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有些迟疑的垂眸,沉思了下,掀开眼睑,点点头:“那好吧。【最新章节阅读.】我先进去拿书包,麻烦你了。”
他微笑,看着她的背影闪进教室。
这味道真是太甜了。
甜腻得味道在味蕾扩散,让他拧紧了眉头,伸手取下口里的棒棒糖,垂着眼眸凝视着变小的糖果。
眼里是深深的抗拒。
“我听说,人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东西,心里就会感觉到甜滋滋的。”
“梁老师,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镜片后那双又细又长的眼眸,微弯成月牙。
“呵”他低笑一声,眼里的抗拒变为愉悦。
随即,把糖果塞进了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流进胃里。
薄唇勾起一抹微笑。
心里面果然很甜,甜蜜而柔软。
江湄已背着书包出来,锁好门。
见她走过来,他眼中只有她,再美的事物都入不了眼了。
有些人只需要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怜惜都无由得涌上了心头。
梁言深月牙眼水汪汪的,低声问道:“好了”
“恩。”她点头,然后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梁老师,让你久等了。”
梁言深凝视着她乌黑的刘海,眸子变得深沉隐晦,他轻笑:“没关系。”
她仰起头,看着他如玉一般的脸孔,低吟:“梁老师。”
看着她澄澈的瞳孔,他唇角轻勾,柔声说:“怎么了”
她低着头看地,幽幽道:“我想,如果能和你做朋友的话,其实感觉也不错。”
和他一起很自在,没有拘束感,她说的,他都懂。
她的感受,他都理解。
她难过,他也知道缘由。
他,值得信任。
江湄已看得很透,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梁言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他能看透她笑容背后的悲伤,她怒火里掩藏的善意,她沉默之下的原因。
这样的人,同他做朋友是益友。
同他做师生,是良师。
倘若同他做夫妻,他会万般宠爱你,你所经历的,他都比你先经历。
你所处的逆境,他会陪着你。
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让你坚强**,而是告诉你凡事有他。
同这样的人做夫妻,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在一起相处,像是旧友,熟悉、理解、安慰都是那么的让她自在。
梁言深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轻笑起来,笑声悦耳。
笑完。
他凝望着她的脸,语气认真的说:“我们可以是师生关系,自然也可以是朋友关系。”可这都不是他最想要的关系。
她抬头看他,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也有些开心,笑着点头:“恩。”
笑完,她皱起眉头。
可是作为朋友也不能太得寸进尺。
她垂下眼睫毛,沉思一会儿,意有所指的说:“就算是朋友,我也不太喜欢麻烦别人。”
梁言深扶了扶眼镜儿,眼里神色未明,他微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内的情绪。
良久,他语气轻缓道:“那老师就不让你麻烦。”
“好。”
她垂眸而笑,娇羞无限。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洋洋洒洒的雪花在空中飘扬,落在地上。
鼎峰的三月还是很冷,还时不时会下一整夜的雪,寒风呼呼作响,吹进衣领,冻得她牙齿直打颤。
看着飘扬的雪花,江湄已皱眉,早知道今早把围巾戴上,她心里有些后悔。
她把衣领整理好,停住脚步,笑着对他说道:“梁老师,你去开车吧。我就不跟你过去啦,在这儿等你。”
那么冷,还是不要去了,在这里至少不会淋雪,屋檐下没那么冷。
“”
梁言深迟疑了下,见她细长的脖子露在风雪中,小脸被冻得通红,目光忽地一沉。
手,快速的取下自己脖子上那条淡灰色围巾,把她白嫩的脖颈围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她不用抬头,眼珠向上就可以看到他的脸。
他神情专注,仿佛给她围围巾,都像是在讲台讲课一般,像是做此事和讲课都对他很重要一样。
神情和动作,是那么的一本正经,目光是那么的专注。
江湄已愣了下,心里有些怪异。
想了想,又开始释然。
梁老师做事就是如此,不管做什么,不管是不是喜欢的事,都会仔仔细细,毫不含糊。
做事认真,这恐怕就是他能做育德老师的缘由吧。
他细长的手指捏着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把她的包裹得整整齐齐,不让风雪染让她身体。
这条围巾隔离了寒冷,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暖流在身体里流淌。
许是围巾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才会如此暖和,她想。
一种很微妙地东西,在两人之间充斥着。
气氛似乎很温馨。
她低下眉眼,唇角轻轻向上抿了下,低声道:“谢谢梁老师。”
“”
梁言深没有说话,晶亮得眸子已经替他道尽了所有的感情。
可惜她没有看到。
他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老师马上就来。”
“恩。”江湄已点头。
见她答应,他才转身离开。
她掀开眉眼,看着几步之外那抹宽厚的背影,忽地眼前闪过父亲有些伛偻的背影,不由眼眶一酸。
爸爸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自己了。
她张口,低低叫道:“梁老师”
他停下修长的腿。
梁言深侧了侧身子,微笑着回过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咬咬嘴唇,低下眼睑,不敢看他深沉的眼眸,“刚刚你不是说送我回家吗,我在学校外面等你。”
他眼前闪过一抹欣慰,沉默了几秒,轻轻应道,“好。你小心点,别冻坏了。”
然后,回过头朝着停车场而去。
江湄已戴好手套,缩着脖子,往校门口而去。
为了预防流言蜚语,她没有站在校门口等,而是朝着家的方向,慢慢的走着。
在经过学校的书店时,一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人,她脚步一顿,柳生棉和卿子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