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纯一伸手,掐住了李无悔的喉咙,恨得咬牙切齿的:“现在,只要我一用力,你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后悔吗?”
“后悔?”李无悔视死如归的一笑,“也许我还真有点后悔,当时如果不把自己当军人,就不用去见义勇为,也不会被你给扑了……”
“扑你妈!”话音未落,唐静纯又暴怒起来,踢膝一顶,直接顶到李无悔的裆部。
“哇靠……哦!”痛得李无悔一下子就弯腰,气差点上不来啊!
可那里的痛还没缓过气来,唐静纯就把他摔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如疾风骤雨般,李无悔只听到耳朵里的轰鸣声。
心想着,这下真他妈的可能死翘翘了。
裆部那里受了重击,气息难聚,功力也无法发挥,全身都随着那里一起痛似的。
“啊,打死人了,出人命了啊……”
唐静纯没管,只是想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这无耻之徒毁了,心里仇恨如火,她不会一下子杀了他,会像猫吃老鼠一样,活活的把他玩死。
“啊,谋杀亲夫啊,老婆……难道你想当寡妇吗?”李无悔痛是痛,嘴仍然很贱,临死,哪怕在嘴上也要占点便宜才行。
也算是他的一种不屈。
唐静纯天生神力,而他却早有内伤,又被唐静纯一顿暴打,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不是他不想反抗,是没力气反抗了。
想不到的是,唐静纯竟然住了手。
目光里寒气逼人的盯着他,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咬着牙说:“你刚才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刚才说的什么?
李无悔真说了:“我说的是老婆,你这是谋杀亲夫,会当寡妇的,怎么了?你觉得有道理了吗?”
“有道理你妈啊,你可以死了!”那一瞬间,唐静纯的脸上杀气大露,手一扬,五指如爪,就往李无悔的喉管抓出。
“等下,等下……”李无悔拼着吃奶的劲喊。
手在李无悔的喉咙处停下了,那手指才刚准备使力从喉管上捏下去,像是时速一百八的跑车突然一个急刹。
“怎么,你想承认,或者想交代同伙了吗?”唐静纯以为他怕了,目光和语气里都充满了鄙视。
李无悔问:“难道你真的就不能仔细再仔细的想一想当时的情景吗?我抱着你进房间,你那么热烈而疯狂,咱们都很投入,你一定会有记忆的。如果你想起来真是我乘人之危,不用你动手,我找豆腐撞死,可如果真是你按倒我,你可不能错杀好人啊。为了一条二十几年的生命,为了那么多被消费的粮食有价值,你再想想?”
唐静纯真的开始想了,她似乎从李无悔的神情里真看出来他没说谎。
她想起来,她天生神力,如果是药性发作的话,肯定会想要,也可能会饥不择食,而李无悔反抗不了也是有可能的。
她努力的想,记忆力片段的回放着一些场景,但那些场景隐隐约约的只是两个人的翻滚,冲击,叫唤……
根本想不起具体的细节。
只是那种感觉放佛刻在了骨子里一般,灵魂在蓝蓝的天上像白云飘啊,来来回回的摇晃,像坐海盗船?心肝直颤的起落?
至于是怎么开始的,完全想不起来。
“不管了,只要你毁了我,这个结果已经足够判你死刑,其他的不重要了!”唐静纯双眼杀机凌冽。
“除非你马上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然后把同伙交代出来,我会考虑让你多活几分钟!”
“我没什么可承认,也不会求你饶我一命。因为我知道就算你饶我一命,我也未必活得出来,活出来也是个废人,我李无悔从没有怕过死,但我现在怕两件事,所以希望你能帮我,就算是你可怜我也好。”
李无悔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流出来的血迹,身上有多处似骨折伴钻心的痛,但他强忍着,神情里难得的认真。
“什么事?”唐静纯的心动了动,因为她突然看到了这个嬉皮笑脸的无赖,眼神里有一种真情流露的感觉。
“第一件事情,我死了,无论如何得向我爸瞒着我的死讯,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他老了,我是他心里唯一的希望,我出事了,怕他会禁不住打击。”
伤痛牵扯,咳了咳:“第二件事情,在战神里我有一条狼狗,叫‘兽王’,是我爸养的,但从小跟我,深通人性。我走的时候它生病了,所以没带它,由我最好的兄弟张风云帮忙照顾着,你帮我带个信给风云,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它,要像爱惜自己生命一样。然后让风云偶尔以我的名义给我爸打点钱,写点信什么的。”
想到那个贫瘠山村里的父亲和陪自己长大的“兽王”,今生也许永别了,生死无畏的李无悔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模糊了。
唐静纯捏住李无悔喉咙的手松开了些。
她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东西强烈地震撼到了,人世间最真挚感人的,不是爱的海誓山盟,不是承诺的掷地有声,而是发自肺腑的那些朴实的情感,它们在最平凡的生活里闪耀着最心动的光芒。
她终于觉得自己有那么些不忍心,但仍然很气愤:“你既然担心你那老子,还那个什么狗,你为什么要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