁以蔚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卯足劲,她一鼓作气,就往外冲去……

闻人流苏不语,握紧的手指已开始泛白。“你到底应不应!”终于她忍不住大吼。

梁以蔚掏了掏耳,心想,此人与那烈赤有的比。“小声点。莫让人听去,答应了就是!”

梁以蔚看着她不像在找岔的样子,就问:“你不是应该对我恨之入骨的吗?”

“没错,总有一日,流苏会亲手打掉你这张自以为是的脸!让你痛不欲生!”闻人流苏狠狠地说。精致的细脸,忍隐着愤恨。

梁以蔚当下心情大好,“这才对嘛,要记得你我,这是敌对的立场。不然我会以为你很崇拜我的。”

“哎哟,谁啊?”梁以蔚惨叫。定晴一看,差点没吐血。来人居然是闻人流苏。她此时正捂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指控道:“司空姑娘,流苏今天可没招惹你!”

梁以蔚揉着肩,没好气看她一眼,“没惹就撞到了,要是惹了,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

闻人流苏听她这怪腔怪调,居然没有喷火,仅是好笑地看着她。司这印见她这样反而不适应了。

“这是做什么,有话直说好了。”

闻人流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像是算计,又像是评估一样,看得梁以蔚忍无可忍,凤眼一瞪,“今日我没心情同你闹,你若无事请便吧!”

“司空姑娘想不想离开这里?”闻人流苏问。因为容冲的影响,再加上尔婵,她决定暂且先放下,与梁以蔚之间的不快之事。

“不想!”梁以蔚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何?”

“不为何!”

闻人流苏又快忍不住脾气,她是见不得梁以蔚这种心高气傲的样子,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了,可口气也强硬了起来,“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梁以蔚你可要想好了。”

梁以蔚这才感觉来人真的是闻人流苏。她就说嘛,此人怎么可能会对她,如此客气,还软声细语的。

“我可不觉得你会那么好心!”

“没错,的确是有目的的。”

梁以蔚马上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懒懒地说:“说吧!”

“你得跟我去见一个人!”

“何人?”

“见了你就知道了!”

“这个拿去,换上!”闻人流苏对着她劈头,就扔过来了个包袱。梁以蔚莫名其妙地接过,“咦,刚才也不没见你手上有这东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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