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为死去的南宫离月讨回所有失去的尊严和面子。
“皇上,既然南宫三小姐这么说,不如我们就容后再赏,等她想好了再赏也不迟,你看如何?”皇后秀外中惠,端的是仪表优雅,雍容华贵,言行举止得体大方,软语绵绵,母仪天下之态。
虽已四十好几,但肌肤仍保养地极好,肤白如雪,薄施脂粉,画了个远山黛,眉宇间风韵犹存,绝佳美人。
“好,那就听皇后的!”皇帝对皇后,极为尊重。
南宫离月磕头谢恩,“民女叩谢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离了宫,果然在一夜之间,南宫离月创出绝佳诗句一事广为流传,更有的是,南宫历实则是在暗中保护三女儿,培养成一代才女。
总之引论纷纭,各有猜测。
因此一首诗作,惊艳四座,令人刮目相看,为之侧目。
而南宫离月得到皇帝和皇后的赏识,更是令她身价倍涨。
短短三日,前来南宫府提亲的大官贵胄不下十来人,既有将军想将她推倒,丞相想将她纳妾,更有京城首富之子重金来娉,娶她为妻。
但都被她,一一回绝。
西院,南宫离月的住处。
经过一轮装潢,西院这边的厢房焕然一新,夺目生辉。再不似以往的残旧,也无以往的冷清。
这段时日,南宫历遣来许多丫鬟在一旁伺候,为西院增添不少生气。
“小姐,这是您出嫁的好时机,您怎么都拒绝了呢?”
南宫离月坐在梳妆台前,秋月正细心为她梳发,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到了十六这年纪,早该嫁作他人妻。
二小姐虽然比三小姐大一岁,但一点也不愁,夫人一直在为她寻觅个好人家,才让二小姐妥妥当当嫁过去。
小姐就不同了,自小就被遗忘,亲娘又死得早,婚事也从来没人替她担忧一下。
再加上传闻她痴傻智障,更是没人敢来问亲。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认为小姐应当好好把握。
南宫离月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眸色生冷,“秋月,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我愿意待阁不嫁,恐怕父亲也不会由我。再说了,上面,不是还有一个比我还要大年纪的么?就算是笑,也只会笑到南宫家的女儿个个如此不济,过了出阁的年龄,也久久未嫁,恐怕到时候,落得别人笑话的,不是我南宫离月,而是整个南宫府。”
南宫离月停了停,铜镜把秋月绾发的每个细节小动作都呈现出镜面,惊叹秋月能梳得一手好头,南宫离月红唇上扬,似笑非笑赞道:“秋月,你这梳发的手艺真是一流。”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发型,却令人感觉到清新脱俗。
镜中映出水湖蓝身影,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出落得亭亭玉立,绝世倾城之色。举足投足间带着股霸气和自信,令人为之神魂颠倒。
“若是小姐喜欢,秋月往后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为您梳一辈子的发。”秋月笑意盈盈,两唇边梨涡深陷,极是好看。
南宫离月听得那句‘一辈子’,眉心浮起不易察觉的动容与惊愕,她抿一抿唇,着手取下头上的发簪,“女子的玩意,真是无趣!”回头看愕然的秋月,淡淡一笑,“不如你我就女扮男装,去一趟集市如何?”
女子闺中待嫁,足不出户,是基本的礼仪。
不想南宫离月竟说出这般大胆的话来,秋月忙声阻止,“小姐,这万万不可,若是教老爷夫人知道了,又得重重罚你了。”
南宫离月悠然一笑,“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付!再说,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自信的笑容中带着清冷,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却美丽。
秋月被南宫离月的从容所感染,随即动手为她绾个男儿发。
集市喧嚷热闹,放眼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对生活热衷的笑意,由此更是印证着云灵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两个秀气俊美的‘男人’走在大街上,自然而然地吸引不少爱慕的目光追随,白色身影肤色白皙,两缕发丝顺在肩前,手执折扇,五官精致秀美,轮廓分明,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眼眸明媚有神,有着女子的细腻,然而一身打扮干净利落,英气十足,潇洒俊朗。
另一蓝色身影,个子偏矮,两眼汪汪,看起来比女子还柔弱,跟在白衣男子的身侧,俨然形成一条对比线。
这一白一篮男子,正是南宫离月和秋月乔装而成。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秋月贴身在南宫离月的身侧低语,神色着急。
南宫离月侧目,“不是吩咐了,喊我公子的吗?”她声音平淡,眼神又在遥望在比肩接踵的前方,她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个月,却不曾出来走动走动。
“是!”秋月声音低小,掩饰不住慌乱,“可是秋月怕老爷知道了,会责怪……”
南宫离月倏然举手示意秋月噤声,耳朵耸动,微细听的南宫李月察觉到有人正朝着她们走来。
就在身后。
这些本事都是南宫离月在组织的时候所学,此时不知身后的人是什么人物,按动静,应该是个身手敏捷的高手,有趣的是,此人似乎是有意让她发现他的存在。
紧张之际,南宫离月拈针在手,只要来人再靠近一步,银针射出,定然毙命。
来势汹汹的声音,突然,不见了。
南宫离月眉头轻蹙,回头,眼前猛然闪过一个身影,不安分的手迅速在她身上活动,袭胸,摸脸,一系列的动作完后,还发出嘿嘿的得意笑声。
南宫离月怒不可遏,无奈自己竟然完全无法做出快速的反击,只得任由那个该死的男人袭击。
“你…”
男人终于罢手,站在南宫离月的眼前吃着糖果,身材肥胖,尤其是那张脸,长得又丑又傻,脖子下方的肉能挤出好几层。
但衣着光鲜,看起来应该是贵族人家。
秋月惊呼,天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丑。
南宫离月看着眼前竟然不知死活的死肥猪,居然非礼她,靠,“你是谁?”
南宫离月眸光一片肃杀之色,声音冷到骨子里去了。
胖子拍着手掌嘿嘿笑着,见牙不见眼,“漂亮,漂亮,你是女人。”
答非所问。
南宫离月眯眸,这个男人绝对不似表面上的简单。
再者,刚才她感应到的那人,身手矫捷,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难道就是眼前这个胖子?
想起刚才胖子能在她察觉的范围内,对她无礼,心里逐渐肯定自己的猜测。
可看他那样,完全就是个傻子。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南宫离月正想着等下要不要给他六个全尸。
“嘿嘿,漂亮,做我媳妇儿吧!”胖子傻兮兮地看着南宫离月,一个劲地在说她漂亮,完全无视南宫离月的问话。
秋月蹙起娥眉,好恶心的男人,低眸,在南宫离月而耳边低语,“小姐,我们快走吧,他应该是个傻子。”
傻子?
她南宫离月可不相信一个傻子竟然能在她醒觉的情况下又是袭胸又是摸脸的,并且,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南宫离月手中的银针已然准备好,发出森冷银色的光芒,蓄势待发。
她嫣然一笑,“是么?我很漂亮?那么,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嫁给你!”
南宫离月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要知道对自己无礼的是何方神圣,让他死,也死的痛快一些。
傻子一听,开心地跳起来,使劲拍掌,“好啊好啊,等我说了,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这会儿,他倒不傻了。
“王爷…”身后,追来几个护卫,对着傻子毕恭毕敬。
南宫离月眉头蹙意更深,“你是王爷?”
傻子朝她嘿嘿笑着,挥一挥手,认真地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这是未来的王妃,你们叫她,快叫她王妃。”
南宫离月愈发觉得奇怪,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傻傻的胖子,一点也不简单。
可不管她怎么看,他还是胖得像一头猪般普通。
“王妃!”护卫们看一眼男装的南宫离月,眼神里无丝毫的诧异,十分听话地行礼。
他们,难道就没看到她现在穿着一身男装吗?
天啊~~
未免太过于盲目听话了吧?
“媳妇儿,跟我回去吧!”胖子王爷很满意护卫们的表现,回过头,又殷勤深切地看着南宫离月。
只可惜,眼睛儿太小,里面的光芒发射不出来。
秋月恍然,这才在南宫离月的耳边嘀咕提醒,“小姐,如果他真是王爷,可能就是当今的傻子景王爷。”
傻子景王爷,皇城之中,人人皆知,只是秋月一时间竟忘了。
得到秋月的印证,南宫离月嘴角勾起,她就说嘛,穿的这么好,非富即贵,既然是王爷,又是傻的,她就大发慈悲,饶他一命。
南宫离月华丽丽地忘记,自己压根不是此人的对手。
“景王爷,这婚姻可是大事,别一口一个媳妇儿,要是没什么事,民女先告辞!”南宫离月遁,闪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出个门就被人占了便宜。
完全失去兴致的南宫离月,迅速赶回南宫相府。
她们出去的事,却被南宫天月发现了。
南宫天月本来就极度讨厌南宫离月,再加上上次因为她而被南宫历责罚,更是怀恨在心。
正当她们认为无人知道,得意洋洋地过完一夜后,次日一早过去请安,却被唐湘媛厉声质问:“离月,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南宫离月笑意温柔,言辞讽刺,“大娘怎这么好,关心起离月来?”
“娘,还要说么?昨天她偷偷地溜出去,没有跟娘您说一声,按照家规,爹,你是不是应该秉公处理?”南宫天月死死咬住这个机会。
秋月在一旁,吓变了脸色。
天啊,她们出去竟然被发现了。
南宫离月扑哧笑道:“姐姐,你怎知道我昨日出去了?”
被发现出去,她一点也不奇怪。
整个南宫府上下,除了秋月,几乎都是唐氏母女的人,只怕现在西院那边的丫鬟,多半都是监视她来着。
只不过,她为人做事光明磊落,出去就出去,何须怕别人说了去?
“南宫离月,你敢不敢承认你自己是出去?”南宫天月乐滋滋的,心里早打定好一个主意。
就算南宫离月不承认也不打紧,她自然有办法。
南宫离月眼神慵懒,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这,关你何事?”
“你…”南宫天月气结,转而看向南宫历,“爹,你看她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她感觉,自从南宫离月从皇宫回来后,愈加的嚣张跋扈了。
原本以为痴傻智障的她永远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不想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如此还不打紧,她竟然被所有人都当做有才情的才女。
近些日子来,****求亲的,全都是宠着她来。
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口气,她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离儿,你就告诉她们,是出去还是没出去就好了!”南宫历温声道。
自从上次一事,他在朝中地位更加显然,并且总是有高官问起关于南宫离月的事情,令他觉得很有面子,因此对南宫离月的态度愈加好了些。
南宫离月笑着承认,“是,女儿出去了。”
闻言,南宫天月内心无比欣喜,“爹,你听吧,她自己也承认了,我可没诬陷她。”
此时唐湘媛眼里也露出喜悦的色彩,与南宫明月,南宫逸还有南宫羽一同等着看好戏。
说实话,南宫离月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整个南宫家,视她如敌人,人人得而诛之。
未免太过于夸张了。
“离儿啊,你都忘了,咱们南宫家的家规吗?”南宫历语重心长,“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家,千万切记不要出去外面,这样会让人贻笑大方的。”
南宫离月挑眉,眼里笑意冷肃,“爹,女儿不过是出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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