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咽下嘴里的汤,对宋倾淑她们三人感谢的笑笑,嘶哑的说:“让姐妹们担心了,坐下说话吧。”
“真是搅扰了。”宋可月双颊微红的客气了一句,端端庄庄的坐下,眼睛不敢再看杨瑾煜,恐怕让何言笑看出什么端倪。
“行了笑儿,你别说话了,省得你男人嫌我们烦。”宋倾淑不满的说,“我拿了棵老山参给你养身子,别嫌弃啊。”
宋倾淑说着话,细雯便捧着个雕花木盒献上,花云道了谢接过,打开木盒献到何言笑跟前。
何言笑咽下一口微甜的汤水,看一眼木盒里的人参,朝宋倾淑微笑点头表示道谢。
花云收起木盒退下一旁。
杨瑾煜对那人参倒是没多看重,不过宋倾淑说的“你男人”三个字显然讨好了他,他终于看了宋倾淑一眼道:“总算是笑儿没有白叫你声姐姐。”
几个人都说上话了,唯独宋婧柔插不上嘴。且又见杨瑾煜对何言笑疼爱到心尖上,宋婧柔心里酸的都要将手里的帕子搅碎了。
可恨的是,那杨瑾煜看也不看她一眼,仿若她是空气一般,真真是气死她了!
宋倾淑扭头一看,见宋婧柔依然站在那,一双眼睛死盯着杨瑾煜看,皱皱眉道:“你站那看什么呢?”
她这么一说,几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看向宋婧柔。
宋婧柔面色一僵,被几人或是讥讽或是疑惑的目光看得非常心虚,忙挤出个笑脸道:“我看着杨公子对笑儿妹妹如此疼爱,心里真是羡慕的紧。”
这话听着可真是酸啊,你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看人家未婚夫的?
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了,特别是宋倾淑,那一脸算计嘲笑的模样毫无遮掩。
杨瑾煜微皱眉头,沉默不语的继续喂何言笑喝汤。
像宋婧柔这种无事生非的女子,他见的多了,真是连看一眼都嫌烦。
何言笑只管张嘴,看看有些尴尬的宋婧柔,又看看脸颊微红的宋可月与心思表现在脸上的宋倾淑,心里一丝明悟。
不禁转过目光戏谑的看着杨瑾煜:看吧,这两位堂小姐可是冲着你来的。
杨瑾煜瞪了何言笑一眼,将勺子用力塞进她的小嘴里:我都说不让她们进来,是谁没事找事来着?
因被宋婧柔的话道出心事有些心虚,宋可月低着头轻声说:“婧柔姐姐快坐吧。”
宋婧柔不自然的笑笑轻轻坐下,宋倾淑却不愿放过她,“可月给笑儿亲自熬了银耳莲籽汤,你呢?你带了什么来啊?”
“呃,我厨艺不精,就让厨房做了碗鸡蛋羹来……”宋婧柔脸红的低下头小声说。
比起宋倾淑与宋可月送来的心意,她的这碗鸡蛋羹实在是太寒酸了点。
可就算是这碗鸡蛋羹也不是专为何言笑准备的,她实在不想送何言笑什么好东西,所以就将这碗自己留着吃的鸡蛋羹拿来充数了。
“切!就一碗鸡蛋羹啊!”宋倾淑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何言笑倒是眼睛一亮,她挺喜欢吃鸡蛋羹的,便摇了摇杨瑾煜的衣袖。
杨瑾煜自然看见何言笑的大眼睛闪着“想吃”两个字,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意道:“这才用了午膳没多大会,这又是汤水又是鸡蛋羹的,你还吃得下?”
何言笑笑着点点头,表示吃几口没问题。
她如今养病,每日膳食都是以粥为主,一顿饭吃不了多少,消化的也快。
“好吧,既然你想吃就让你吃两口,可不许多吃。”杨瑾煜满脸宠溺道。
何言笑抿唇乖笑,宋婧柔的丫鬟忙呈上一小碗鸡蛋羹。
宋婧柔见何言笑如此给面子,脸色好看了不少。
不过看见杨瑾煜对何言笑如此宠溺的样子,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泛酸,真是好不复杂。
杨瑾煜将汤碗递给花云,接过丫鬟呈上的鸡蛋羹碗,舀了一勺鸡蛋羹又是先自己吃一口。
宋倾淑瞪眼,“你怎么又自己先吃啊!笑儿!你男人怎么回事啊?”
何言笑落下笑容,瞥一眼宋倾淑没吭声。
其实这已经是惯例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入口的,杨瑾煜都会自己先尝一口再给她吃。
她隐隐的也能察觉杨瑾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觉得杨瑾煜如此行事过于小心谨慎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这样吗?
然而杨瑾煜尝了一口鸡蛋羹之后,便放下碗道:“不好吃,笑儿别吃了。”
说着,他便将鸡蛋羹递给花云,并给了花云一个眼色。
花云会意,接过鸡蛋羹退下一旁。
宋婧柔冷下脸,翻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杨瑾煜,压着肚子里的怨气道:“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太打脸了吧!什么叫不好吃别吃了?
这是瞧不起她还是瞧不起她送的鸡蛋羹?
“字面上的意思。”杨瑾煜站起身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姐妹说会话吧。”
说罢,他便大步离去。
三女面面相觑,只有宋婧柔僵直的坐在那面色铁青。
这会她在心里将杨瑾煜的祖祖十八代骂了一轮,连带着也恨上何言笑了。
她觉着,肯定是何言笑在杨瑾煜面前搬弄是非说了她的坏话,杨瑾煜才会这么打她的脸。
何言笑若是知道宋婧柔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这宋婧柔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算老几啊,何言笑哪里用得着说她坏话?
杨瑾煜这个代何言笑招待客人的人走了,嗓子受损的何言笑便与三个千金小姐大眼瞪小眼。
宋倾淑歪歪嘴,幸灾乐祸的看看呆坐的宋可月与脸色难看的宋婧柔。
她们俩可是冲着杨瑾煜来的,如今杨瑾煜走人了,这两只还呆着有什么意思?
何言笑自然是不知道杨瑾煜为什么突然走了,连去干什么都没说清楚。
不过这样冷场也不行啊,毕竟她是正主,便只好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谢谢姐姐们来看我,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眼看便要过年,我这么一病也实在是不吉利,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哎,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宋倾淑忙说道,“你第一次来咱们将军府便碰上这种倒霉事,真追究起来也该怪我们没护好你。你不知道,这次你遇难可把咱爹气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