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相府书房。
摄政王爷独孤修颜坐在首席,眼睛里有股忧愁,似乎是解不开一般。
叶问天和沈秋阳也是各自锁眉,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二位,皇上现在沉迷后宫,已经许久未曾处理朝政了,早上本王去宫,却看到宫里面的那太监李春德居然帮皇上批阅奏折,本王气急,想一剑斩了那狗奴才,最后还是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独孤修颜忧心忧国,一心想要辅佐兄长成就一个盛世明朝,奈何如今却是宦官乱政,就连皇上都是沉迷女色。
“王爷,先皇曾有规矩,宦官不能涉政,我们只需要杀了那狗奴才不就可以了吗,到时候我看天下人也没有谁会反对。”叶战天心急口快,当下便是杀意毕露。
“你常年征战,不懂这些个,这狗奴才在后宫里全是心腹,朝中许多大臣都受过他拉拢贿赂,若本王清君侧,这些个人定然乘机造谣本王有意于皇位。”独孤修颜心里无奈。
沈秋阳一直未曾说话,此刻却是慢慢的跪在地上,轻声道:“王爷,清君侧一事,若王爷想堵住悠悠众口,只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即可。”
“谁?”
“天下第一神算,江左郎。”沈秋阳沉声道。
江左郎,天下第一神算,世人敬仰,若他能说出李春德涉政不利于大离王朝长久,自然是天下人都不会有别的异议。
“且不说江左郎现在在哪里,再说,他会帮王爷吗?”叶战天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虽然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还是有点儿疑惑。
“十三年前,江左郎老先生,曾经来过府上,给我留了一个锦囊,说日后若有王爷来府上,就可以打开。”沈秋阳缓缓从袖口拿出来一个锦囊。
二人都是震惊,这江左郎果真是神人,居然能够猜到十三年后的事情。
锦囊是素色,显得特别的普通,不过上面印有一个特别的梅花,这正是江左郎的印记。
独孤修颜快速的接过去,却是有些小心的拆开锦囊,上书:
若尔等打开锦囊,大离王朝必有危矣,此危没有解决的办法,朝代更迭,已成必然,下一任帝王,不同于古,乃是一位女帝。天命难违,天命难违。
几人皆是愣住,许久,彼此互相望了望,都轻声的叹了口气。
“女帝?”眉头紧皱,独孤修颜努力想着这些个有权有势的各个妃子,各个西域小国的各国公主,却都是枉然,这...到底是谁?
“难道我等都要做亡国臣?”独孤修颜哀叹一声,不再言语,瘫倒在椅子上,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秋阳却是跪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到:“且不论女帝,至少李春德不会有碍于江山,王爷,摄政王府本来就是为了清君侧,保卫王朝,若是王爷一心想要保持名声,这王朝,怕也等不到女帝了,直接毁在李春德身上了。”
独孤修颜慢慢的站起来,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手握在了佩剑上,眼睛里透过一丝杀伐。
“杀李春德不难,难得是拔出他的党羽,若这般杀了他,难保会有第二个李春德,王爷不如现在还是找出背后的那些人,一并除了,这样,才能保王朝永存,至于女帝,或许是我们多虑了,自古女人哪里当过帝王,切不说天下人的舆论,且说这兵权都不能掌有,称帝,难啊。”
虽然是天下第一神算的预测,但是沈秋阳却也是不信的。
独孤修颜也是点了点头,眉头慢慢舒缓下来,道:“的确,只要本王揪出那些党羽,杀鸡儆猴,然后再规劝皇上专心理政,绝不会给什么所谓的女帝任何的机会。”
叶战天默然,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面隐约浮现一件往事,十八年前,沈烟出生的那一晚,江左郎就曾来过叶府,说叶家将有一位天命之女诞生,当时叶府还沉浸在失去沈烟母亲的痛苦中,一直都未曾将此事当过真。
难道...
叶战天急忙将心中的想法打消,这不可能,沈烟不可能会乱国。
叶家一脉忠诚于皇室,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相府花园。
“沈姑娘,你怎么了,似乎是不开心?”不知何时,独孤智已经放缓了速度,似有疑惑的对着一脸平静的沈烟道。
“世子可曾听过《百花谣》?”沈烟对着这位温文尔雅的世子并不排斥,反而是莫名的说起了百花谣。
“原来姑娘是触景生情了,这花虽美,可却不及山野中的开的自然,”独孤智也是默然。
独孤尘看着自己的二哥,忽的和沈烟聊了起来,忽然不悦起来,急忙拉过独孤智,轻声道:“二哥,这丫头,是我先喜欢的,你不许和我抢。”
“沈姑娘不适合你。”独孤智话少,仅仅是一句,而后,便随着沈烟,一起走了。
独孤智懂得很多,沈烟说起很多东西,二人也是很有共同话题,沈烟对这个世子,也有些兴趣,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独孤尘郁闷的跟在二人身后,也是插不上嘴,什么诗词歌赋,天文地理,完全搞不懂他们到底在谈什么,不过看着沈烟不时的笑着,也是看的痴了。
突然有点儿后悔为什么不跟二哥一样,多听老先生讲一点儿了。
最让独孤尘意外的就是,本来就很淡漠的独孤智,居然会和初见的沈烟,聊得如此投缘。
“三位世子,王爷就要回府了,请三位世子过去呢。”丫鬟石榴踩着碎步,急匆匆走过来,对着几位道。
独孤宇当下便是开心死,终于不用装样子了,面对一个叽叽喳喳的姑娘,独孤宇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独孤智对着沈烟拱了拱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道:“美玉配佳人,沈姑娘,希望下次能够再会。”
玉佩并没有雕饰什么特殊的东西,透露着一股自然,沈烟看着独孤智认真的双眸,便是收下了,轻声道:“百花谣其实是我瞎编的,世子还说的那般,就像你看过一样,原来也是这么喜欢撒谎。”
“如果我不撒谎,我怕找不到和沈姑娘谈论的话题,”脸上未曾有被揭破后的尴尬,独孤智却是狡黠的一笑,拂尘而去。
沈烟笑笑,将玉佩放于袖中,便是要回院。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独孤尘的声音。
“世子何事?”
“我会来相府提亲的,因为我喜欢你。”
“我心有所属,世子还是不要多过干涉的好。”不理会独孤尘,沈烟缓步离开。
“心有所属?是二哥吗?”独孤尘呆愣片刻,最后望着逝去的佳人,缓声道:“我不会放弃的,你沈烟,就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