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赌?”
千手一怔,道:“你要与我赌一把,可准备好了赌注?还是说,你已经将那东西偷出来了?”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着胡天宇,想在他身上瞧出什么贵重的东西,但结果无疑是让他失望了。
“那东西,凭我是偷不出来的。”胡天宇取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搁置在大圆桌上,“而我的赌注,是这个。”
胡天宇的声音掷地有声,千手二人好奇探出脑袋,往圆桌上一瞧,便见到一枚碧绿的方块灵币躺在那里,而且那灵币的面额,赫然是一。
“哈哈……”
那白衫少女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也不含蓄,很豪爽很畅快。相反,千手则满脸铁青,就想上前一袍袖挥出,将眼前小子倒卷出窗,幸好他的养气功夫高深,强行将这股冲动压了下来。
胡天宇干笑两声,说道:“啊……我见老先生方才猜拳时,似乎很开心,料想对一些新奇的赌法甚感兴趣,而这次我要与你赌的,可是新奇的赌法。”抛出了一个诱饵,想要千手上钩。
千手神色顿时和缓下来,双目放光,说道:“确实有新奇的赌法,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一番。”
胡天宇目光一转,笑道:“那先生的意思,就是肯与我赌了?”
千手说道:“得看你的赌法,是否真如你所说啦!”
胡天宇笑了笑,从圆桌上取过一只空酒杯,随即把圆桌上的那枚灵币放进去,然后叮叮当当地摇动起来,最后将酒杯倒盖在桌面,而那枚灵币自然在里面了。
见此一幕,千手已经知道胡天宇要赌的是什么了,估计与骰盅一样的赌法,让他猜猜酒杯中的灵币,向上的是一字,还是没有字了。当下皱了皱眉,便道:“这算什么新奇赌法了,不就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胡天宇说道:“老先生请猜一猜,里面的灵币,究竟向上的是一字还是没有字。如果你猜对了,那么就是你赢了。不过……”瞥了一眼有点不悦的千手,又道:“不过,如果你赢了,就要给我一枚灵币,如果你输了,我自然要给你灵币了。”说完嘴角挂这笑容。
千手与白衫少女对视一眼,这样的赌法,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识过,确实够新奇的,不过却觉得这样的赌法甚是荒谬,哪有赢钱要给钱的?
不过,千手此次倒来了兴趣。如果他猜中了,自然是赢了,但是如果赢了,却要交出赌注。如果猜错了,自然输了,但是输了却能收到赌注。如此一来,无论他猜错了,还是猜对了。结果都是一样,赢一半,输一半。
深入一想,这样的情况,任凭千手纵横赌场数十年,愣是没有遇到过。输赢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输了要给钱,赢了有钱拿。如果赢了要给钱,那赢还能称之为赢吗?同样,如果输了有钱拿,那输反倒像是赢了。
千手眉头深锁,无论他猜的是什么,最终的结果都会对他赌圣的名头造成影响,当即说道:“好狡猾的小子,这局不猜了,这算平局吧。”语气中夹着几分不痛快。
胡天宇将酒杯拿开,便见那枚灵币居然直立在哪里,仿佛真的像千手所言一般,这局确实算是平手,因为按照赌场规矩,这样的情况是不算的,自然平局了。
那白衫少女,见到这枚竖立的灵币,雀跃道:“真的是平局啊!”接着便得意洋洋地瞧着身旁的千手,哼哼唧唧的,仿佛是她胜利了一般。
而千手神色则极其平淡,仿佛一切尽皆掌握之中,完全料到了这个结果。
见到千手的神情,胡天宇脑门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失声道:“老先生,你是本元天赋者吧!”他在丰登广场之时,这个想法便已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起,是以他跟来,想试探一番的。
有人能百赌百胜,胡天宇并不觉得稀奇,只要赌技到达巅峰,即可做到。但是如果赌的是运气,也能百赌百胜,那就显得匪夷所思了,除非有本元意志的眷顾,否则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而就在千手说平手之后,那灵币便竖立起来,就可以说明问题,这赌圣的本元天赋估计与言出法随这本事有关,想输想赢想平局,皆在一念之间。
千手昂然道:“小子也不傻嘛。不错,老夫就是受到本元意志眷顾的人。”一股深入至骨子里的傲气透了出来。
本元天赋者,百万里无一,每一个都是绝世天才,天骄般的人物。甚至,千手觉得那赌圣的名头,还不及这本元天赋者这身份之万一。
胡天宇双目放光,道:“果然如此,难怪难怪。”
千手得意洋洋,说道:“哼,你是不是觉得我赌博时,出老千了?”瞧他神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胡天宇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心中却在腹诽,老不要脸的。
千手又道:“那是属于我的能力,自然算不得出老千。不过,小子,几天之后的赌局,可不能使这样的法子啦!不符合规矩。”
胡天宇傲然道:“不使,照样赢你。不过,如果我赢了你,我不要那块五品灵石。”
千手惊疑的道:“哦?不要五品灵石,你想要什么?”
胡天宇笑吟吟,道:“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千手道:“好。不过,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我是不会答应的。”神色在刹那之间,变得无比严肃凝重,仿佛杀人放火这些事情,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胡天宇皱了皱眉,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他原本就是想借千手将胡火杀掉。但千手这般说了,如此只能退求其次了,当即说道:“行,一言为定,不可反悔。”说完这话,胡天宇干脆利落地退出门去。
千手看着胡天宇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对白衫少女道:“这小子诡计多端,会不会真有把握胜了老夫?”
经方才之事,让他生出了一丝警惕。如果是正面一赌,就算是一万个胡天宇,也不是他一手半脚的,但是这小子不安常理出牌,又这么信誓旦旦,其中恐怕有诈。
白衫少女浅尝着一杯酒,用力地点了点头。
千手一共发了七张黄金拜帖,胡家一张,六大赌场各一张。
而接下来,六大赌场的赌局都在丰登广场举行。这下可将陈大富给乐坏了,他在丰登广场租用了七天。而接下来的赌局里,陈大富与各大赌坊的掌舵人合作,一番唾沫横飞之后,最终商定各大赌坊的赌局都在丰登广场举行,那么每场所得的入场费,便二一添作五,各得一半。
如此一来,这原本是一场厄难的赌局,反倒让陈大富赚得盆满钵满了。
第三天。
千手与百胜赌场一战,完胜!
第四天。
千手与广进赌场一战,完胜!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距离胡家的赌局,也越来越接近了,同时胡府的高层越来越不安。
说实话,禁地之中的那件东西是什么,连这些胡府高层也不知晓,只知道那是祖先传下来的东西,必须要守护好,而每十年举行一次族会的目的,便与那件东西有关。
祖上有训,族会前三者,可进禁地与传承之物进行一次沟通,如果谁人能引起那件东西的共鸣,则能得到之,承继大造化。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过,就连胡天宇父亲那等人物,也没有成功,甚至有人觉得先祖的那个说法是个谎言。
但无论如何,这件传承之宝是他们的族宝,绝对不容有失,否则他们将会是胡府千年来的罪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七天缓缓来临,整个胡府仿佛被笼罩上一层阴云。一个个长老这些天来,食之无味,走时不安,夜不能寐。如此折腾下来,都生怕明天惊醒,千手就会到来,最后将传承之物赢走。
无论如何,这一天终究是来临了。
胡家的人并没打算在丰登广场开赌,而是就在胡家大本营,并且不允许外人、下人观看,搞得神秘兮兮的,撩拨着三月城民的神经。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堵在胡府的门前,就想等赌局的结果。而附近的酒楼茶楼之上,也做满了人,纷纷将目光投视在胡府之上,等着这个坐落三月城千余年的庞然大物,最终的结果。
“据说,这次胡府的赌注,似乎便是他们的传承之物。”
“不会吧!”
“千手老先生似乎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那么此前的一系列赌局,又是怎么一回事。”
“传闻杜康那酒鬼将千手先生耍了一次,可能因此千手先生将杜康当做胡家那伙人了,这些赌局就是让他们惊慌吧,算是一种报复。”
茶楼之中,一名老者与一名中年人,在窗边交谈着,所说的话,其余人尽是没有听说过得事情。
茶楼中的人都清楚,这两人是本城消息极为灵通之辈,因此皆侧耳倾听,想打探一些趣闻打发打发时间。
忽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齐齐朝着胡府大门瞧去,便见大街的人流分出一条通路,千手与那名白衫少女走在其中,缓缓向着胡府走来,最后在胡家家主等人的恭迎之下,走了进去。
胡府大门重重关闭,将门外众人的目光隔绝开来。