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做这个“三国杀”,顾卿不是随便‘乱’来的。这个世界虽然风土、版图皆与她的时代不同,但前半段历史却是一样的,只是在顾卿熟悉的晋朝到宋代的这段时间截然不同。前世的晋朝遭遇五胡‘乱’华,后来分崩离析,这边却出了个坚忍雄才的英主,先是肃清朝堂,后来又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终将胡人抵御在国‘门’之外。

正是因为晋朝以后该有的草原文化没有融入中原文化,世家风气又延续了许多年,在往后延续了几百年后,这里的风俗和人文和她熟悉的差了很多,在这平行世界的历史中又出现了好多个拐点,最后竟是连顾卿也看不懂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但根据顾卿从雕弓楼翻看的史书来推算,这时据晋朝大约有七百年,应该是她所在那个时代南宋初年的样子,科技和文化也大体和那个时代齐平。

这里自然也有《三国志》。只是《三国演义》这样的还没有问世,也没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顾卿将后世的“三国杀”复制出来,还是有着风险的。

“‘奶’‘奶’,为什么人物就这么几张,而且画面这里全是空着的?”李锐指着光秃秃的人物卡,上面只写着“黄月英”三个大字,以及技能、生命值之类重要的东西。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不会画画啊!

“这只是为了让你了解玩法而先做出来的样式,并不是整套牌。武将和文臣的卡‘奶’‘奶’还在做……”

顾卿(内心):‘还在回忆……。’

“上面的留白是特意留着待你完善的。”

顾卿(内心):‘……‘奶’‘奶’画不来。’

顾卿摆出一副“我这么做自由道理”的样子来,“你爷爷当年十分推崇蜀志、吴志和魏志三书,经常说与我听,也常在纸上推演,与我同顽,我这才熟识。只是我毕竟是‘妇’人,这虽是游戏之作,我却不能胡来。这些人物的肖像和‘性’格注释,还待你细细翻书,重新填补才是。”

‘才怪!她能记得基本包的内容,以及人物的技能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要她把所有诠释的文字都写出来,还要配上图上了‘色’,她是神仙吗?

她又不是美术生!

“原来是爷爷想的。”李锐恍然大悟道,“那军中为什么没有流传呢?我也没见过叔父玩过啊!”

“你爷爷毕竟是将军,每天琢磨这个传出去很好听吗……”

……顾卿觉得自己快掰不下去了,所谓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你信‘奶’‘奶’不?”

“当然信!”

“那你就不要问这些东西如何来,为什么会有,你爷爷为什么不教给别人,只管用就好。”顾卿真想给自己擦一把冷汗,这小胖子不“‘混’”了以后,糊‘弄’他是越来越难了。

“你只需记得,这是你爷爷的心血,扔掉可惜,‘奶’‘奶’凭借记忆把它做了出来,但毕竟有不全面和不完善的地方。”她玩的最多的是基本包,所以对基本包是最熟悉,基本包里也是一些经典名将,只是像“大乔”、“小乔”、“黄月英”这样的人物,能不能登上舞台,在这里能不能算做武将,顾卿毕竟对这边的制度和风俗不能说了解透彻,做的时候她也担心遭到其他人的诟病,反而给李小胖惹麻烦。

“这套游戏,需要你很多年的时间来完善,每当你对一个人物了解透彻,你可以在将卡上留白的地方填下形象。也可以在侧边‘奶’‘奶’留白的地方写下你心中对他的评价。在完善的过程中,你可以和你两位先生研究这些人物的‘性’格对他们未来命运造成的影响,也可以和你以后的好友知己一起琢磨更多的武将和玩法。”

顾卿看着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李锐。“只有完善终了的‘三国杀’,才是完全属于你的东西。这就是‘奶’‘奶’送给你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奶’‘奶’……”李锐被顾卿说的热血澎湃,他的眼神熠熠生辉,他的表情豪情逸致,顾卿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李锐‘露’出这种属于“奋斗者”才会‘露’出的神‘色’。这正是心中存有“目标”,无限憧憬成功后,会‘露’出的神‘色’。

像李锐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逐渐在竖立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的时候,不停的‘激’励和重视有助于正确的人生观建立,但创造出“难题”让他们解决,也不失为让他们学会独立思考一种方法。

至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于新鲜事物以及游戏、英雄的崇拜,她还是个少‘女’时,从身边那些同龄男孩子们做出的弱智事情就已经看穿了!

当她还是个青葱滴绿的少‘女’时,某年,有个方便面品牌开始在方便面里放一种“水浒卡”,这套卡包含了水浒一百零八将,做的十分‘精’致,渐渐风靡一时。她班上的男生,从学习最好的好好学生班长大人到最调皮捣蛋的孩子,全部都在收集这种“水浒卡”,每次得到一张套牌里没有的卡,甚至会欣喜若狂到在学校走廊里发足狂奔。

至于那种“买了方便面实在吃不下丢掉方便面留下卡”这种和“买椟还珠”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傻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少。

当年她在读初中,初中早上起的早,有时候赖‘床’没吃早点,她懒得从四楼的课室跑去一楼的小卖部买早点,就是用买方便面做早点后,里面能得到的“水浒卡”来吊着一堆小男孩替她跑‘腿’,加打扫卫生或签订其他各种不平等条约的。

唔,这么一想,她好像从小就已经表现出怪阿姨的倾向了?

“那‘奶’‘奶’,这游戏我能让铭弟弟和我一起做吗?”李锐犹豫别扭了一番,还是说出了口,“他也是爷爷的孙子,理应和孙儿一同完善。而且这东西一个人又玩不了……”

“‘奶’‘奶’做出这个东西,就是为了让你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嬉戏放松的。从游戏过程中,你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是鲁莽,是冷静,还是粗中有细,这都是一‘门’学问。”顾卿微笑着说。“自然是越多人参与到其中越好。没见‘奶’‘奶’给你还写了一本详细的玩法,放进那木匣子里了吗?”

顾卿现在写字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字还谈不上好看,勉强的算上工整。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写一手繁体字,顾卿表示非常骄傲。

三国杀这东西真的能看出一个人的潜在‘性’格,当年她有好几个‘女’‘性’好友,表面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样子,玩起来,用着张飞拿了一手“杀”砍的两眼通红眉飞‘色’舞的样子,她至今一想起来还想大笑。

也曾被表面看起来平庸无奇的同事,在玩内‘奸’之时谋定后动,左右逢源,最后手刃主公的从容所震撼到过。

这是一款非常神奇的游戏,各种势力的互相试探和猜测,为主公时,对忠臣与内‘奸’的判断取舍、为内‘奸’时,审视夺度的眼光……它不光光是个游戏这么简单。

“只是有一点,这东西并不是‘奶’‘奶’做的,而是‘奶’‘奶’从你爷爷那里学来的。”老国公,实在对不起你啦,死了还让你顶缸。

“‘奶’‘奶’这里还有一个关于三国的故事,你每天晚饭过后,来听我讲。”

“故事?”

“是的,那是一个戏说的故事,却也是有关于这个游戏,有关于那个时代,也有关于那个时代无数人人生的故事。”顾卿高深莫测地说,“虽是个故事,却值得听一听。”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一头雾水来听故事的李锐,带着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离开了持云院那间根本无书的小书房。

‘‘奶’‘奶’根本不需要有书,她的‘胸’中自有一个世界啊!’

李锐梦游般回到擎苍院,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时辰,还是睡不着,索‘性’一跃而起,趁着那个故事的开端还清晰的留在心头,点起灯火,传人磨墨。

权当练字吧!

李锐拿起一本空册,也不顾什么衣冠不整,在苍衣和苍舒担忧惊疑的眼神中,笔走龙蛇地写下: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这一写,写了一个多时辰,直写到“斩黄巾英雄首立功”为止。但他修修整整,至少又多加了一个时辰,直到二更天才全部写完。

李锐的记忆力也实在是惊人,只是听得祖母口述了一遍,竟能写的*不离十。写到二更,还是因为他祖母的口述毕竟要更浅显一些,他写做书面,自然不能如此浅显。加之他祖母在讲述完毕第一回后,还将一些祖父当年给她说过的见解说与他听,这些字是字字珠玑,李锐唯恐自己日久遗忘,用朱笔在第一回的下方批注诠释。甚至于里面哪些内容是杜撰,哪些是史实,皆写一一写明。

李锐觉得有一扇新的大‘门’正在向他敞开。

不是困于后院与‘妇’人争斗,不是困于公府与叔父争势,不是为了生存汲汲营营。

那是只属于男儿的挥斥方遒,是捭阖,是‘乱’世战起,是粪土当年万户侯!

顾卿给李锐说“三国”,那是一点也不稀奇。就是在现代,她也经常和一些朋友聊三国聊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要说顾卿和《三国演义》的渊源,那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顾卿的爷爷是唱大鼓的,她从小被爷爷带大,日久天长,对三国演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到她对三国的喜爱,更在她有“历史”这个概念之前。

那时候从小学到初中,她的成绩用“稀烂”形容都不为过,但却能把一部《三国演义》倒背如流,一点零‘花’钱全买了和三国有关的连环画和各种贴纸。后来为了印证《三国演义》的真实,又去读了陈寿的《三国志》,在自己三国演义的套书上做了许多注释。

她小的时候,可不是有度娘的时代,任何资料都得去图书馆查阅,还要去翻各种书摊,她一到放假就往这些地方钻,每天抱个大本子写写画画,所有零‘花’钱全用到了这里,其疯狂的程度,比后世那些追星的小姑娘还要更甚。

直到某天,她妈妈一个大耳括子刮了她,哭着问她——“以后你难道想和你爷爷一样唱大鼓吗?”,她方才清醒。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不让父母以后对爷爷有怨怼,她努力上进,将她那专注力用在了学习读书上。

但直到她成年了,工作了,她对“三国”的热爱依旧不减。和三国有关的游戏、电影、电视剧从来不放过,也喜欢吐槽一些制作有缺漏的地方,忍得家人看这类电视电影时不胜其烦。每年放暑假必放的老版《三国演义》,她来来回回已经看了十几遍。至于易中天先生的百家讲坛,什么各种教授写的有关三国的评论和文章,她只要看到,绝不错过。

“三国杀”问世时,她就是最早玩起来,并且带动身边所有朋友玩的那批人。

若说顾卿除了专业是医、专长是带小孩、最得意的是什么,那肯定是她对“三国”的了解和喜爱。她那豁达的心态和对历史一鳞半爪的了解,多半来自于此。

所以,三国杀只是引子,顾卿想要让小胖接触的,是那个硝烟弥漫,黄沙裹血的世界。是天时、地利、人和,是聪明智绝之英,胆力过人之雄。她并不是惊才绝‘艳’的古人,也没有见微知著的本事,三国研究的再透彻,也终归是个兴趣。可这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俊杰?只要她给李锐开了个大‘门’,自会有无数人向他阐述三国里的道理和谋略。

至于李锐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是和叔父角力,徐徐图谋爵位,还是入朝堂为官,或者入行伍征战,就端看他自己内心的选择。她毕竟不是他真正的祖母,能多陪伴他几年,救他‘性’命,引他入正道,培养他的趣向,让他竖立正确的价值观……

她已经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无需连他的未来都要‘插’手。

自顾卿开始给李锐讲《三国演义》以后,每晚到吃饭的时候,李锐吃饭的姿态都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就跟后世小孩急着去看电视一般。

这里晚上没有什么消遣,去听‘奶’‘奶’讲故事,就成了李锐一件日常的大事。他白天习武读书,晚上听故事记录,休沐和休息的时候,只要一有闲暇,就给自己那套“三国杀”录个签子,写写画画。他画画是早就学过的,后来又丢掉了,现在为了画那套卡牌,方才捡了回来。

李铭跟着李锐听了‘奶’‘奶’讲了两回以后,竟开始天天吵闹着要回府住。他还是孩子,和母亲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方氏一听儿子说回来的原因是要跟着李锐听老太太“说书”,气的狠狠地打了李铭一顿手板子。

老太太那里能说的,无非就些乡间野史,风流趣闻,最多是梳头娘子早上说的一些平民人家里杜撰猜测的富贵人家景象,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听的?再一听李锐每天都去听,更是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她那侄儿,从小养在她膝下,平日里就是说些正史都要犯瞌睡的,能听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李铭拗不过母亲,就去找父亲。谁说从小乖巧的孩子就一定讲理?这孩子的天‘性’要占了上风,那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他在母亲那吃了亏,这次他找准了策略,再也不敢说真相,为了能劝服父亲,小人儿充分发挥“三国”里谋士们舌战群儒的‘精’神。小小的孩子,先在纸上写出了一二三四条来,又打了一番腹稿,才去找自己的父亲,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铭举例子,摆事实,先从外祖府上几个表妹年纪渐大,多有不便开始讲起,又说到府里新找的两个先生颇有大才,又都是正经科举出身,通晓世事,和外祖家学里的先生截然不同……这一顿一直说道自己和兄长年纪相仿,感情却日渐疏远,未免不美,自己孝期已过,要开始‘交’际,兄弟二人理应互相帮衬等等等等。

直说的李茂两眼放光,面‘露’笑意。

自己儿子清秀可爱的儿子,一脸大人的正经,身穿着小儒衫,对着自己款款而谈,有理有据的样子,直让李茂把自己的儿子看成了眼光深远,逻辑清晰的天赋奇才。若不是世风讲究“抱孙不抱儿”,他真想抱着自己的儿子转个三圈,亲上个一百回才好。

有子如此,何愁家业不兴?

被说服的李茂带着厚厚的重礼,亲自领着李铭去方氏的娘家登‘门’道谢。一是谢谢岳家这么多来对李铭的教导和关心爱护之情,又把小儿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套观点拿出来向外家解释,并言明是李铭自己所思所想,不得不重视,望岳家理解云云。

外孙子如此聪慧,‘女’儿‘女’婿又琴瑟和鸣,方氏家中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虽然可惜于孙子孙‘女’无法再与李铭如往日那般培养感情,但一想反正都在京中,信国公府又总共就这么几户亲戚,怎么也不会生疏的,府里这才安心了下来。

只是李铭的外祖母放不下李铭,直抱着李铭哭了许久,倒让李铭生出一些内疚来。一边是祖母,一边是外祖母,他这般做,其实已经是分了亲疏。

‘外祖母,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且让我先听完《三国演义》再说!’

李铭看着哭得伤心的外祖母,心中左右挣扎,还是做了决定。

‘奶’‘奶’的小书房时间,才真正让两兄弟亲近起来。两人为了研究那套“三国杀”,几乎是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这让方氏心中不悦,在李茂面前埋怨了好多回。

这一日,两人*渐歇,躺在‘床’上闲聊,又说到此事。

“他们兄弟感情好,倒是府里的幸事。我看锐儿平日里总是抱着‘三国志’,又努力习练兵马刀弓之术,怕是继承了我父亲的志向。”

“锐儿像公爹?”

“是啊,我看锐儿日渐长成,渐渐有些像我父亲的‘性’格。至于铭儿,‘性’格却有些像我的大哥。我们自己的孩子,竟一点也不像我们,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心中还有些自责错过了他长成的那段时日。日后再养育其他孩子,不能这般轻慢了。”

“老爷,你说什么呢,还不是当时怕外人说一家孩子倒请两个师父让人生疑,才让锐儿去的我娘家么!现在又说错过了长成……”方氏不悦地掐着丈夫,半调笑半委屈地说着,“当时大厦将倾,一切都颤颤巍巍的,家中又只有我一人‘操’持,老太太凡是不管不问,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我们又‘摸’不清上意……”

“现在老爷渐渐站稳了身子,若再给铭儿添弟弟妹妹,自然不能那样养得。”

“咳咳,我只是感叹,感叹而已。”李茂那儿被掐的又痒又麻,赶紧把方氏的手拿开。

“现在天下承平,甲兵不用,我这兵部任职做的都不咸不淡,若锐儿以后入宫伴读,会些武艺,日后可以留在京里做个校尉,也是不错的。但要留在军中,圣上是不会允的。李家军名头太大,我父亲早留下遗训,三代之内除非御命,子孙不许入行伍,也不许带兵。”

“两兄弟一文一武,互相帮衬,也是好事。”

李茂早已打消了继续养废李锐的想法。若是一个小孩子养了四五年还移不掉‘性’情,怕真是天生正直的‘性’子,以后再想养坏也难。何况现在张宁调入京中,时时走动,府里两位先生也是耳目,现在胡来,才是给自己招祸。

齐、杜两位先生有大才,他经常与两人相谈,获益良多,就是重回朝堂中心,也是借着两人的计策和手段。两人有意无意间似乎也提点到此事,倒让他心惊‘肉’跳。

他这才知道他是把人人都当成傻子,李锐那舅家早已看出了不对,方送得两文两武四位师父进府来帮衬外甥,若论傻,他们夫妻两个才算是个中翘楚!现在他正受圣上重恩,更不能轻举妄动,总要做出家风甚严的样子才行。

方氏心中一惊。老爷这意思是要重新扶起李锐?明明以前是默许她养废那孩子的!鞭刑那次她起了杀心,就是看李锐快要到十四,怕他进宫找了靠山,以后反来夺弟弟的家业,才趁着孝期刚过,无人注意之时下了黑手。结果现在丈夫先变了卦,叫她日后如何动作?

她一切的便宜可是建立在丈夫默许的基础上的!

现在自己孩子和李锐同吃同住,她竟是连饮食里做手脚都不能了。日后铭儿和锐儿要一同出去‘交’际,难不成她给李锐准备的那些专勾人学坏的烂胚子,要带累到自己儿子不成?

不成,她得想个办法让两个孩子分开才行!是了,老太太对李锐明显与铭儿不同,铭儿从小又敏感,她可以从这里想想办法!

话说李铭虽然留在府里读书,但他的进度和李锐明显不同,虽然一同在四位先生‘门’下学习,李铭的经义还是另请的名师教导的,只有一些难点会过来请两个师父提点,也学些杂艺。

李铭明显对骑马‘射’箭不感兴趣,只略微学了点弓马。他最喜欢的是齐先生教的棋和杜先生鼓的瑟。为了能画好“三国杀”里的人物,两兄弟也一起学了画,府上还找了专‘门’的画师教他们画人。

只是李锐偏好白描,不耐烦繁复的技巧,只要勾勒出型就行,李铭却颇喜欢工笔勾染,觉得能够静心沉气,兄弟二人作画互有特‘色’。最后两人中李锐负责画形象,李铭上颜‘色’,也算是相得益彰。

两兄弟每天琢磨着“三国演义”里的东西,又老是问两个先生关于“三国志”里的人和事,求他们详解,自然引起了两位先生的好奇。兄弟俩也没想瞒着两个师父,行事并不避讳,终于有一天,齐明辉看见了搁在擎苍院里那本顾卿口述、李锐记录的《三国演义》。

此时顾卿已讲到了第三十一回“曹‘操’仓亭破本初,玄德荆州依刘表”,李锐也已记录到此处。虽首页上就明晃晃地写着“此乃家祖早年所得一本野书,真假五五之数,仅作之言云云”,但下面注解颇多,许多更是一些不凡的见解,非乡野之人能够识得,这让齐明辉心中铁定了这就是那位老国公自己所写,因涉及许多政治和军权之事,才假托的野书之名。

这位明辉先生惊为天人之下,丢下那本手抄册就要去内院拜见“邱老太君”仔细问询。还是李铭和李锐死死拉住,才没‘弄’出在京里闹出“痴先生明辉擅闯后院,国公府‘女’眷魂飞魄散”这样的烂事来。

饶是如此,看了这本手册,又详细问了“三国杀”诸般玩法的杜进和齐明辉,还是魂不守舍了好多天。

老国公由此在两位先生的心里,拔高到了几乎是“武曲星下凡”,专为来匡扶正统的高度。要不,怎么能解甲归田的那么利索呢?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个脑‘洞’没开的大家反感,哈哈。有意见只管提,作者是金刚心肝,什么都受得住的!大家的意见才能让作者越写越完善,只要不涉及到人参公‘鸡’,作者都会虚心接受。再次感谢各位都支持了正版,给了作者虽卖字为生,却也能安然度日的自尊,大部分时候写作的压力不来自于自身,而是家人和旁人异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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