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画再一次看到那些鲜血淋淋的画面。
就在这里,24年前,她的亲生妈妈就躺在血泊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被人抱走,留下的是空荡荡的婴儿车。
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妈妈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皲裂的嘴唇白的像一张纸,一张一合,如同是脱了水的鱼,夏画想要伸手去握住妈妈的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抓,都抓不住那双布满鲜血的手。
看着妈妈的生命迹象一点点的虚弱下去,夏画声嘶力竭的哭喊,她瘫软在血泊里,无力的呢喃着,“妈妈,妈妈,求求你不要走,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要走,好不好,求求您了……”
夏画越哭越伤心,那种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自己而去的悲哀,那种被撕裂开来的痛苦,那种束手无策,那种绝望的嘶吼……
太多的情感被扼杀在这种无助里……
每一个人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看着妈妈奄奄一息,夏画感觉整世界分崩离析了……
耳边是熟悉的呼喊声。
夏画感觉有个人在拉扯着自己的意识,这种拉扯完全是同恶魔在做一场可怕的斗争,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顾隽哲那双布满担忧的眸子,夏画看着他的脸上除了担忧之外,还有浓浓的自责。
“你怎……”夏画磕磕巴巴的终是没能说完这句话,她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千万块大石头压着的,胸口堆积着一口气,喘不上,也咽不下去。
顾隽哲轻轻的握住夏画的手,放在胸口揉捏着:“别说话,你现在不适合说话!”
夏画轻轻的动弹一下,浑身上下虚软无力,说话是那么费劲。
顾隽哲眼疾手快的摁住乱动弹的她,“别动,要什么,我帮你就行。”
夏画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要确定自己身在哪里。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左右逡巡,仔细嗅一嗅,鼻尖还有一股淡淡的医院特有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医院。
医院!
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没错的话,刚才还和顾隽哲在公园里,当时,她看着妈妈抱着她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然后,再是,她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她的亲生妈妈出事的地点,她的家已经不在了,原来是家的地方已经变成商铺,当时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是要晕厥过去。
印象里还有顾隽哲陪着她,为什么转眼之间,她已经躺在医院了。
顾隽哲握着夏画的手,“你刚才晕倒了,现在不适合讲话,你就安心躺着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
夏画睁着大眼睛看着顾隽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画扯着嗓子,虚弱的问道:“我——怎——?”
顾隽哲见夏画要说话,马上过来捂上她的嘴,“你和宝宝没事,医生说你只是过度劳累,没有休息好,所以一时间晕倒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到了公园,你还说要去公园里坐坐,没走两步,我见你就晕倒在我眼前,当时把我都吓傻了,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去公园里坐坐,刚才这一切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