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疏雨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一副你懂的样子看着江湄已。
江湄已只是冷笑,冷笑的看着黄疏雨的眼睛,过了几秒钟,不屑的说道:“前提是做你女朋友,对吧?黄同学快别闹了,一会梁老师生气,把你叫去办公室可怎么办?”
哼,他说的是帮自己说话,而不是帮自己作证!
他嫌弃事还不够多,所以打算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去做伪证!
江湄已终于打发了烦人的黄疏雨,当时心头的恐惧淡了很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她都知道。
可真当站在了梁老师办公室门外,心头淡下去的恐惧不安,又开始叫器起来,而且愈演愈烈,膝盖发软,走几步都在发抖。
怎么办?
仿佛又回到小学的时候,做错了事,被“请”进办公室的情景,感觉明天没有希望,生活只剩黑暗一般,黑暗笼罩着自己。
她一度以为,会被小学老师那样折磨死。
小学的时候,老师打人,还会狠狠批评教育,故而,才会害怕,那么梁老师呢?
他会打自己吗?
时间仿佛能过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也不知道一个世纪是多长,反正时间过得太缓慢。
过了片刻,江湄已还是压抑住心头的恐惧不安,因为心头隐隐约约知道,就算站在这里一天,梁老师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咚咚咚……
江湄已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冰冷的声音,让江湄已眼底的恐惧更深了,以往都是“请进”,现在变为了“进来”。
显而易见,梁老师很生气。
江湄已捏着英语本子的左手紧紧捏着,手指泛白。
鼓足了勇气推开办公室的门,手心溢满汗水,这次她乖乖的关上办公室们,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丢人的一幕。
江湄已咬着嘴唇,低着头走近梁言深的位置面前站好,不敢抬头看让她害怕之人。
以往进办公室,都是江湄已主动问“梁老师,你找我?”
现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她是不敢说话的。
一分一秒的时间,对于江湄已来说,都是异常难熬的。
都不说话,她不说话,梁言深也不说话,她又低着头,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老师在想些什么。
江湄已心头是惶恐不安的,梁老师越是不说话,沉默得越久,她心头的恐惧也就越深。
梁言深嘴唇紧抿,脸色难看的看着进来低着头的少女,沉默许久,终于松开薄唇,开口说道:“江湄已,你谈恋爱我管不着。”
“我没有……刚刚只是误会。”江湄已小声反驳,声音少了以往的倔强,她微微抬头,看着对方的鞋子。
心头的恐惧淡了些,染上懊恼,果然是误会了,梁老师果然以为她和黄疏雨谈恋爱了!
“?前提不要影响自己学习,不影响别人学习。随便你怎么谈!”梁言深眼睛微眯,坐在椅子上,修长手指敲击着办公桌,对江湄已的话充耳未闻,语气阴冷的说道。
江湄已听着对方警告的话语,脸色顿时一白,死死咬着嘴唇。
梁老师的话,是傻子都听的出来,不影响自己的学习,他认为自己谈恋爱,不写作业。
影响别人学习,梁老师认为,她在教室里,和黄疏雨的动作影响到了别人的学习。
果然是误会了,还误会的很深!
她都说了,根本没有,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心头的恐惧化为乌有,恼羞成怒,猛地抬起脑袋,恼恨的瞪着她尊为师长的老师,倔强的解释:“我没有!梁老师你误会了,刚刚我上厕所……”
结果还没有说完,就被梁言深冷声打断了,他看着她眼里的倔强还有些恼怒,听着她的解释,不由加重语气:“要是为了谈恋爱不写作业,还撒谎,做事不承认。这书就没有必要读了,江湄已你就回家吧!一个女生要吗德才兼备,要吗有德。?至于你……”
梁言深话语一顿,伸出食指,指向站在那惨白着脸的江湄已,不屑的扯唇:“成绩?呵,光有成绩又如何?!现今中国式教育只看重成绩,提高自身素质修养才是对的。一个人如果连自身修养也没有,那也没有必要上学了。”
嘲讽!
不屑!
江湄已神情恍惚起来,捏着英语本的手颤抖起来,本子掉落在地上。
心底的委屈蔓延在全身,梁言深嘲弄不屑的语言刺激着她脆弱的心理。
仿佛又回到小学一年级时,同学推搡着她,在她衣服上乱画,用扫把打她。
理由不过是,他有个贪污公款坐牢的爸爸,所以看她什么都不对,那个时候因为排挤,成绩一度的到倒数第一名。
他们嘴里骂着“贪污犯的女儿”,“大贪污犯生的小贪污犯”。
他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贪污犯,小偷,劳改犯。
成绩差,家里又不富有,也会成为同学排挤欺压的对象,恰好她又把这一切集于一身,更不能逃脱被排挤的命运。
甚至把橡皮擦偷偷放进她文具盒里,把五毛钱放在她书包里,老师也信她是小偷了。
女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冷声讽刺,“江湄已,你又偷同学的东西!你没有家教吗?还是你父母早死没有教育好你!?成绩又差,道德品质又差!”
女老师的话,让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唯独江湄已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飕飕发抖,她摇头,哭着摇头说没有,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东西。
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当天下午,她的爸爸便被请进去了学校,她此生永远也忘不掉,父亲在女老师鄙夷不屑的目光下尴尬的笑容,揉搓着双手。
女老师说,“你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这么没有素质?偷东西,呵,以为是古代呢,看上什么拿什么?!这是二十一世纪,拿法律说事!比如贪污啊,偷盗啊,哪个不是要受法律惩罚。”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换来父亲舔着脸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