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扬,你说的真对,.找了个中间人,叫周和玉的,和我搭线,要卖给我,明面上却在和我竞争这批棉纱,妄图抬高价格。……我现在只希望当我手里囤积了大量的棉纱之后,一直低迷的国际棉纱的价格能够上来!否则,我要赔的血本无归了!”
“……”
“果然是一场豪赌!输赢现在全凭运气!”
宋得之絮絮叨叨,薛仲扬一句话都没有说,抬眸,看到薛仲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薛仲扬,你有没有听我说?”
“听着呢!你放心吧,国际棉纱的价格一定会涨上来的!”
“真的?”
“真的!”
宋得之露出了一个笑容,“借你吉言!”
“你怎么不去产检了?”
“为什么要去产检?”
“孕妇不都去定期产检吗?……我虽然忙,你去产检的时候,我会抽时间陪你去的。”
“我们已经决定要孩子了,还去做产检做什么?难道,因为孩子不健康就打掉吗?”
薛仲扬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的孩子会健健康康的。”
“恩,一定会的。
当初,我怀小泽的时候,去做唐氏筛查,说小泽智力可能有问题,我那个时候难过了好久,结果证明完全是杞人忧天。你看他还不是很聪明。而且,超级聪明。”
“……”
“不想去做检查,不管孩子怎么样,我都是要这两个孩子的。而且,那些医生超讨厌,居然告诉我孩子的性别。”宋得之耿耿于怀,“我还想要一个‘惊喜’呢。”
“你是两个儿子,不可能变成女儿的!”薛仲扬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身边一带。
“哎,我看我是没有做丈母娘的命了。只能盼望三个儿子,给我找三个儿媳妇,陪我玩了。”
“好!让你大儿子娶了苏和谨吧!”
宋得之扭头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以前不好说话吗?”
“总感觉你怪怪的。”
太熟悉了,所以彼此的一点细微变化,都能够被对方敏锐的察觉到。
“可能有些累的缘故。”
“呵呵,不好意思,最近让你受累了,等我能独当一面了,你就能够轻松了。”
薛仲扬眉头的青筋跳了跳,“独当一面?怎么?你还打算往女强人发展?”
“我觉得我还是蛮有做生意的潜力的。”最近在宋得之的指导下,小赚了几笔,让宋得之信心大增。
“打住!解决掉王显达,赚回那十个亿,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带孩子。”
“薛仲扬,你好大男子主义啊。”
“三个孩子,难道都要交给保姆带?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以!”
薛仲扬看着她,路灯下,她的脸上荡漾开幸福的笑意,“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带,你想累死我!你知不知道养个孩子多累人。
喂,薛仲扬,你休想逃避责任!”
薛仲扬突然一把抱住了她,腰身贴着他的,宋得之往后退,生怕撞到了肚子。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恩,我们一起带,不管多辛苦,我们都自己带。”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就不懂了,他今天晚上怎么一惊一乍的,“逗你玩呢,还有爸妈呢,爸妈也会帮忙的。你以为我爸妈真的来享清福的,还不是体贴我怀了双胞胎,又没有公婆帮忙,一个人带不过来,过来帮忙的。”
“……”
“薛仲扬,你知足吧。找了我爸妈这种岳父岳母。”
“找了你这样子的,我很知足。”
“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我也很知足!”
“我没用!”
薛仲扬突然来了一句,宋得之心里更觉得不对劲了,“……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觉得自己很没用。”
“薛仲扬,你搞外遇了?”
宋得之推开了薛仲扬,后退半步,微眯了眸子,像是在审问犯人,“前天,你喝醉了酒回家,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难道是那次?酒后乱性?”
薛仲扬心里烦恼的是爷爷要把双胞胎过继一个给他二堂叔家的事,她扯到外遇上面去了。
“我发誓,我对你身心都保持忠诚!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烦恼这个问题!”
“那你今天晚上忏悔什么?素问说了,男人反常即妖。你今天晚上很反常!”
“咱们家没钱了。”薛仲扬随便扯了一个谎,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要卖房子?这个房子应该值不少钱。”
“每到那个地步。”
“那我们家穷到什么地步了?”
“穷到,我看到喜欢的跑车,没有办法买回家了!”
宋得之怒,“薛仲扬,你的车已经够多了,你要是再敢乱买车,我就把你车库里的车全部都给卖了。”
“不买了,想买也没有钱了。我这次是真的穷了。”
“哎……仲扬,都是我的错。”
两个人走到了门口,却都不进去,站在门口,聊天,“素问有没有说过,女人忏悔也可能是搞外遇了。”
“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是有心无力啊。”
薛仲扬咬她的唇,“你有心?难道你还真想搞外遇?”
“我一直都想和你私奔呢。”
“行,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就带着孩子们私奔吧。”在宋得之听来是玩笑的一句话,薛仲扬却是说真的。
孩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送给别人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带着老婆孩子,一走了之了。
……
陆羽茶餐厅,
这是香港比较有名的茶餐厅和镛记茶餐厅齐名,但是陆羽茶餐厅是香港老派人士的聚集的地方,不像是镛记茶餐厅,老少都有。
宋得之主动约了周和玉。
明明知道周和玉早就和王显达暗度陈仓了,却还要和她虚与委蛇,对于宋得之这种性怒形于色的女人来说,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哎呀,唔好办呢,薛太太,这笔棉纱云裳的王总打算要了。我们已经口头约定了,就差签合同了。”
周和玉是广东人,一说话,带着浓重粤语腔的普通话很是别扭,宋得之直接和他说粤语。
“周总,卖给王显达的是什么价位?”
“我手里的棉纱是百分之百的长绒棉!要六万一吨啦!这是最低价,我不赚钱的啦。”
商人都爱说这句话,不赚钱,谁还干?当她是傻子。
宋得之的手摸索着杯沿,茶水翠绿,她凝眉思索着,她手里已经积压了半个仓库的棉纱了,如果把周和玉的这一百吨在购买下来,他都仓库都要满了。
一旦国际棉纱价格不涨上去,宋得之绝对要倾家荡产的。
现在大家都笑她傻,如果这批棉纱真的砸在她的手里,她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薛仲扬给她吃了定心丸,说会涨,她还是没有多少的自信,“周总,应该知道,我手里已经买了很多的棉纱了……如果我把周老板的棉纱高价买下来的话,我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老板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年纪轻轻,举止间就带了几分轻蔑,“薛太太是信昌集团的少奶奶,还差那几千万的小钱?薛太太随便买个什么首饰都要过千万的。”
在周老板的眼里,宋得之就是那待宰的肥羊,“……薛太太,我今天出来和你见面,是很有诚意的,你要是没有诚意,我只能去找王老板了。王老板出的价位虽然不高,但是我勉强可以接受了。”
“那周老板打算卖多少钱?”
“薛太太打算多少钱买啊?”
宋得之不说话,说了就是失了先机,“我手里所购买的棉纱,最高的价格不过五万一吨。”
“五万一吨?”周和玉连连摆手,“不行,太低太低……”
宋得之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宋得之了,在薛仲扬的精心调教下,她不在意气用事。
“周总,应该知道我和王显达的之间的过节。我之所以这么大肆收购棉纱,也不是为了什么赚钱,不过是不想王显达过的太顺心了。
但是,我老公给我的钱,也是有数的,再多的话,我也拿不出来。既然,我的价位比不上王显达,那周总就卖给王显达算了。”
“……”
“我再怎么恨王显达,想要购买下周总手中的棉纱,要王显达什么都捞不着,但是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和玉听宋得之的意思是这笔棉纱不打算要了,这可不行,他和王显达花了大价钱购买了这些棉纱,如果宋得之这个冤大头不收,岂不是要砸在自己的手里。
整个香港,可没有几个人有实力吃下这么多的棉纱。
“薛太太,你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价,如果可以我还是愿意卖给你!王显达那种人,人品太差,我还是想和薛太太做生意。”
王显达不是个东西,你周和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次约周总来,主要是打听打听价格,然后回去,算算我手里还有多少钱。刚才听周总说卖给王显达的棉纱的价格是六万一吨,这个价格我是要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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