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依旧闭着双眼，不愿回答。
若水抓住他手臂的手一点点滑落，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罢了，你若实在不愿说，那我便不问了。”
“但是，你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查出来。”随云却又睁开了眼睛，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怎么样？”
若水已经自行调息疗了伤，笑着摇摇头：“你再下重手，也总不会杀了我，没事。”
随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意，随后又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了，梁颜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意外，就算查清楚了这一切，也不一定能救得回她。”
若水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关心的也并非只是小野花儿的事情了。”他万般惆怅的看着随云，“难道我就不会关心你么？”
随云愣了一下，随后便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若水有些气怒，“我知道，你和苍琼一样，虽然将魔尊之位给了我，但还是将我当成一个孩子一般，你觉得我任性，觉得我总是不顾一切。在你看来只有你操心我的份儿，哪儿轮得到我关心你？不过随云，人非草木，我又岂能对你的事情视而不见？”
随云竟笑了起来，不是冷笑也不是轻笑，而是和常人一般笑了起来，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疏忽，你的确是长大了。”
若水苦笑一声：“我再是比你小，也活了几百年了。”
随云点了点头：“的确……”
“所以，你打算告诉我了么？”若水兜兜转转一圈儿，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来，“你放心，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担。”
随云沉默了半晌，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话，说的还为之尚早。”
若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并不是很认同他的话。
“你看到了玉鼎的遗物？”随云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若水点点头：“是，与你所说的天煞之人一样。”
“是徐长风？”
“没错！”若水又点了点头，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随云没有再继续问，而是又顿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知，天煞之人，还有另外一个……”
“嗯？”这是萌萌没有说的，玉鼎真人那卷轴里面也没有写的，他自然不知道，“是谁？”
随云突然看向了他，意味深长。
若水想了想，瞳孔骤然缩紧：“是你？”
随云表情如旧，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却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个结果，你可承担得起？”
若水终于明白，为何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强烈，又为何会说连他自己都承担不起，他说的的确没错，这后果对他来说，也的确是，难以承受。
若水突然有了愧意，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危害过世人，无端被冠上这样一个名头，实在是……太过委屈。
“我……”他想要安慰，却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只能紧紧地皱了眉头。
“你不必多说。”随云伸出手摆了摆，“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与玉鼎一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