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景仁宫内兄弟情常,不说多么和谐,但目前为止,都是争着比谁更优秀,到还没别的心思,毕竟还年少,此时景仁宫也算喜气洋洋。但是在乾清宫内,却是鸦雀无声,气氛冰到了极点。
原来近日前明余孽霸居流球,常常骚扰东南沿海,打吧,人家就跑回去,不打吧,就过来骚扰抢夺物资,开始只是近海,现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渐渐深入到内地,活动范围越来越广。
康熙冷眼看着下边的一众臣属“啪”的一声,一拍龙案,怒声说道“你们,啊,你们平时不是都挺有主意的吗?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皇上息怒!”一众大臣慌忙跪倒,都突然感觉还是跪着舒服,站着太受罪了,那双腿抖的,简直都能跳踢踏舞了!
“哼!”康熙怒哼了声,努力压了压怒气,还算康熙这些年都锻炼出来了,时间不大,缓声说道“罢了,都起磕吧!朕也是一时愤怒,实在是此事不容小觑,南方刚刚平定,如果朝廷没有好的法子应对,很可能会让那些前明余孽趁机做大,从而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老百姓苦呀,实在是无法再次经受战争了!”
索额图站了出来,不屑的撇了眼明珠,说道“皇上,皇上所滤极是,只是就凭那些余孽又怎么能与皇上的雄才大略而比,只凭那郑家,固守流球一弹丸之地还算尚可,妄想蜉蛐撼树,犹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皇上也无需过于忧虑!”
康熙撇了眼索额图,就知道这老小子没什么可行性的意见,内斗倒是人才,碍于太子年幼,暂且让你继续蹦哒几年,咬了咬牙,没理他,把眼光看向了明珠。
明珠这老狐狸最善揣摩圣意了,也知道这天子不比别人,自幼登基,十六就亲政,大权独揽,又怎么会允许敌对势力的存在?看着皇上看向了自己,思量了会,沉声说道“皇上,臣不敢苟同索大人的意见,如今正如皇上所说,南方刚刚平定,这老百姓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再起战乱,势必给我大清造成更严重的损失”说完看了看皇上脸色,果然被自己料中,心中暗喜,撇了眼身边不屑的索额图,继续说道“再者,如果朝廷不能拿出有效的方法及时扼住流球势力的骚扰,那将对我大清的声誉造成更严重的影响,甚至民心不稳呀!”
“咝!”康熙倒抽了一口冷气,如今大清之所以能统治中原,那是因为百姓生活稳定,没人愿意过刀头舔血的苦日子,也是前明余孽没发展起来的原因,一旦事态恶化下去,民不聊生,到那时,朝廷再想镇压,凭此时的八旗,恐怕连祖宗的老家都守不住。康熙越想越乱,已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索额图看明珠说到了康熙心里,自己老大不是味,就你丫知道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这眼下国库里刚有点盈余,你就想串串着皇上给嚯嚯了?没门!瞪了眼明珠,说道“明珠大人既然看的如此透彻,想必是明珠大人更有高建了?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为我们众臣子的长长见识”
明珠这个气呀,心说你索额图老跟我咬着不放干嘛?他佟家才是你的大敌好不好?明珠都想踢他一脚,问问这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其实明珠哪里知道,在索额图心里,他明珠可是头号劲敌,对于佟家,索额图相信皇上会制衡的,只要太子在位一天,皇上就不会让佟家有一点露头的机会!
明珠无奈,摇头苦笑道“索大人抬举明珠了”说完对着康熙说道“皇上,为今之计,臣以为当派众兵前去威慑,请皇上圣裁!”
康熙忧虑了,这眼下国库刚有点积蓄,这一折腾,又见底了,只是这派兵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这一天天的粮草消耗,早晚得拖夸呀!想着想着,不经意间扫到了在臣班中低头的佟国维,就见康熙说道“佟国维,你怎么看?”
佟国维听康熙唤自己,心中皱眉,皇后常常暗告自己,一定低调,万不可展露锋芒,以免引得横祸。所以平时自己也就是陪着众大臣走走过场,一般很少发言,只是今个康熙这女婿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叫自己干嘛?你叫我,我就是有主意也不敢说呀,我可不想被索额图还有明珠那个老狐狸烦,琢磨了下用词,出班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明珠大人建议好是好,但不适合目前的朝廷处境,东南沿海面域极广,如果陈兵那要多少兵?少了,起不到震慑作用,反倒更丢了朝廷的脸面,如果兵多,则消耗巨大,有损朝廷实力,请皇上决断!”
康熙瞪了眼佟国维,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不废话吗?朕又怎会不知道这些?朕是问你对前明余孽的骚扰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谁让你管明珠的提议了。不过康熙也明白佟国维的意思,看着下边的众臣,保守派溜须拍马的索额图派,揣摩上意的明珠派,还有明哲保身的中立派佟国维,唉,叹了口气,身心憔悴之极,心里的火憋着,又不能发作,不然一个暴君的名声,怕也不远了。对着李德全挥了挥手,说道“退朝吧!今日先议到这,明日再议!”
众大臣忙恭身低头,就听李德全道“退朝!”
见众大臣出去后,康熙的怒火再无法压抑,狠狠的一拍龙案,起身向养心殿走去,正行走间,就见到一队小太监提着食盒匆匆的往景仁宫而去。
康熙疑惑的看了眼,正在气头上,便怒声说道“那是干什么的?李德全,去,把他们给朕叫过来!”
李德全一哆嗦,知道康熙正怒着呢,这是谁这么不开眼的倒霉玩楞呀,慌忙跑了过去,把那队提着食盒的小太监给叫了过来。
“奴才御膳房小桌子,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看了看这小桌子,还有他们这一队人拿的食盒,蕰声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到传膳的时辰了吗?在这宫里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桌子一哆嗦,自己一直没敢看皇上,现在一听这语气,显然是皇上怒火辽源呀要,忙赶紧回道“回。。回皇上,奴才们是往皇后娘娘宫里送膳的,今个四阿哥请众位阿哥爷们相聚,怕扰了众位爷们午后的学业,故吩咐奴才们提前传了膳”
康熙一听,好吗,当老子的在前边快烦死了,这当小的的在后面还吃起来了。也不看那小桌子,边转身往景仁宫走边说道“去景仁宫!”
李德全摸了摸冷汗,对着仍跪在地上发抖的小桌子踢了一脚,“还傻楞在这干嘛,还不快跟上!”说完,忙向康熙追去。景仁宫里笑声不断,此时几个阿哥们正玩着行酒令,当然不是真酒,只是以茶代酒,谁输了或是讲笑话或是敷诗,正轮到胤禛,众位爷们也想看看这位皇太祖母口中的千里驹有如何过人之处,都是期待着胤禛是敷诗还是讲笑话!
胤禛看了众人一眼,今天也很高兴,毕竟知道在这天家,以后再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心中感慨,思量了会,说道“我不会讲什么笑话,敷诗更是不敢献丑,我就讲个故事吧,希望哥哥弟弟们莫要取笑!”
“哎,四弟,莫要矫情,快讲吧,哥哥弟弟们自不会取笑于你”太子等不及的说道。
“是呀,是呀,快讲吧四哥,听皇祖母说四哥最会讲故事了”五阿哥也等不及的符合道,他是听太后说的,当然,那时胤禛跟孝庄时,自是讲了些后世的故事去。
胤禛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看了众位阿哥们一眼,说道“传说在古代,有这么一个吝啬的老财主,家有万罐,子孙满堂,是那一代出了名的有福之人,有钱又有福。光儿子就有三个,可是好景不长,那老财主要病危了,可这若大的家产怎么分呢?这三个儿子也不顾老财主的死活,在外边就争抢了起来,这时老财主说话了,他说我的财产只能留给一个人,不然都分了,咱们家就不是首富了,只是留给谁,要经过我的考问才行,他就问大儿子,如果你继承了我的财产,你会如何?他大儿子笑道,我一定给你买上好的棺木,找最好的墓地!老财主摇了摇头,问二儿子,二儿子说我首先会找个好的墓地埋葬你,再给你做场法式超度你,让你下辈子更有福。老财主依然摇头,看向了小儿子,小儿子站起来说,我就随便找个坑把你埋了,草席都不给你,然后把省下来的钱睁更多的钱!老财主欣喜的点头,指着小儿子说,就他来继承我的财产了。”
“噗!哈哈”一众兄弟们笑了起来,胤礽笑道“这老财主当真吝啬的紧,自己死后连个草席都不舍得用!”
胤禛微笑着看着众兄弟们的表情,只有八阿哥脸上鳝笑着,瞪着眼睛出神,胤禛点头,不亏为心机深重的老八。
其实胤禛想多了,他们还是孩子,尤其是八阿哥,才是四岁,只是八阿哥确实走神了,他听完胤禛讲的故事,幻想原来不一定就是给老大老二继承老财主那遗产,老财主也是看谁更有能力守住自己的家业才选谁吧,自己一定要比任何人都优秀,那样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胤禛的一个故事,让老八坚定了信心,但却在日后却是点醒了太子,有了一番不一样的人生。
就在众人笑声中,康熙走了进来,他刚在宫门处呆了有段时辰了,也听到了胤禛的故事,此时的他却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火大了,眼神却变得深邃明亮了起来,也不让下人通传,就这么走了进去。
太子也没注意到康熙,此时正琢磨胤禛的笑话,撇着大阿哥说道“那大儿子还真是蠢呢,拍了半天马屁,什么没落着!”
大阿哥皱眉,也是不怕太子,嘻笑道“那二儿子更是蠢,还请法式超度,哈哈”
“你!”胤礽生气的刚想回骂大阿哥两句,就听一个声音传来,“你俩个都蠢,一个故事也让你俩掐起来,我怎么有你们两个蠢东西!”
胤礽等人一听,吓的一捕愣脑袋,忙跪了下去,心说怎么这老爷子不去养心殿,跑这来干嘛?不是和皇额娘怄气呢吗?
康熙不屑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摇了摇头,一个没脑,一个娇横,唉,只当他们还小吧,只是胤禛不更小?从小到大,也没如他们两个一样呀。没在理会胤題和胤礽,对着胤禛说道“老四,你可知你皇额娘被禁足,任何人不得出入一步?”
胤禛偷看了看康熙脸色,黑的,看来是有什么难事呀,自己要谨慎回答了“回皇阿玛,皇阿玛当时说景仁宫内所有人不得出入一步,当时儿臣不在其中,再者,皇阿玛让儿臣向母后请教礼法,自然能进这宫中,而今日皇额娘教导儿臣要兄咏弟恭,和哥哥弟弟们搞好关系,所以儿臣这也是在受教!”
“呵呵,好个在受教,你这两个哥哥倒是该好好学学了!”康熙虽然知道胤禛狡辩,不过,不狡辩也不是胤禛了,这小子从小就鬼主意多,也欣赏他那句兄咏弟恭,还是表妹生的孩子不一样呀,看着两个刚刚吵嘴的胤題胤礽,又看了看因为自己到来,掬簇的几人,挥了下手,好了,都散了吧。
“喳!儿臣等告退!”由胤礽带头,给康熙行完礼后,慢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