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佯做气闷,微微将夜凤青推了开,转身就要一屁股坐下,“爷要生气还是责罚,好歹先把伤口处理完,血不是这么放地,一会你那位冷冰冰的义女丫头见了我,又该拿眼睛下死里瞪人,可没人吃得消。[燃^文^书库][].[].[com]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中文小說..阅读最新章节”
肩头一紧,夜凤青将她扳回,“伤口有狼毒,你扶扶本王……”
苏茉只觉身上重量一沉,夜凤青往她靠过来,苏茉微愕,手忙脚乱,“哎,常叔”
常叔,季九,逐风和小冷听见,顷刻闯了进来。
“王,这箭必须马上将其取出,还请王忍耐一下,老臣这就替王取箭。”房间里,白叶长老凝重道,“此药还请王含在口中,可麻痹王的神识,缓解痛楚。”
说完,白叶长老看了看娜蓝朵,“娜蓝朵啊,你先出去回避一番吧,待老身为王疗完伤,你再进来。”
娜蓝朵和众人一起看着浑身鲜血,身中数箭和两掌,伤势不轻,双瞳紧闭,气息虚弱卧靠在榻上的姬无命,哪里肯走。
“不必了,长老!娜蓝朵又不是人族女子,有什么好回避,娜蓝朵就在这里,一步不离!我说长老,您老倒是快点!”娜蓝朵急得跺了跺脚。
白叶长老摇摇头,深知娜蓝朵性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正要预备替姬无命疗伤,突然,姬无命幡眼睁开,自己抬手,猛把身上的箭拔出两支,鲜血飙溅,一口脓血从他口中吐出,惊得白叶长老也急了,“王,不可!”
“无命哥!”
“王……”
房间里,众人慌乱成一团,姬无命却一扬紫瞳,以眸光止了他们上前,只见他不屑地擦了下嘴角的血,从肉里把剩余的箭簇抠出来,眉头未皱,面不改色,连哼都没哼半声,只勾了下邪唇,苍白俊美的脸庞上汗水淋漓。()
他把血淋淋的箭簇扔弃在地上,飞快点了自己周身几处穴道,这才无力地靠回榻上。
娜蓝朵看得又惊又震,眼睛里充满了倾慕迷恋之色,这样的男人,放眼整个半妖族也未必有几个能比得上,如此强壮邪魅的男人,只有她娜蓝朵才配嫁给他!
想起几日前,宫宴上,她亲眼目睹姬无命和苏茉在廊道上那一幕,娜蓝朵就嫉恨万分。而今日,他又为了娜蓝朵使劲捏了捏衣摆,一丝冷意从眼底流出。
“我阿爹那有些极好的药,我让巴昆通知我阿爹。”
“这点伤势,孤王还不放在眼里。”
“你都流了这么多血,这还叫小伤?”娜蓝朵气极,艳丽的眉眼冷冷一拧,“我让我爹调遣兵马,去和大周打一仗。”
姬无命不耐道:“娜蓝朵,你以为,两国打仗是儿戏?孤王的事,不需你操心……你下去,孤王要疗伤。”
“你、娜蓝朵与你青梅竹马,这些年的情分,你竟这样待我?无命哥,总有天你会为此后悔。”
“娜蓝朵,你始终不了解我,孤王从不为任何事后悔。”
娜蓝朵面色白了白,一抹脸上的泪,咬咬牙转身恨恨跑了出去。
“王,娜蓝朵到底也只是孩子心性……”白叶长老叹息道。
“孤王明白,可孤王不意误她此生,她并不适合孤王。”
白叶长老点点头,“嗯,王既心意已决,老臣也不就不再多言。”
姬无命捂着箭口伤处,咳了咳,道:“长老,传令狼卫,让他们时刻紧盯着晋王的人马,一有消息……即刻通知孤王!”
夜。
城中小栈。
“惊兰,为师这就为你断骨,为师再问你一次,你可当真想好了?”
“师父不必忧心,能不能熬过此番苦楚,都是惊兰的命,惊兰意已决,师父,请动手。”
“嗯。为师便依你的意。”
见太子心意坚决,夜瑾虹几人站在一旁看着,心里虽急却已经无计可施。
谷主转身看着他们,缓缓道:“既然惊兰如此坚持,我这便为他断骨取出种在他体内的移魂术,只是,我得先将他体内一百零八处骨节一寸寸断开,这期间,需要耗费大量的真气,一定不能分神,你们多加看守。”
秦牧之道:“谷主放心,末将亲守在外,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谷主点头,道:“这断骨,到取出移魂术,再到续接,恐怕一晚的时间做不到,为免在这期间,那闫灿施法突破先前本谷主所设法障,摄走惊兰的魂……所以,断骨只能尽快,不能慢,可一但快,则痛苦更会加倍,孟容,你与百里虞在旁助我一臂之力。”
孟容互看了一眼百里虞,两人齐齐点了点头,“好。”
谷主踱到榻前,将一块冰晶递到夜惊兰口中,“这是你师娘所炼的,采自龙渊的冰晶,关键时候可护住你的心脉,有续命之效,惊兰,你含着它。”
夜惊兰含住冰晶,只见他抬手散下发上束带,将那紫色发带拿在手中看了看,握了握,抓在掌心里,淡淡抬眸,示意他们动手。凤眸缓缓阖上……
一股淳厚精深的真气从轩辕谷主身体里透散出来,瞬间充斥着整间房,房中光芒骤亮!
李甫人、夜瑾虹一脸哀恸悲惶之色,却凝眉盯着榻上,一瞬不敢瞬。
咔,一声骨断声诡异而惊恐地响起,众人的心顿时一寒,一口气便提在喉咙里。紧跟着又是几声断骨之声……常人稍有骨臼,便疼痛难忍,欲死欲活,何况是要挨这一百零八次?
十几次之后,大家的手心背脊之上皆是冷汗直淌,心底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再看夜惊兰,只见他阖着双目,躺在那里,除了每每断一下骨时身体会摆动一次,俊美的脸上始终沉静如水,竟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嘶声。
一丝也无!
若非亲眼所见,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世间有人可以将痛楚忍耐到如此的极限。
他一袭白衣倾泻在榻下,领襟处有薄薄的血迹,黑发如缎铺开,彷如天人一般躺在那里,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峰和额上一颗颗淌下的冷汗,以及那逐渐干涸血色尽褪的嘴唇,透出一丝死人般的灰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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