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义飞哪管他说什么,见中年男子的化解之法甚是奇妙,如获至宝,再次聚气就要出手。
这一下可把刚回来的一众连天弟子惹得怒火中烧。赵诚虎可不想与"小辈"交手,恐失了身份,一个眼神示意门下得意弟子,周仁天出手,并渡气传音吩咐弟子,好好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出了什么事,为师给你顶着。
周仁天早有心想教训一番眼前的这个"狂徒",正好,师父授意如此,当机立断自身后取出一对圆环,左右手各持一个,也是灵气加身,一身红芒大盛,立在赵诚虎身前。
叶义飞本想攻击赵诚虎,见周仁天气势如虹,威风凛凛的样子,觉得这也是个练手的"好料"。
值守弟子见周仁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头上冷汗潺潺,又想开口道明叶义飞的身份,赵诚虎误以为他要替叶义飞求情,冷哼一声:"我倒是要替他师父管教下这个目无尊长逆子,你等闭嘴。"
说话间叶义飞挥着"墨痕"直取周仁天面门,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而叶义飞此举实属无心,却被周仁天误解为,叶义飞抬手就要羞辱他。
气的周仁天出手丝毫不留余地,一对圆环迎着"墨痕"直冲而上。两柄法器相较,轰鸣声大震,山道两侧树木上所挂的枯叶,纷纷落地。
叶义飞也被震的两臂发麻,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抬眼瞧去周仁天却是立于远处丝毫未动。一触之下,高低立见。
周仁天冷哼一声,藐视之情显而易见,心中思量:这狂徒不过如此,真不知道他如此狂妄的本钱是什么?下手却并无半分迟疑,见一朝得势,又催起灵气再度袭来。
叶义飞见来势凶猛纵身一跃,双手持刀挥下,两股烈焰再度撞击,声势更胜。一旁的众人皆被冲击的气浪吹得衣袍飘舞,二人宛如一对夜空中的萤火虫,上下翻飞起舞,漫天火光璀璨。
"仁天,速速了结,为师我还要去寻这小子师父的"晦气",看看是谁教出个这么不长眼的东西。"赵诚虎见二人还在相持不下,面色阴沉愤愤地说。
周仁天听闻师父发话,手下更显辛辣,叶义飞面前红火赤焰不绝而来,急忙提气掠走,就算身法如风似电,身后的烈焰却还是如影相随。
此时的叶义飞仓皇逃窜,他还真不曾想这个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修为要高出他许多。叶义飞转身挥刀,又催出数道烈焰相抗,勉强化解了周仁天的攻势。却不知周仁天已到他身后,只听身后一声冷笑,后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重掌。
叶义飞方知这看似声势浩大的烈焰只是佯攻,真正的后招,正是击中自己后背的这一掌。他只觉胸口一闷,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赵诚虎见闻"狂徒"已被自己的弟子击倒,一脸的得意之色,道:"我连云派向来把尊师重道,排在首位,今日仁天这一掌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那山门值守弟子,见师叔祖被周仁天一掌打的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大惊失色。急忙跑到叶义飞身边,又是喂食丹药又是渡引灵气的,见疗效甚微,急的双眼通红,嘶声裂肺的叫喊:"快去请大师伯。"
"放心死不了,他是何人门下?"赵诚虎见值守弟子六神无主,很是惊慌,便有此一问。
"我不知道他是谁的门下,就知大师伯要尊称他为师叔。"
"什么?"赵诚虎与周仁天这对师徒面面相觑。
"你再说一遍。"
"叶师祖是掌门师祖的师弟,大师伯的师叔,看他长袍上的纹饰便知。"值守弟子心中憋气,刚才要与你说,你不听,现在可有询问。
赵诚虎这才仔细打量昏迷的叶义飞,猛然瞧见叶义飞胸前的金色火焰纹饰,一头的冷汗,说话也哆嗦起来:"仁……天,快快快,把你师叔祖,给扶起来,待为师为他疗伤,快快快。"
周仁天点头称是,疾步如风过去,缓缓扶起叶义飞。
"这是怎么了?"木诚愚低沉的声音随风飘来。
眼神一扫四周,当他看到叶义飞斜靠在山门的石柱上,胸前的长袍尽是血迹,勃然大怒,居然有人胆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伤了小师叔。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问道:"是谁伤了小师叔?"
周仁天满脸委屈的看向赵诚虎。
赵诚虎看着师兄一脸的怒气,半响才声如蚊蝇的说道:"回禀大师兄,是我命门下弟子将他打伤,但是之前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师叔。"
木诚愚闻言狠狠的白了赵诚虎一眼。
连天派,"诚"字辈弟子,入门之初皆由大师兄木诚愚教导,因此对这个不言苟笑的大师兄畏惧之心,更胜于师父。
赵诚虎见着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师兄。面有怒色,心中暗道:这次祸事不小。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你小师叔扶回居处。”木诚愚的声音甚是冰冷。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飘然落下,整个连天派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看上去另有一番气势。
山腰的宅院中,叶义飞卧床养伤,屋中除了聂仁丰外,还有赵诚虎师徒二人,二人面对叶义飞满脸愧疚。叶义飞神色如常,打那日昏迷刚睁开眼瞧见周仁天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手段"。
虽说叶义飞不计较他被打伤之事,但是在不计较赵诚虎师徒终归还是失手伤了门中长辈,违反门规戒条,必受严惩。
木诚愚本意要重罚他们师徒二人,叶义飞万般恳求从轻发落,木诚愚不依。叶义飞嚎啕大哭:"师父啊,你的徒子徒孙欺负我,尤其这个掌门师兄,把我往门派一扔,就消失不见了,任我自生自灭啊。还有你的大徒孙,我就说句话,他也是不听,还对我横眉冷目,师父啊,你快回来看看你可怜的徒儿吧。"说得声嘶力竭,哭的梨花带雨。
木诚愚修炼几百年也全然是拿这个小师叔没有一点法子,最后只能留下一句"此事,由师叔定夺。"无奈的扭头离去。
赵诚虎师徒望着行事无章的小师叔,心中惶恐,还不知他会如何处罚他们二人。谁知,叶义飞只是说了句,你们二人每日来宅院陪陪我就好。
聂仁丰的悉心照料再加上赵诚虎师徒每日以自身灵气渡引为他疗伤,短短两三日叶义飞恢复如初。
站起身便吵吵着,要与周仁天在战一番。
周仁天愁眉苦脸的看着师父,赵诚虎渡气传音道:"你这次要是敢再伤了你小师叔,我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一场再没有悬念的比试就这样开始,叶义飞一抬手就将周仁天,击出数十丈,在地上翻滚不已,痛苦地嚎叫。
赵诚虎没有想到自己弟子的演技如此低劣,惨不忍睹,心底直呼:"太假,太假。"还不停张望叶义飞,怕他恼怒。
周仁天一边翻滚一边窥视师父,见师父一脸不悦,会错意,还以为自己表演不够华丽,难入师父的法眼,硬是逆转灵气,逼出几口鲜血喷涌而出,如果火山爆发一般,颇有气势。
聂仁丰看的此景,顿时呆若木鸡一般,叶义飞那还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轻叹一声,道:"你们走吧。"神情落寞的转身走入屋内。
赵诚虎闻言即刻拖着自己这看上去"性命垂危"的弟子快速离去。
叶义飞回到屋内,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聂仁丰闲聊,听闻其他外出游历的弟子,近日都将陆续归来,萎靡之态转瞬间消失,兴奋之情不予言表。
带着聂仁丰奔赴山门,赶走了值守弟子,他二人一左一右,当起了值守弟子。
正如聂仁丰所言,山下正有几个人影,向上走来。叶义飞询问仁丰,这几人可是外出游历弟子。
聂仁丰仔细观望后,点头称是,叶义飞自身后抽出"墨痕"一脸阴笑:可是等到了。
赵诚虎知晓今日三师弟钱诚山四师弟孙诚海都要归来,本想去山下迎接,也好吐吐苦水,谁料到山门前一看,这小师叔摩拳擦掌,满脸的兴奋与期待,赵诚虎吃一亏长一智,回来这几日对这个小师叔的所作所为有了些了解,他可不想让二位师弟和自己一样蒙受"不白之冤"。忙隐藏身形,待要上山的众人靠近,渡气传音一一告诫。
叶义飞见一行上来七八人,心中大喜,总有几个修为要比自己高的吧,一身怒喝,提刀从天而降,尚未落地就是一刀挥出,灵气所化烈焰如惊涛骇浪,奔涌而去。
正在上山的众人,心中道:果然如此。
一时间众人是"人仰马翻",倒地不起,哀嚎四起。
叶义飞一下就呆了,这这是我连天门下弟子嘛,怎能如此不堪一击。他忙上前查看,只见年纪他相仿的几个年轻弟子,一身长袍皆被烈焰所染,散发着一股焦臭气息。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叶义飞一时也有些惊慌,可别真伤了这些刚归山的弟子,忙从怀中取出丹药,要为他们治伤。
"胡闹,一群人躺在地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木诚愚低沉响亮的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叶义飞刚想开口解释,只见这一个个刚才还在痛苦挣扎的弟子们,统统一跃而起,躬身抱拳向木诚愚行礼,那还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木诚愚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圆脸汉子的脸上,又扫了扫他身旁的黑脸汉子,开口责骂:"诚山、诚海你们怎能和弟子一般胡闹,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圆脸的汉子,轻声一笑:"大师兄,别来无恙,诚海我瞧着咱们的大师兄可是越发的精神了。"
黑脸汉子满脸堆笑随声附和。
赵诚虎见大师兄来到,便想偷偷溜走,不想此念刚生就闻"诚虎,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也不怕被后辈耻笑,出来。"
赵诚虎尴尬的起身,拍了怕身上的积雪,恭敬的向木诚愚行礼。
叶义飞看见赵诚虎出来,就知道是他"坏的事."。不免冲他冷哼一声。
"小师叔,在这雪地中屹立,真是气宇轩航,少年英雄啊。"赵诚虎见小师叔对己甚是冷淡,忙出言讨好。
众人知晓眼前的少年,便是云忠羽师叔祖的高徒,也都躬身毕恭毕敬的行礼。
忽听,山下传来"众位哥哥们,兄弟我也回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正是韩义晟门下第五弟子李诚云,满面春风的向山上疾驰而来,身后也跟随着三四位弟子。
叶义飞的双眼精光大盛,环视身旁众人,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我今天非要找人活动活动筋骨。"众人见小师叔发话,自不能明着违逆他的意思,一个劲的冲五师弟,挤眉弄眼,渡气传音。
正所谓人多口杂,话到李诚云耳中早已变了味道,先是见李诚云一脸的迟疑,后又思讨良久,最后竟然是疯疯癫癫,连滚带爬的过来,走到众人身前装作身受重伤倒地,抽搐不止。
李诚云门下弟子,见师父都这么卖力表演,自己更是不敢懈怠,犹如被抽了筋骨一般走得歪七扭八,又似被闪电击中一样,催出灵气,身上发出股股黑烟。一个个倒地,"了无生机"。
叶义飞还未来得及出手,李诚云师徒便是一副“身受重伤”的姿态,整个人呆立一旁。
这一幕可是把大师兄木诚愚气的是七窍生烟。剩下的几个师兄抓耳挠腮,长呼短叹,哭笑不得。
赵诚虎瞧见李诚云一众弟子的表现,忽然认为,自己的弟子周仁天在演技方面的天赋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