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被太医诊断生命垂危时,几乎屋内众人都在替她担心,其中知道真相的也不下少数,可却都是关心则乱的没有想到太医没让他们散开是因为一切都是串通好了的。
只有莫子渊,在柳绿出声让众人散开时,莫子渊便及时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可见他便一直都是处在理智状态上看待这件事。而她出了这样的事情,莫子渊不是最应该关心则乱的失了理智才是么?怎么偏偏就他最理智?
再说刚刚,莫子渊明明就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开心,若是普通恋人,感觉到一方不开心,而自己却还不知道原因,定是会手忙脚乱的,根本不会如此理智快速的想出对策来。
对于莫子渊两次都该关心则乱却都及其理智的处理方法,徐子归心里着实是很不舒服。像莫子渊这样常年处于稳重理智中的人,这样的人的关心则乱又是多么的珍贵。可她徐子归却一直未得到过。
莫子渊不明白徐子归的那些小心思,只是看她冰冷的笑意觉得心惊,一把拽过徐子归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中喟叹:“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莫子渊没有说的,是自从上一世一时冲动赐了毒酒给徐子归让徐子云有机可趁的毒死了徐子归后,再活一世,不论什么事,莫子渊都不敢再冲动,处处都要强迫自己理智,尤其是事关徐子归的事,他是再不敢冲动的了。
只是徐子归只是讽刺了莫子渊一句就没再说话,而莫子渊觉得有些解释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沉默了良久后,徐子归见莫子渊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推开莫子渊,拉起被子躺在床上,眼神似是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道
“你回去吧”
“归儿。”莫子渊叹气,替徐子归掖了掖被角,用手抚了抚徐子归的脸,最终妥协:“我……我没有不担心。你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安阳重复着太医的话学给我听,当时我真的是快要吓死了,只是归儿,我不敢往坏处想。我只能强迫自己往好处想,想你是在装晕。我一直都在给自己找理由,告诉自己你确实是在装晕,所以才会在柳绿开口让我们散开时想到了那些。你刚刚不开心,我是担心急了才想出那么一个下策,我……”
莫子渊不擅长解释,且从来没人敢要求过他让他解释,所以他解释起来时太过语无伦次。不过这对于徐子归来说也是足够了,最起码徐子归从他的语无伦次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我矫情了,”徐子归打断莫子渊的话。叹气,“是我这些天心绪一直不好,所以才将脾气乱发在你身上的。”
“无妨”莫子渊摇摇头,捏了捏徐子归的脸,叹道:“为什么一直心绪不好?可是选侧妃的事情母后又催你了?”
徐子归点头:“日日请安皇后娘娘都会暗示我,或是问我人都选好了没有,若是我再这般搪塞下去,估计皇后娘娘要亲自选人了”
莫子渊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安慰道:“不要再想了。明儿我就去找父皇谈话,让父皇赶紧下旨赐婚,至于母后那边……你就说你实在选不出来,让母后选就是了”
徐子归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莫子渊要做什么,只是既然都答应了要相信他,便也就不再过问,而是神色恹恹的说道:“我晓得了”
莫子渊见徐子归自语凤九卿谈过话后便一直心绪不宁,皱着眉问道:“凤九倒是与你说了什么,导致你现在都一直神色恹恹的”
凤九卿与徐子归表白的话。徐子归自是不会告诉莫子渊的,只是把凤九卿说他与季明月打算连手与季明月瓜分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了说:“……季明月一直不安好心,我也是害怕她真的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逼着你非娶她不可”
“不会的,”莫子渊俯身吻了吻徐子归的额头,安慰道:“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况且我瞧着凤九不像季明月那般心术不正,若是凤九真的想对你用强的,今天就不会提醒你有人监视着你们两个人在单独相处了”
徐子归想想也是,若是凤九卿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季明月瓜分自己与莫子渊,那今天绝对是个好机会。凤九卿完全可以不告诉她暗处躲着监视他们的人,完全可以拖住她,等着皇后过来抓个现行。这样到时即使她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了。
所幸凤九卿虽对徐子归势在必得,却也是及其君子的一个人,并没有想季明月那么阴损,满脑子的想着阴招。
徐子归叹气:“还好凤九卿正人君子了些”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莫子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归:“这会子知道害怕了?当初去邺廷湖时怎么不多想想”
徐子归撇嘴:“莫子渊,我还在生气”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调笑:“还在生气啊?要不要为夫补偿你啊”
“什么为夫不为夫的,”徐子归翻白眼:“我可还没嫁给你”
说完,又两眼放光的看着莫子渊:“你要补偿我什么”
莫子渊府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她可是从前世开始就觊觎好久了的。本来是想帮着莫清渊夺了皇位顺便抢了他府上的好东西的,却没想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抢到好东西不说,还搭上了性命,这一世她一定要抢了他所有的好东西来报复他
莫子渊看着躺在床上眼神滴流滴流转的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好笑,双臂环肩,轻启朱唇,只念叨了两个字,就让徐子归想用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蒙到他头上去闷死他
莫子渊说的是:“肉偿”
肉偿你妹!谁稀罕你的肉!
看徐子归愤怒的小眼神,莫子渊就知道又踩着尾巴了,捏着徐子归的脸颊哄道:“不喜欢啊?那你想要什么”
见莫子渊这么问,徐子归才缓了缓心中想要闷死莫子渊的怒气,轻哼一声傲慢的说道:“先把你府上最值钱的东西给我就是”
莫子渊早就料到徐子归会这般说,归儿徐子归话音一落。就看到笑的及其奸诈的莫子渊。徐子归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果不其然,徐子归话音一落,莫子渊的话音就起来了:“最值钱的?”
莫子渊一面把玩着徐子归一撮头发。一面似是及其认真的说道:“你还未嫁进来,那我府上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我了……”
说着,还似是了然的看着徐子归,眼里全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徐子归暗叫不好。想要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却也是来不及,因为莫子渊已经开口
“原来你还是想要为夫肉偿啊,罢了,为夫便满足你”
一面说着,还一面勉为其难的开始解衣带。徐子归急忙伸手拦住莫子渊的动作,一脸抑郁的看着莫子渊:“真真是没个正行”
说着,还推了推莫子渊,求饶道:“好哥哥我错了还不成么,这么晚了。你快些回去睡罢”
莫子渊见徐子归是真的困了,这才不逗她,吻了吻她的脸颊,笑道:“再叫一声好哥哥我便走”
“你!”徐子归脸红,嗔瞪着莫子渊,见莫子渊一副无赖的模样,只好妥协,环抱着莫子渊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怀中闷声说道:“好哥哥,你就饶了我罢”
莫子渊这才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着离开。
莫子渊走后。徐子归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便也睡了过去。只是莫子渊走时已是深夜,徐子归自认还未睡多长时间呢,紫黛便进来挖她起床:“姑娘快些起来吧,一会儿皇后娘娘定是要过来看您的。还有公主,因着您的缘故今儿也特特请了假没去尚书房呢”
徐子归却是心里腹诽莫乐渊那丫说什么是为了她才请的假,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自己偷懒不想上课,拿她做幌子罢了
徐子归懒懒的躺在床上想要装没听见紫黛说话,继续睡下去。对于徐子归这样的想法紫黛是最熟悉不过。几乎每天喊徐子归起床都会这般费上九牛二虎之力的,逐紫黛也不头疼,很熟练用在外边冻过的手往徐子归脸上放,一面将手放在徐子归额头一面还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儿姑娘的体温很是正常”
她哪天不正常了?徐子归心里腹诽,似是对这一招有了免疫一般,就是不起来——她实在是困极了
紫黛见徐子归还赖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正要对柳绿说让柳绿打盆冷水进来吓唬吓唬徐子归的,紫熏便打帘进来通报:“郡主,凤栖宫那边来的消息,说是皇上并皇后与安阳公主一道过来看您来了”
正说着呢,红袖也从外打帘进来说道:“姑娘快些起来吧,刚刚慈宁宫那边太后刚得了姑娘昨儿晚上昏迷的消息,这会子太后正在往安乐宫赶呢”
“主子,程妃娘娘听说主子身上不适,正从翊坤宫那边往这边走呢”紫嫣也从外打帘进来说道
徐子归一听说这么多人过来,况且皇上太后皇后都在,徐子归哪里还敢在赖在床上装睡,连忙从床上由着紫黛给自己净了面,继续躺在床上装作虚弱的样子,却也是不敢再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你困了,给了你枕头也让你躺下了,却偏偏不让你睡!
“主子,”就在徐子归很痛苦的时候,月容也从外边进来,笑道:“正巧太子去凤栖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便也就随着皇后娘娘与皇上一同过来瞧主子了”
一听到害她没睡好的罪魁祸首要来,徐子归就恨得直磨牙,偏偏还有紫嫣与紫熏两个外人在,徐子归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躺在床上,表现出林妹妹标准式病西施的微笑:“我一生病竟轰动了这么多人过来。”
因着莫子渊威胁过淑妃若是传出对徐子归不利的消息便要她生不如死,逐除了徐子归的贴身丫鬟以及昨天在场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只当徐子归是夜里着了风得了风寒。
当然,太后除外,莫乐渊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本是想着昨天夜里季明月跟她说的徐子归半夜在邺廷湖与凤九卿私、会而不想见她们的,却又听李嬷嬷说今儿个早上只有莫乐渊一个人来,又觉得稀奇——莫乐渊与徐子归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今儿个只莫乐渊一个人来了?
稀奇之余,太后便让人把莫乐渊带了进来,与莫乐渊寒暄几句,便似是无意的问了问徐子归怎么没来。因不知道徐子归到底是真的撞得厉害还是装出来的,所以在太后一提到徐子归时,莫乐渊便想到昨天徐子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这么一想眼泪便掉了下来。
见莫乐渊哭,太后才急忙又问道:“你哭什么?可是归儿出了什么事?”
莫乐渊一面掉眼泪一面点头,将昨天晚上当着众人的面给莫子渊说的又给给太后讲了一遍,末了还孩子气的加了一句:“都怨淑妃娘娘,若不是淑妃娘娘,我与归儿睡得好好的,归儿又怎么会为了清誉撞到树干上”
“什么?”太后是刚刚听说这件事,连忙问道:“归儿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莫乐渊这才将太医的原话跟太后讲了讲,见太后吓得脸色苍白,又急忙安慰道:“皇祖母无须担心,昨天夜里归儿就已经醒过来了”
说完,又起身告退:“安阳就不叨唠皇祖母了,母后还在宫中等着安阳要与安阳一同去看归儿呢”
从慈宁宫到安乐宫是要经过凤栖宫的,皇后怕自己去的太早徐子归还在睡觉,这才等着徐子归去给太后请了安,众嫔妃也给她请过安之后再去安乐宫去看徐子归的。
太后点头,看着莫乐渊走后,才皱着眉头想着昨天晚上季明月与自己说的话,越想,眉头便皱的越深,心里也就越震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