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樂︾文︾小︾说|”唐晚晚想说什么,高律师已经站了起来,:“晚晚。你和阿明先聊着。我去给你拿资料。”
房间里,只有唐晚晚和陈明。似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唐晚晚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还和陈明这样单独相处过。
呵呵。不过。对唐晚晚来说,这都不重要了。有些人,就算自己再怎么深爱,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毁了陈明的幸福。
“你瘦了。”陈明打破沉默。
“你不也一样吗?”唐晚晚浅笑,像那清晨初升的太阳折射出来的那一抹明媚,还带着几分夜晚的凄美。陈明认得,那是唐晚晚独有的特质。
“最近你过得还好吗?”一声浅问,刺痛了谁的心扉。他没有告诉她,她的命其实是他拼命救回来的。只有他,才会不顾一切的不想她出一点点的事情。
“嗯。还好啊。他……对我很好。”所谓很好,不过是独自忍受痛苦。“嗯。你过得好就好。”陈明苦笑着回答,看着唐晚晚这个他明明很想要珍惜,却不能珍惜的女人,有些人,注定了是不属于自己。
唐晚晚端起一杯茶,喝完。
陈明礼貌性的给唐晚晚斟茶。
他本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可在她面前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哼,我真没有想到在高律师这里会遇见你。”唐晚晚不敢相信,噗嗤一笑。
“是啊。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陈明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高律师走进来,他手里拿了一叠资料,递给了唐晚晚,:“晚晚。你看一下。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本来姓沉。叫沈晚晚。你是沈家的私生女。当年沈家一家被人所害,一夜之间全部遇害。你是沈家唯一的血脉。”
高律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唐晚晚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该开心还是伤心?开心自己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本该姓谁名谁?还是……该伤心?她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资料。
不是她不想说什么,而是她根本就说不出什么。
很多事情,你除了自己默默承受以外,你会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害死我家人的人是谁?”过了许久,唐晚晚问到这个问题,陈明和高晓松纷纷看向了彼此,从他们的眼神里面,唐晚晚很明显的看的出来,他们不是很想想要自己知道。“高律师?”唐晚晚轻声再次叫唤了一声。
“是左家。”
“左家?”唐晚晚的心再一次被刺痛,:“哪个左家?”她希望不是左耀,她希望和左耀没有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希望是左耀。是不想和左耀成为仇人吗?她心里只能暗暗希冀着。
“是左耀的父亲。晚晚。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为你爸妈复仇。在你爸爸生前,曾写了一份遗嘱给我。他死后所有的财产全部都由你来继承。沈家一共十亿的资产,全部都在你的名下。”
十亿?呵呵。对唐晚晚来说,十万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她还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那么的资产。如果这些东西,早一些出现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给左耀。
左耀的父亲,是害死她亲生父母的人。
“哦。是吗?”她心里越加沉重,说不出来的滋味。
“晚晚。对不起。我知道左耀是你现在的丈夫。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嫁给左耀。”
“姑父。晚晚她是被逼着嫁给左耀的。”陈明想要替她解释什么,“阿明。我和左家的恩怨你不是不清楚。左家的凶狠你自己也应该听说过。晚晚。我知道你被逼着嫁给左耀的,现在你也应该离开他。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高晓松有些急了,他不怪唐晚晚什么,甚至他也没有想到在他找到沈家的唯一血脉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左耀。这一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了的纠葛和牵绊。
“高律师。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唐晚晚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情绪,她再也压抑不住,冲出门外,冲进了洗手间。
难过和心碎,就好像是一条条蛆虫,在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她的**和灵魂。
客厅里面,陈明想要追上找唐晚晚,被高晓松拦住了,:“阿明。站住。你去干什么?”
“姑父。你不觉得这样对晚晚来说太残忍了吗?她根本就还接受不了。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晚晚的养父离开以后,她的养母和唐家的女儿就没有把晚晚当人看。甚至她嫁给左耀,也是唐家那母女俩逼的。现在告诉晚晚,左耀是害死她亲生父母的人……你让晚晚怎么去接受。”
什么万般心疼,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去帮唐晚晚承受一切的痛苦。
“可是她迟早都得面对,都得去接受。阿明。你要是真为晚晚好。就让晚晚早一点离开左耀,离开左家。那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她是堂堂的沈家大小姐。二十年前,沈家可是宁城唯一可以和左家相比的名门贵族。她应该有自己的身份地位,有自己的路要走。”
“姑丈。可是这样对晚晚来说太残忍了。”
“她必须成长。是沈家的女儿就必须成长。”
洗手间里,唐晚晚在镜子面前,看着一脸憔悴的自己,她得到了最好的消息,也得到了最坏的消息。镜子里面,她脖子上的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她想起了左耀,这是左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眼泪滑过脸颊,她感受着心脏的泣血,她才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左耀。
只是现在她还敢爱吗?
在门口,高晓松在门口等着她,她一出门,便看见了高晓松。
“晚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没关系。伯伯会等你。也会陪在你身边。”高晓松俨然像是一个父亲关爱自己的女儿一样,他轻轻的拍了拍唐晚晚的肩膀,给她支持和鼓励。
唐晚晚忍住眼泪,:“我知道。高伯伯。”
离开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她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左耀的车还在停车位那里等着她。她站在门口,还真不想进去。左耀,是害死她亲生父母的仇人的儿子。
她默默的走到车门前,左耀坐在车里抽烟,唐晚晚一靠近,左耀的手就伸出窗外,将烟头扔出了外面,烟头上的火星,就像是她未来的路,慢慢的被人磨灭。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可以……吗?”她站在车窗前,看着他的侧脸。
“去哪?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车。”他命令式的口吻,转头侧脸看着她,眸子里面只剩下冰冷。晚晚,她一定知道了。高晓松那个老怪物,会不告诉她全部才怪。只是唐晚晚现在的安静,是左耀想都没有想到过的。
她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不质问我?
左耀的心里也很矛盾,他最不想唐晚晚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那样他赶紧唐晚晚的心是死的,被封锁的死死的,连一点缝隙都不留给他。他想要靠近她的心,却一次次的远离。
唐晚晚打开车门,坐上车。“开车吧。”
“少奶奶。你想去哪?”
“哪都好。最好是去地狱。”
邓浩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左耀,左耀冷冷的说了一句,:“回家。”
一路上,唐晚晚一直都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好陌生,陌生的唐晚晚好想要逃离。这个城市,是不属于她的。眼泪无声的滑过,她连忙擦干,要不,就打开车窗,让风来吹干自己的眼泪。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快到左家门口的时候,左耀突然问了一句。
“呵呵。该说的都说了。”她出奇的安静。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表情。
刚刚下车,白雪梅就给她打了电话。“我接个电话。”她打断了和左耀之间的话题,按下了接通键。
“喂。”唇角微扬,白雪梅还会打电话给一个疯子。
“喂。是晚晚吗?”白雪梅不敢确定。
“是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晚晚。你没疯啊?”白雪梅的口气很奇怪,反问得好像非要唐晚晚疯了才算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一样。
“是啊。我没疯。是不是很惊讶?”唇角的微微抽动,唐晚晚心里有数,自己出车祸的事情,可并不像是说的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是要她死。
电话另一头的白雪梅愣了一下,忙像个笑面虎一样的笑着,:“晚晚。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怎么说的好像我很希望你疯了一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关心你。”白雪梅这一条变色龙,唐晚晚倒是早就看惯了。
“呵呵。是不是只有你心里最清楚。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琳琳说看见你去律师事务所了,就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律师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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