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炼紧紧盯着桌前那人,冷鸷的双目之中,透着一丝危险之气。[燃^文^书库][].[].[com]..
那人正是高默。
高默坐在桌前,一身利落的劲衣裤装,外披一件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长款风衣,搭配着一头帅气短发,英俊非凡。这一身打扮在贺炼眼里看来古怪至极,然而眼前的男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和令女人着迷的成熟魅力。
只见高默倒了杯水,起身迈步走到榻前,将水杯搁在**头,扶起被贺炼点了睡穴的苏茉,他让苏茉舒适地枕在自己身上,手心之中拿出一颗丸药,见他就要喂到苏茉的嘴中,贺炼拔剑而出,剑锋一扬,冷冷抵着高默的手腕。
“你喂的什么?把她放下”
高默这才抬头看着贺炼,唇线紧抿,道:“小白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极虚,这是我炼制的药,对小白有好处。你放心,不论在哪个时空,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人,就是我高默。”
贺炼眼神一眯,时空?
随即,贺炼又冷冷而笑,似不怎么认同高默最后这话,但迟疑了片刻,手中的剑终是缓缓收了回。
“你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哪国的巫师?”高默身上毫无半点内功,然而高默每每的神出鬼没,和高默身上诡异难解的谜团,反倒让这个时空的人,敬畏高默犹如巫神。
高默将药喂着小白慢慢服用下,又拿着手帕,仔细替她擦去嘴角水渍,然后才把苏茉放平回被褥里。
他抬头,望着贺炼,答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来,只为守护她。”
贺炼盯着苏茉,若有所思,双眸冷酷地紧紧蹙起。
那天,乃是苏茉独自前往赫连部人丹珠城第五天苏茉离开当日,贺炼与白如歌一同阻拦,和孟容、李甫人、秦牧之几人的打斗中,贺炼被他们齐力所伤,昏迷了几日。()醒来之后,贺炼第一个念头便是去丹珠城,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高默!
这个神秘的男人,对他说了那一番话后,便又消失不见……
“难道你不是为了它?”贺炼拿出宝盒,对高默始终是存了一些怀疑和防备。
高默盯了宝盒一眼,伸手来拿,贺炼竟也没阻拦,让高默把宝盒拿了过去。
高默打开宝盒,看了看里面的玉轴,道:“假的。”
贺炼目光一眯,“你说什么?”
高默嘴角微微沉吟,英俊的眉宇之间笼着一层讳莫如深,“这两卷玉轴,是假货。”
贺炼顿时把宝盒拿回,狠狠盯着玉轴看了看,眼神暗不见底,“太子手中竟然有此以假乱真的假物!我贺炼到底还是低估了他”说着又冷酷讥讽地一笑,“可见他早就有试探她的心思,才造了这假玉轴,若她知道了,还会想着太子对她有一丝真心吗?她是疯了,才会去爱上那个心思可怕的男人!”
“哪怕那个男人不顾她死活,她竟还是想着要回到他的身边去!苏茉,苏茉,你最不该是嫁给太子,他夜惊兰不过是利用你,需要你地血而已!”
贺炼冷冷一笑,死死盯住躺在**上的苏茉,眼里心里都是痛恨和愤怒。
高默神色一懔,深深望了望沉睡的苏茉,“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玉轴,之后再想法拿,事不宜迟,不可耽搁,贺炼,记着,不惜一切都要把小白带走,去沧海,还有,记着我给你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糟了……”
高默说着,突然身躯一弯,似微微痛苦的低咒了一声。
贺炼眼里顿时浮出一丝惊骇,竟眼见着高默周身光芒大涨,高默紧皱着眉头,试图伸手去够一够苏茉,然而一道白光刺眼而来,贺炼猛把眼睛闭上,抬臂遮挡,感到光芒散去,把手放下,房中平静,已无高默身影!
贺炼面色几不可见的白了白,这已是他第三次目睹这个叫做高默的男人,凭空消失……
利眸狠狠一沉,沉思了会,贺炼冷酷一喝:“来人!”
倏忽间,几名金衣卫飞了进来,“主上!”
贺炼盯着他们,道:“照我所说,即刻去准备。”
“主上,路上所需之物,属下均已经备妥,咱们立马就能动身离开!”
贺炼扬手,“不,太子的人,狼王的人,他们不用多久就能追上。如今,这玉轴是假……我们手中已无筹码对付老狐狸。我只有兵行险招,甩开太子与狼王一干人,直赴沧海国!”
“主上的意思是?”
“金蝉脱壳,瞒天过海……”
“属下听候主上吩咐!”
苏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两天两夜。当时她与贺炼乔装官家夫妇,顺利出得城关,马车上,贺炼为怕她再想着回头,又知她疲乏体虚,身上多处伤势未好,遂点了她的睡穴。
现在,她与贺炼已经顺利出了桑日,但还在半妖族一座小城内,不远百里之外就是大周边境。
苏茉心哀,眉角眼梢都是灼热。
何尝想过,她与那人的分离,会是这样的两厢憎恨。
夜惊兰,如果命运注定这样捉弄你我,当初没有在碎雪山遇见你会不会比较好?
可她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人。既然拥有过,哪怕点滴欢愉也是值得,即便是现在恨他,也要做到问心无悔。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就这样离开!让他因为她而处在更危险的境地之中。
她一定要设法回去!
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向他说一个明白!
“这是我向老猎户买来的新鲜鹿肉,煮熬了这碗粥糜,对你的身体有益,先拿它搪塞肚腹,待离开这里,炼再想法弄大小姐喜爱吃的大周菜色。”
苏茉看着那碗油腥的粥糜,捧起来,拿起调羹勺着往口里咽。她需要恢复体力,以防贺炼再对她点穴。一旦离了半妖族,要回头就更难了。
看她毫不犹豫,吃着碗里的粥,贺炼蹙起眉头,盯着她望了一眼。
苏茉皱着苦瓜似的脸,把一碗腥腻的粥糜喝完,一抹嘴,打量着彼此,不禁撇了下唇可笑的道:“怎么这次当真扮起难民来了?”
醒来后她发现大家都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打扮得灰头土脸,有种讽刺的哭笑不得。之前还说不按常理出牌,立刻就沦为难民了!
听说醒来之前,他们还住在对面的客栈,现在却掩藏在这间不起眼的民宿里。
贺炼拿过碗,没答她,出去了一会,回来时又盛了一碗,“再吃一碗。”
苏茉皱眉盯了那粥一眼,摆手道:“你还没回答我。”
贺炼把碗放到她面前,道:“不是难民,是参民。等时机一到,我们就离开,混进挖参人的队伍里,穿森林而过,不走正道,如此能避开他们的追击,只要过了边界,就什么都好说!”
挖参人?!苏茉微微吃惊,这倒是比她预想的要聪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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